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殤 第8章(2)
作者︰林淮玉

來討公道的孟芸薔走後,柴母嘆了一口氣。

「想不想喝杯茶?還是你想睡了?」柴母問。

「喝茶好了,反正我也睡不著。」尤其是在芸薔走後。

就這樣,這一對可能有婆媳緣的美人泡了一壺鐵觀音聊了起來。

「看你皺著眉頭,大概在心里又把少棠畫了個大XX是吧?」柴母了解的問。

向茉皖實在笑不出來,只能沉默。

「少棠不是負心漢。」

向茉皖想了想。「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定位他了。」

「你一定會認為因為少棠是我的兒子,我才替他說話。」

「事實擺在眼前,又一個女人。」

「芸薔姓孟,是家倫的妹妹。她喜歡上少棠,單戀少棠很多年,頭幾年少棠把她當妹妹一樣照顧她,就像照顧小咒一樣,可是她的感受卻和小咒不同,她以為少棠對她也有意,就這樣糾糾纏纏了好幾年。」

「如果不是少棠似有若無的讓孟小姐誤會,她也不至于自作多情到這麼嚴重的地步。」

「我也是這麼認為,我問少棠,假使他沒對芸薔亂來,人家怎麼會一口咬定他辜負了她。」

「他怎麼說?」

「少棠向我發誓,他和芸薔之間絕對清白,我相信少棠。」柴母了解兒子,風流但不下流。

向茉皖並沒有因此放下心中的疑慮,許多作賊的人一樣喊捉賊。

柴少棠一出馬德里巴哈拉國際機場,立刻飛車直奔孟芸薔位于格蘭大道上的小鮑寓。

門鈐聲震天響,女主人姍姍來遲。

「少棠,真的是你?」喜出望外,孟芸薔立刻讓出空間迎他進門。

「給我理由!」他毫不浪費時間的開門見山。

「理由?」孟芸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只是好玩。」

柴少棠粗魯的捉住她的手腕。「好玩?半夜十二點到避鬧小築去吵,弄得大家心情大壞、雞犬不寧,叫好玩?」

「有這麼嚴重嗎?我只不過想認識認識向茉皖罷了。」孟芸薔裝模作樣,楚楚可憐的說。

「認識一個人不需要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更不需要擺出我對你始亂終棄的可憐相。」他憤怒的加重手上的力道。

「哦……好痛,少棠,好痛,」孟芸薔齜牙咧嘴地喊道。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他激動不已,咬牙切齒的大吼。

「是的!我是故意的又怎樣?反正又沒讓她少一塊肉,她還不是一樣毫發無傷。」孟芸薔嘴硬的說。

「我從不打女人,但今天我真的很想狠狠的揍你一頓。」柴少棠掀動著鼻翼。

「我這樣也算幫了你的忙啊!可以考驗向茉皖對你的真心是不是容易動搖。」她仍強詞奪理。

「我再問你一件事,隱居公園意外事故是不是你主使的?」

「為什麼懷疑我?」孟芸薔的心枰枰的跳著。

「你既然會因好玩扮潑婦大鬧避鬧小築;難保不會因另一個好玩的原因惡作劇。」

孟芸薔心虛地傻笑。「你沒有證據。」

「你可以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也可以用重賞買下污點證人。」柴少棠凶狠的瞪視她。

「我只是好玩。」她不敢逞強,聲如細蚊般承認。

「因為你的好玩差點玩出人命!」柴少棠不屑地推她一把,孟芸薔跛蹌地跌坐在地板上。

「我怎麼會知道向茉皖不會游泳。」她說得理直氣壯。

「你還是不認錯?要不是看在家倫的面子上,我非得請你去吃幾年牢飯不可!」

「我認錯了啊!而且我也沒使什麼壞心腸,如果我是預謀置人于死地的話,我才不會笨到在你眼前犯案。」孟芸薔小聲辯解。

「怎麼?我還得感謝你高抬貴手沒真的發狠殺人嗎?」柴少棠火氣被挑起,孟芸薔的不知悔悟正好是最佳燃料。

「我又沒這個意思,你為什麼老是曲解我的意思?」孟芸薔一臉無辜。

「我再提醒你一次,不準你再要心機惹是生非。沒有下一次了,否則你會希望自己這輩子沒有出生過。」火藥味十足的警告,他已很久不曾對女人這麼生氣過了。

問完孟芸薔的罪,柴少棠十萬火急地驅車回到避鬧小築。

下人全在飯廳用餐,表示他母親和茉皖用過午餐了。

他問管家︰「老夫人呢?」

「在起居室里。」管家回答。

來到起居室,柴母正逗著修兒玩耍。

「茉皖呢?」他心急如焚,直想向她解釋。

「小咒陪她到街上逛逛去了,還有一位蘇先生。」柴母抬起頭說。

「她……還好嗎?」

「表面上是還好啦,心里面就不得而知了。芸薔那里擺平了嗎?」柴母問。

「芸薔是故意來鬧的,就連隱居公園的意外事故也是她變的把戲。」他簡述了所有過程。「她早得知我會回西班牙。」

「這個芸薔心眼真是多,年紀輕輕的城府這麼深。」柴母忍不住嘀咕幾句。

「我本想剝了她的皮,要不是怕家倫心痛,我真會那麼做。」

「這是個教訓,將來處理感情的事要謹慎些。」柴母語重心長的告誡。

柴少棠點點頭,這個事件他被整怕了,茉皖對他已經夠沒信心,芸薔昨晚來那麼一招,搞得他烏煙瘴氣的,雖然他是無辜的,但茉皖那一關他也沒把握過不過得了。

「我想出去到街上兜個圈子,看能不能遇到他們。」他顯得迫不及待。

「也好,表現出你的誠意。」柴母敲著邊鼓。

修兒突然向他沖過來。「爹地!抱抱。」

柴少棠露出慈父的笑容,彎腰抱起修兒。「爹地要去接螞咪回家,你乖乖和女乃女乃在家等好不好?」

修兒露出童稚的笑容,點點頭。

向茉皖一早就被查小咒和蘇慕歐強制拖去散心,她知道他們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只是對一個心事重重的人而言,功效並不大。

查小咒他們是由柴母處得知孟芸薔大鬧避鬧小築的事,整個散心過程話題一直環繞在孟芸薔上頭打轉。

說真格的,向茉皖並不想多作回應,誰是誰非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厘清的。

「不要在意芸薔,她就是那樣小題大作、自作多情,柴哥事業忙得很,哪有空理她啊!我不相信柴哥有給過她什麼承諾,充其量對她就像對我一樣。」查小咒不停的為柴少棠說話,試圖緩和。

「你到底會不會勸人啊?」蘇慕歐搖頭說道。

「我怎麼不會勸人,我說的這些話就是在勸人。」

「你又不認識孟芸薔,怎會知道柴少棠跟她沒有在一塊?」蘇慕歐心里對柴少棠還是老大不爽,不藉題發揮一下就太可惜了。

有魅力的男人雖然人見人愛,可也容易沾上薄幸之名,柴少棠目前所面臨的就是如此。

「她听起來和她哥哥一個樣,怪里怪氣的。」查小咒評論著。

「我想回避鬧小築。」她無心無緒,對街上的景致很冷感。

三人打道回府,恰與上街尋找芳蹤的柴少棠錯過。

回到避鬧小築,向茉皖因精神不濟逕自上樓休息。

「這麼快就回來了?」柴母問。

「茉皖沒心情逛街,我們勉強不了她。」查小咒解釋。

「少棠也出去找你們了。」柴母放下手里的閑書站起身來走近查小咒。

「柴哥有沒有說和那個孟芸薔到底是什麼關系?」

「全是芸薔開玩笑,那天在隱居公園的溺水事件也是芸薔開的玩笑。」柴母失望的嘆了一口長氣,少棠這幾年對孟氏兄妹的照顧卻換來恩將仇報。

查小咒又驚又怒。「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女人,我真該會會她,代替你們教訓她。」

「少某已經狠狠罵過她了,不過我看可能沒有什麼作用。」柴母轉身不以為然地說︰

「我回房補個眠,昨晚被芸薔一鬧,好累。」她按了按太陽穴,緩步上樓。

「你和孟氏兄妹不熟?」蘇慕歐問。

「不熟,這幾年我們一直沒有交集,孟家倫為柴哥做事時我在美國的醫院工作,義母有時候會到避鬧小築小住一番,我很少過問這些細節。因為這些人際關系不干我的事,我的工作又忙,沒閑工夫理會,直到台灣之行才有機會認識孟家倫。我也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妹妹住西班牙。」查小咒提起這些拉拉雜雜的事很無力,人與人之間牽扯起來真是復雜,不如把這些腦力用在研究上。

蘇慕歐突然變安靜了,陷入長思。

「你在想什麼?」查小咒推了他一把。

「我正在大膽假設一個可能性。」他說。

「少故作神秘了,快說。」

「這對兄妹或許真的很奇怪,我假設他們全是不知感恩的冷血動物。你認為……娜拉和碧波的死以及茉皖收到的枯手掌,會不會和他們兄妹有關?」

這樣的猜測非同小可,不只大膽而且茲事體大。「什麼樣的線索引發你的聯想?」她這麼聰明的腦袋為什麼沒想到?

「因為實在有太多的巧合了,你不覺得嗎?」蘇慕歐以嚴肅的表情說。

「說來听听。」查小咒倒在沙發里什麼都不想做。

「巧合一,嚴格說起來一切和柴少棠有關的人事物還沒出現前,茉皖舞苑的日子一直風平浪靜得令人發慌;巧合二,干枯手掌被發現前五分鐘,孟家倫一度曾出現在茉皖舞苑附近;巧合三,孟家倫對茉皖不過一面之緣竟能深陷情網而無法自拔;巧合四,孟家倫的妹妹孟芸薔居然由愛生恨做出那樣瘋狂的行徑……」

「還有呢?」查小咒伸了個懶腰,露出慵懶的笑。

「沒有了。這些巧合還不夠提供佐證嗎?」蘇慕歐直言不諱。

「你的長篇大論全是可以解釋的,只要隨便用兩三句話,孟大律師就能反駁。」查小咒坐起身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那也要看合不合理啊!」

「光是孟家倫對茉皖一見鐘情的部分,所有談過戀愛的人都相信愛悄可能發生在一瞬間。」

「孟家倫神秘出現在舞苑附近卻又一聲不響的離開,隨後那雙女人的枯手掌就被發現,這又怎麼解釋?」

「這也只能解釋成巧合。」

「未免太巧了吧?」

查小咒思索了一下。「被你這麼一說,我的心里也開始毛毛的了。」人的心性是很難捉模揣測的,許多動機只在一念之間。「可是娜拉和碧波的死又怎麼說呢?」

「我只是推測這兩個事件可能有關聯性,也不一定非把它們當作同一件事情看。」蘇慕歐一時之間也難以自圓其說,他不過是把自己的疑雲描繪出來罷了。

「如果家倫真是一個這麼表裹不一、人面獸心的斯文敗類,真會跌破大家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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