魔鬼的誘惑 第八章
作者︰林淮玉

小雨縴縴風細細,萬家柳青煙里。

懋樹濕花飛不起。

愁無比,和春付與東流水。

九十光陰能有幾?

金龜解盡留無計。

寄語東陽沽酒市。

拼一醉,而今樂事他年淚。

北宋•朱股——漁家傲

「爆炸事件只是巧合,與你根本無關。」周躍升于慘劇之後,頭一次有機會與雷弦歌談及此事。

「但我有罪惡感。」

「傻瓜,你不需要為這件事自攬罪惡。」

「可是——」

「歌劇院不是我的,何況那個歌劇院事後得到高額的理賠金,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大大地翻修一番。嚴格說起來,在道義上,我們是該為死傷的觀眾默哀。但真的不關你的事,你不該為了這個原因,不再站上舞台。」

「我沒有勇氣,如果再來一次爆炸案呢?」她不是杞人憂天,而是再也無法承受任何一個意外事件了。

「不會的。弦歌,我的音樂劇歡迎你加入。」

「我不能。」她還沒準備好。

「你能的,上次的首演,你的表現出色極了,你不再演戲實在太可惜了。」

「我會影響你票房。」

「這是我的問題。」

「如果演出名單里出現我的名字,你的音樂劇找不到願意出租的場地。」她早已想見會有此後果。

「這也是我的問題,你只要答應演出就行了。」他自信滿滿地道。

她的雙手絞握在一起。「我真的不能答應。」

周躍升露出迷惑的表情。「為什麼?我這麼苦苦哀求你,你都不為所動,是因為他嗎?」

「不是的,我只是害怕。」她慌亂地否認。其實她拒絕躍升,原因十分復雜,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

「你不相信我可以讓你重返舞台?是因為我不夠有錢有勢嗎?」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你想太多了,我不是那種人。」

「那是為了什麼?」他只想知道真,好安撫他受傷的心靈。

「因為……因為我愛上了南諾天。」這是她第一次承認,第一次正視她的感情。

他們選了一個最糟的談話場所——一周躍升的吉普車上。

周躍升听到這個他早已隱約猜到的答案,心中十分沮喪。他突然伸出手,觸模她的臉頰,讓她嚇了一跳。她想打開車門,逃開可能發生的侵犯。

「我想再吻你一次。我保證除了吻,不會有其他冒犯。」他韻話語輕柔,不具有攻擊性。

「你可以看著我的眼神,我的眼神里只有愛慕沒有奪取,我只要一個吻可以讓我回味,好嗎?」他的微笑看不出任何涵義。

她想拉開車門,卻發現車門已被鎖上。

「求你放我走!」

「我只要一個吻,一定放你走。」

他的手指觸模著她的唇瓣和頸下的鎖骨。

「不要這樣!」她的眼淚已經滑下臉頰,哀求著他。

「我只要一個吻,給我一個吻。」他的語氣也是充滿哀求。

雷弦歌閉上眼楮,知道若是自己不答應的話,他也會強索。「好吧,我答應你,只有一吻。」

得到首肯的周躍升,立刻放大膽的吻她;她緊閉著嘴,只讓他吻她的唇。

「張開你的嘴!」周躍升開始得寸進尺。

她搖頭,死命地抿著嘴。在反抗之下,她的唇被他的牙齒咬破了皮,鮮血流了出來。

此刻的周躍升變成了一頭野獸,用蠻力扯開了雷弦歌的上衣,她震驚得動彈不得。

同樣是男人,她就是無法忍受除了諾天以外男人的踫觸。

她大叫著。只是窗外的雨正傾盆地下著,根本沒有人會听到她的叫聲。

突然,雨聲里好像多了一道重物撞擊的聲音。

周躍升這才被驚醒。「天啊!我到底是什麼迷了心竅?對不起,弦歌,對不起!」

他打開安全鎖,車門立刻被打開。

南諾天像一座爆發的火山,準備揮拳教訓周躍升。

「不要!諾天。不要!我沒事。」雷弦歌怕事情鬧大,明天又會上報紙花邊新聞。

南諾天看著上身赤果的雷弦歌,立刻抱起她。在大雨里奔向他的保時捷。臨走前,他冷酷地對周躍升道︰「若是你再惹弦歌的話,我會讓你後悔莫及。」

進入車內,他立刻拿起放在後座的風衣讓弦歌披上,順勢抽了面紙擦拭著滴落在她臉上、發上和身上的雨水。

他試著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已經開了暖器,一會兒後就會舒服些了。」

「諾天,對不起。」她怯懦地道歉,她實在太大意了。

「你這該死的笨蛋!讓我這麼擔心。」他倏地將她摟過來,狠狠地吻著顫抖的他的吻就是這麼不一樣,讓她能夠全心全意享受這份親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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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怎麼了?」

一群關心她的朋友全圍了上來,但她不想要這種熱情;她的身上披著南諾天的風衣,他攔腰抱著,兩人的姿勢引人無限遐思。

「她在回家的路上遭受匪徒的攻擊。正巧我路過。不礙了。」南諾天四兩撥千斤,將眾人好奇的目光壓了下來。

他快速移動腳步,將她抱進她的臥室。

「這下慘了,他們全以為我們之間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她羞極了。

南諾天似乎覺得正中下懷。「我們之間本就有不可告人事啊!他們只是猜中了事實。」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她嬌嗔道。

「我不是開玩笑。」

「我的名譽全掃地了。」

「那你只好嫁給我噦!」他順水推舟的說。

「你不是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再認真不過了。你先洗個熱澡,我們晚一點再好好談談。」

他替她放了熱水,準備退出房間。見她仍呆愣在一旁,他調侃的說︰

「怎麼?要我陪你一起洗鴛鴦浴嗎?」

她嚇得立刻跳了起來,沖進浴室。「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在門外哈哈大笑。

離開弦歌的臥房後,他心情愉快的吹著口哨。真好,他的美好人生正要開始。

「嗨!諾天。」雀西不知何時蹦了出來。

「有事嗎?」他偏著頭看著她,疑惑的問。

「那個你剛剛抱在懷里的女人,是你的女朋友嗎?」

「她是我即將要娶的女人,有什麼問題嗎?」現在的女人問題真多。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罷了。我看她的樣子,像是未成年的小女孩,不像是你會娶的女人。」

「你認為我會娶的女人應該像什麼樣子?」他不以為然地問。

「至少是像我這樣子的女人。」

好個自信的女人。

「哦!?」他上下打量著她,準備听她的「高論」。

「我常听諾奇提起你。」

「他是我親愛的弟弟,提起我不足為奇。」

「他向我提過你們的家族史,我很同情你們。」她誠心誠意地說。

「是諾奇提起?還是我母提起的?」他雙臂交握于前,充滿戒心的看著她。

「好吧!老實告訴你,事實上是你母親告訴我的。」

他聞風不動,等著她的下文。

她繼續道︰「她說你是一個很好的對象,她很希望我們能交往看看。」

「你什麼時候到台灣去的?」他問。

「上個月。看到你本人,確實沒有讓我失望。」許多母親總是吹捧自己的兒子有多了不得,而南夫人一點也沒有夸大其辭。

「我記得我母親知道我已訂了婚,怎會和你提那些事?」

「她知道你退婚了。」

「哦!?」母親未免太神通廣大了吧!他交代過諾奇先對母保密的。

「你的前任未婚妻在你母親面前告狀,我記得她好像叫唐曼菲。她比較像你會娶的妻子典型。」

南諾天揮了揮手。「你們少自以為是了。」說完話後,他轉頭就走。

他直接去找奧利佛,開門見山就說︰「明天替我登報找建築師。」

「不是有建築師了嗎?」

「我不想用雀西•摩爾了。」他在吧台里倒了杯紅酒。

「為什麼?」奧利佛不能理解。

「你照辦就是了,問這麼多做什麼?」羅莉莉插嘴道。

「0K!我還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好了。」

「還有莉莉,你替我好好看著雀西小姐。別讓她在弦歌面前亂說話。」

「這你就找對人了。莉莉好像和雀西有仇似的。她一定可以做得十分完美。」奧利佛高興的說。

羅莉莉白了他一眼。「就是只有你這種男才會覺得那個美國小姐是慈善天使。」

奧利佛無辜極了,難道少根筋也是一種錯誤嗎?「我又沒說她是慈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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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辦個舞會。」南諾天吐了口氣。他一定得為弦歌的前途披荊斬棘。

「宴請的對象是誰?」羅莉莉問。

「媒體。」

「媒體很難纏的。」奧利佛就曾經領教過。

「雖然媒體不好纏,但是水能載舟,亦能復舟。有的時候好好利用一下媒體,或許無解的題目馬上就會有答案。」南諾天不想說得太明白。

「也許可以死里求生。」莉莉大表贊同。

「聯絡媒體的工作就交給我吧!這幾年我和他們應該算是有點交情。」奧利佛這種說法太保留了,他這幾年來一直都是媒體競相報導的對象。

奧利佛抓起皮外套,轉身即往外走去。「莉莉,晚上記得等我一道吃飯哦!」

奧利佛走了之後,羅莉莉走到南諾天身旁問道︰「你到底準備拿弦歌怎麼辦?」

「她不願意嫁給我。」

「怎麼會?想嫁給你的人,足足可以繞地球一圈還綽綽有余。」這個比喻一點也不夸張。

「那是你太抬舉我了。」

「我說的是實話。一定是你沒有好好求婚。」否則弦歌怎麼會不領情。

「我有啊!已記不清有多少次了。」

「你有告訴她……你愛她嗎?」她想起這才是問題所在。

南諾天愣了一下。「很重要嗎?」

「這當然很重要!我是女人,所有的女人都喜歡听這句話。要不是奧利佛說了那三個字,你以為我會這麼心甘情願嫁給他嗎?」羅莉莉認真地說。

「不會嗎?奧利佛暗暗喜歡你這麼久了。就算他不明說,你應該也會有感覺才對啊!」

「誰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啊!又不是演電影,這部戲押錯了寶,下部戲可以重頭再來。」

「我以為你對自己很有自信的。」他微微一笑。

「你說的人應該是外頭的雀西小姐,她比較符合你所形容的自負女。」

「你也不喜歡她?」

「討厭到了極點。你最好趕快把她送走,否則我可不敢保證她每天還能笑眯眯的對著你。」

「你可別亂來啊!她是諾奇的朋友。」

「才怪哩!我已經問過諾奇了。諾奇說,雀西小姐毛遂自薦到南園來幫你蓋歌劇院;諾奇是因為看她還頗有才能的,否則他也不會向你推薦她。」諾奇一向怕女人太糾纏不清,尤其是天天嗲聲嗲氣的女人。

「一會兒我得告訴諾奇,我把雀西小姐換掉了。」

「我已經告訴他了,他听完之後,便哈哈大笑。」

「莉莉……」他猶豫著,不曉得該不該開口。

「有話直說。」她最喜歡管閑事了。

「你們女人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才能打動得了?」南諾天心中積壓多時的煩悶,想找個法子化解。

「很簡單啊!投其所好。」這麼明顯的事,諾天不會悟不出道理吧!

「我很努力投其所好了呀!」

「她感覺不到,表示你的努力不夠。」羅莉莉從未看過諾天像這樣少年青澀的模樣,好像連追女孩子的方法都要軍師從頭教起。

「所以我毫無頭緒。」他懇求莉莉指點他。

「你一定……愛慘她了,對不對?」她了解地笑了笑。如果他願意承認,該是一件值得放鞭炮的事。

「我……是個傻瓜。」他支吾地道。

「告訴她真相。」

「很難啟齒。」他說不出口。

「怎麼會?」羅莉莉很訝異。「那麼你對唐曼菲……」

「我從沒對曼菲說過愛字。」他打斷她的話。

「哇噢!太酷了。你沒愛過唐曼菲,對不對?」她很高興這點。

他點了點頭。「對。」

「唐曼菲一定恨死弦歌了。諾天,這兩天找個機會向弦歌示愛,她一定會高興得飛上天。」羅莉莉大聲嚷道。對于這件事,她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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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弦歌在自己己的臥室內,就能听見大廳熱鬧的氣氛。听莉莉說南園首度開放讓媒體采訪、拍照,幾乎所有的媒體全來了,整個南園熱鬧非凡。

雷弦歌很緊張,幾次與媒體接觸的經驗都不是很理想。她不認為一次盛大的宴會就能替她爭取什麼諒解,媒體絕不會因此就接納她的。

她從穿衣鏡中看著自己在鏡中的影像。她今天身上的配件、衣服全是莉莉的杰作;一襲水藍色緞面長及腳踝的洋裝,她讓及肩長發自然地垂下來,白皙的頸子上戴著寶石項煉——諾天送的。

羅莉莉敲門後進入。「弦歌,外頭的客人幾乎全到齊了。你準備好出現了嗎?」

雷弦歌點點頭。

「深呼吸,放輕松,他們不會咬人。」

「我覺得他們全像洪水猛獸。」雷弦歌可不太樂觀。

「在這個行業要懂得駕馭媒體,不一定要完全跟著媒體起舞。放心好了,諾天全替你打點好了。」

「我知道諾天有辦法,但是我自己必須學會獨立自主,不可以一輩子依賴諾天。」她緩緩地走向大廳。

「誰說不可以一輩子依靠諾天?」羅莉莉十分不同意。

「我會離開,而諾天也會成家,我不能老是賴著他。」

「偏偏他喜歡你賴著他。」

「我的樣子還好嗎?」她盡量保持微笑。

「你看起來完美極了,連不請自來的唐曼菲都不是你的對手。」

「唐小姐?」她來做什麼?

「她大概是來搶風頭的,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撥錯了。」

「你好像很不喜歡唐小姐?」

羅莉莉眨眨眼。「啊……被你看穿了!?」她扮了個鬼臉。「我是不喜歡她。」

「什麼原因?」

「不瞞你說,十年前,她曾經橫刀奪愛。」

「諾天嗎?」

「當然不是!」

「奧利佛?」

她搖搖頭。「我的高中老師。算了,不想提了,反正是陳年舊事了,說多只會生病。」

雷弦歌才進入大廳,南諾天立刻走過來摟著她的腰,笑容可掬;媒體的攝影記者,全一張接著一張地按快門。

「各位,我有一個消息要宣布,剛出爐的。」南諾天從容地開口。

文字記者皆豎長了耳朵洗耳恭听。

「今晚除了邀請各位來南園參加PARTY之外,同時也是想請大家一塊來見證我和雷弦歌小姐的訂婚典禮。」

話才說完,全場鴉雀無聲。約莫一分鐘後,如雷的掌聲響起,听到掌聲,等于是得到了大家的祝福;接著就是是此起彼落的問題。

雷弦歌還來不及從訝異中恢復,手已被執起,套上南諾天事先準備好的訂婚戒指。

「對不起,我已經踫釘子踫煩了,只好霸王硬上弓。如果有帳要算,宴會之後再算好嗎?」他輕聲討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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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顛倒的世界啊?」雀西不以為然地嘀咕。

踫巧羅莉莉就站在她身旁。「什麼意思?我看你講話才顛三倒四呢!」

「怎麼諾天錯把米粉當魚翅呢!」

「你是說諾天把你這碗粉絲錯當為魚翅噦?」羅莉莉故意想氣死雀西。

「當然不是。我是貨真價實的魚翅,而她則是魚目混珠的粉絲。」雀西指了指和南諾天站在一起的雷弦歌。

「可惜有些魚翅烹調的時候走了味,送人都不吃。」大家要比嘴巴毒,羅莉莉也不是省油的燈。

「你……怎麼話中帶刺!」

「我這個人沒什麼長處,就是喜歡挫人的銳氣。看你也是個富家千金,喜歡諾天自然不是為了錢,只是千萬不要太厚臉皮,人家諾天已經有心上人了。」

「你指的是那碗粉絲嗎?」

「我隨便你怎麼形容。總之,別搶人家男朋友便是。」她懶得爭辯。

「只不過是女朋友,又不是人家的老婆也沒生孩子,我看不出哪里罪大惡極。」她兩手一攤,朝羅莉莉笑了笑。

「哇噢!你還真是不要臉耶!這種話也說得出口,你不怕把自己弄得丑名滿天飛嗎?」羅莉莉搖搖頭,長長嘆了一口氣,踫到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她也為對方捏把冷汗。

「這個社會就是要這麼不要臉才會有吃!」

「不要太有自信,有的時候踫上個不吃魚翅的人,小心慘遭滑鐵廬。」羅莉莉冷笑三聲,嗤之以鼻。

「我為諾天蓋歌劇院,日久生情指日可待。」

「哈哈……你被炒魷魚了,還樂什麼?」這個花

痴!

「什麼?」她不敢相信。

「你被換掉了,魚翅小姐。」

「你胡扯!」雀西情緒失控地大叫。

「對不起,新請來的建築師,正巧是我男朋友的

朋友,所以我可以確定你被掃地出門了!」告訴自負

女人這個消息真是天下一等一的過癮!」我要抗議!」

「少自費力氣了,抗議一定無效,要怪只怪諾天不喝你這碗魚翅湯。」

雀西氣得發抖,大叫三聲;引來側目後,忿忿地回到自己的臥室。

「你把美國小姐弄哭了。」奧利佛摟著羅莉莉的肩膀道。

「不關我的事,我只不過告訴她現在的男人喜歡吃粉絲不愛吃魚翅,她就哭了。」

他一頭霧水,完全不懂她話中的比喻。

「就是……算了!當作我沒說。」太復雜了,不想解釋。

「你們女人之間的談話真是怪異。」

「不是怪異而是有智慧。」

「什麼大智慧?」

「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了解。」她指的是結婚以後。

宴會非常成功,相信第二天的報紙應該會有一些正面的話題。

唐曼菲等了好久才有到機會靠近南諾天。

「你還是那麼該死的英俊。」

南諾天冷冷一笑,不置一詞。

「這回你打算訂婚多少年才退婚?」唐曼菲話中的酸味十足。

「不打算退婚,隨時都可以結婚。」他知道她-想挑釁,但他不想因為她而壞了今天美好的情緒。

「你大很不希望再見到我。」

「倫敦就這麼大,我們的交際圈又會有交集,再見面無法避免的。」

「這麼豁達?我還以為你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你來這場宴會的目的,就是想讓我看看你這個舊人哭嗎?」南諾天耐心地等著唐曼菲陳述她今日來此的目的。

「我也不明白我為什麼要來,也許是要為我們相識以來的愛恨情仇做個了斷吧!而且我想知道……我為什麼被三振出局?」

諾天微皺著眉,思忖了一下後道︰「我承認我耽誤了你的青春。」

「為什麼是她不是我?」唐曼菲想了很久,一直很迷惘。

「因為我愛她。」他回答。

「而你不愛我?」明知心痛,不得不問。

他點點頭。

「對不起。」

唐曼菲狂放地笑著。

「你變了,從前的你絕不會為這樣的事道歉。」

「而從前的你,從來沒有這麼嚴謹的問過我問題。」

「我還有機會嗎?」她仍不死心,哪怕只有一線希望。她很後悔,到手的幸福完全不如不覺的就這樣讓它溜走。而以往,自己對諾天的態度只有自私和任性;她的生活里除了財富、權勢之外根本沒有一點人性的光輝。

她活該被甩。

「不要為難我們的友情。」他說得夠明白了。

「你還願意當我是朋友嗎?」

南諾天點點頭,往大廳方向移動腳步。

「希望你也能來參加我的結婚典禮。」

唐曼菲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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