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妓吃老虎 第三章
作者:凌筑

“合PUB”,不像时下热闹喧哗的年轻化PUB,而是走爵士乐的风格。布置乾净清爽,没有奢华俗气的摆设,很简单的铁制几何图形的圆椅和圆木桌,连墙角也以圆木装潢,没有任何尖锐和突起,有的只有柔和的灯光、悠扬的爵士乐和和气的人。

吧台内有两个酒保,一个是不苟言笑的酷男叫鬼夜;另一个是明眸皓齿的佳人叫霍姬,可以想见这是他们的别号,至於真名又何必问,他们就算说假名,她也不会知道,总不能叫人身分证拿出来核对。

不过,在鬼夜和霍姬之间流动的暧昧倒令苏艾伦玩味,有时霍姬偷吻下酷男鬼夜的脸颊,鬼夜会立刻僵了下,神色凝肃的拉著霍姬走到吧台后方,等他们再度现身,霍姬的娇靥酩红若瑰丽的晚霞,而鬼夜漠然的脸廓依旧线条冷硬,可是,很奇异的她却能感受在鬼夜和霍姬之间有条无形的情丝连结著彼此。

而这里的服务生更是怪,一个是俊秀的唐念恩,他对鬼夜似乎没啥好感,不苟言笑的酷调就算服务态度再差,还是没有人敢有异议,反而有不少倾慕的瞳眸滴溜溜的在他身上打转,像另一个服务生霍念婷就是其中一个。

“合PUB”就只有两个酒保和两个服务生,客人有的是纯来听音乐舒缓、放松心情,如虎爷元浩——她听有人是这么称呼他的,但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因他咧嘴一笑时,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而得来的吧?

而绝大多数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看俊男美女的阵容,光欣赏就觉得很满足,至於吃喝什么就没什么讲究,而她这个醉翁之意则在他——虎爷元浩。

“虎爷,你的酒。”唐念恩不客气的放下他的酒和她的饮料,“慢用。”

“这小酷哥还真有个性。”不刻意讨好客人,对恶客人也不假辞色,若是哪家餐厅有他这样的服务生必倒无疑,不过有他这样的服务生也未尝不是好事,嚣张、财大气粗、自以为是的顾客本来就该给一点教训。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元浩似笑非笑,“你该不会对他有意思?”

“为什么不?他长得帅又性格,是女孩子都会心动。”苏艾伦四两拨千金。

“那你呢?你手上没戴戒指。”

她一笑,“没戴戒指并不表示妾身名分未定,你不也没戴戒指?”

“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应该不乏追求者?”

“你觉得哩?”她眨了眨眼,狡黠一笑。

元浩忍俊不住的大笑。

“飞虎。”吧台内鬼夜送来一个冷冽急冻人的眼神。

元浩笑脸瞬间冻结似的,乾咳了两声,“我们换个地方聊好了。”

“那把这杯喝完。”快喝!苏艾伦浅啜著杯中物,觑了觑他。不是说一滴就足以让他昏述一整天,怎么他看起来像没事的人,是她药量下太少了吗?

“奇怪,头有点昏。”他甩了甩头,“可能是里面空气太闷了,我们走。”出去吹风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下。

“等等,还没给钱。”看来药效发作。

“不用了,这里是记帐制。”他拉著她往外走,结果刚踏出玄关就倒了下去。

“艾伦,摆平了?”温紫玲等在门口就见到这一幕,真不枉她在门外等了个把钟头。“车子停在转角,我去开来。”说著跑开。

“这是怎么回事?”元浩意识昏沉,眼前的火之天使像是要消失於黑暗中,他抬起手却怎么也抓不到,最后“咚!”的瘫倒在她怀中。

苏艾伦提到喉头的心总算归位。没想到他这么能撑,回看身后的PUB,为怕引人侧目的她将元浩连拖带拉到马路边,哇!他还真重,就像条牛。

“上车!”

於是两个女人通力合作的将元浩推入车中,疾驶的逃离现场。

而PUB门口,立了一票旁观的人。

“夜,飞虎会不会有危险?”霍姬问。

表夜闭了下眼,淡淡的开口,“飞虎有自保的能力。”

“那么你要不要回去通知天地门的弟兄呢?”

“暂时不用!你别担心。”鬼夜揉揉霍姬的头,唇角微微的勾起淡然的笑,难以察觉的温柔闪过眸底。

“每天来白吃白喝,早该有人给他个教训。”唐念恩冷诮的话说中鬼夜的心坎。

“念恩!”霍姬送他个白眼。

“妈咪。”唐念恩无视於鬼夜,在霍姬颊边轻轻一啄,不意外的看到鬼夜眼神黯沉,他挑衅的扬起下颚,转身离去。

“夜,怎么了?”

表夜敛去阴沉的妒火,摇了摇头。

霍姬淡淡一笑,“这孩子愈大愈没有规矩,改明个儿送他出国念书,省得成天无所事事,你觉得呢?”

表夜回她一个吻作为答覆。

今今

天地门,天为幽皇、地为暗帝;冷绝、鬼夜,文魁、武阎,各司其职。对外领导人是文魁、武阎,其下各设文堂的星龙、飞虎两大将;武堂的刀魅剑影。

而神龙不见首尾的首脑则是幽皇、暗帝,至今没人识其真面目,贴身护卫在天之幽皇为冷绝;在地之暗帝是鬼夜。

天地之中隐身市井,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职业,平日如普通老百姓,天地旗出,文武汇集、笑傲天地。

没想到堂堂文堂飞虎竟沦落到——

当元浩回复知觉时,他的四肢成大字型被缚在铜床的四个床角,而且更糟糕的是在白色被单下的他全身被剥的光溜溜,就像一只毛被剃光待宰的老虎。

在有意识之前自己是和火之天使一起,难道说那个女人……

“哇!你醒了?”苏艾伦还以为他要睡到深夜,走进房门将他衣服整齐的搁在柜上。

为了将他搬上大楼,她和紫玲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为防他醒来抵抗不从,她们合力替他净身后绑到床上。反正在医学院早就看过不少男女身体器官,自然对他的身体也就见怪不怪,把他当男婴就好了。

只是他壮硕魁梧的体魄可不是小婴儿,精瘦结实的肌肉则结偾张,简直比古希腊阿波罗的石雕像还壮观。可惜她不敢多看,怕心乱,一失方寸则诸事无成。最后还是由紫玲完成的。

“是你把我弄成这样?”他眯起利眼,胸臆间是熊熊怒火。

“是亦不是。”紫玲警告她不能和他说太多,免得日后被他查到可就完蛋。

而在他面前,她依然是妖娆美艳的红衣女郎。

“为什么?”怒意从齿缝迸出。

“不能说,等检查的结果。”她已在他昏迷时采得血液样本及毛发给紫玲拿去医院化验。

“那至少给我松绑。”看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抱歉!恕难从命。”瞧他铁青著脸还拚命控制自己脾气,苏艾伦起了促狭之心。

她拉了张椅子坐到他身边,端详他的俊容,没想到眼镜拿下后,披散著头发的他另有股狂放不羁的魅力,不过,他受屈辱的深瞳凝聚可是足以把人活活烧死的岩浆。这会儿,她总算看清他肿眸是琥珀色,但簇著赤焰时会变暗棕红,就像两团暗火。

“我跟你有仇?”

苏艾伦摇了摇头,支著下颚,肘顶在交叠的膝盖上,与他四目相衔。

“你是别的帮派请来的杀手?”能让他丧失警戒心的人物必定不简单。

“杀手?我像吗?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是妓女。”以她这身打扮确实是以妓女作楷模。

好在不是天地门的仇家,否则此刻他铁定尸骨无存。“你是吗?”

“随你去想喽!”不能说大多,她换个话题,“现在换我问你,你的本名?”

“你不是知道了?”这小妮子大概也是用假名。

“那么我该称呼你什么?”

“飞虎。”他脸上布满了严厉的线条,“你可知道我是谁吗?”冷峻的深瞳利如刀的扫向她。

她心一惊,她该不会绑到某某大官或企业家了吧?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势漫处迸射。

“你愿意告诉我吗?”她迟疑的探问。

看来她真的毫不知情。“算了,你不知道比较好。”虽然他目前的正职是警局化验师,不过因为他常关在实验室里十天半个月足不出户,也就没有人会去打扰他的研究,所以就算他失踪也不会有人知道。除了知道他真实身分的鬼夜和天地门的同伴,而那些异类巴不得他多受一点活罪,不可能来救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救。

“那么我可以知道你的工作、年龄,还有目前婚姻状况,有没有女朋友?”最重要是最后一点,她不想有人受到伤害。至於其他的,在他身分证都写明了。

“我以为你调查过才找上我。”他嘴角轻轻挑起一条讥讽的冷笑。

“你不说是不是?”

他别开了脸。

苏艾伦起身准备离去。“没关系,你不说,我自己去查。”

“等等,你这样绑著我,我要上厕所怎么办?”

“自己想办法。”

懊死的!飞虎此刻真叫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使劲的想挣开紧缚住他的布条。如果是绳子就比较简单,若用手铐他只要一根细发就可以打开,但粗厚布条紧贴著他腕口缠了好几匝,似乎是医院那种三角巾的质料,要扯断数条布巾还非得要有蛮牛的力量。

飞虎气纳丹田的呼吸,脸红脖子粗的用尽吃女乃的力量,手臂青筋暴突,汗水沁出全身毛细孔。

最后,他吐了口气,放弃了挣扎。

现下也只有听天由命了。精神一松懈,他疲惫的入梦,梦中的火之天使褪下火红衣裳,魅惑的眼神勾引他的灵魂坠入无底的深渊……

“检验的结果出来了吗?”

温紫玲甫踏进言关,苏艾伦迫不及待的问。

“至少要等二十四小时。”温紫玲眼皮快撑不开了,踢掉鞋子,累瘫在沙发上,“我要睡觉,帮我电话拿起来。”沉重的眼皮覆上睫毛,梦周公去也。

苏艾伦好心的拿起电话,顺便也把线头拔掉,然后把门铃的电线拔掉,最后把灯也熄了,让一切归於宁静。

蓦然她想到楼上的人从昏睡到现在一直未进食,该去买些东西放冰箱。

未来还有五天要捱呢!

苏艾伦走出门,意外的看到电梯边站著尔无表情的宋齐福,衬衫满是皱褶,衣领外翻,下巴布满青髭,她记得他向来注重形象和表面功夫,只要衬衫不小心沾到一点脏污他都会神情骤变,立即去买新的换一件。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香港会议一完我就回来。”连后来的酒会应酬都没参加,“为了你,我丢掉好几笔生意。”

“那我还真是罪过。”既然摊牌了,她也就没必要扮淑女,和这优雅绅士玩家家酒。

他一把获住她胳膊,有种被欺骗的愤怒冲上脑门,“这才是你的本性是不是?”

“那我未免太容易被你看透了。”苏艾伦浅笑,想拨开他的紧箝,而他握得更紧,几乎抓痛了她,她冷冷的沉下脸,“放开!”

“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我们从未开始,又哪来的欺骗。我早在交往之前就严正的告诉你交朋友可以,谁知道你偏偏死拉著我陪你往婚姻坟墓跳,还和我老妈沆瀣一气。我老妈是个好人,你不该为了想娶我而刻意讨好她,那才叫做欺骗!”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他本末倒置的巴结老妈,一旦得到了她,他原形毕露时老妈一定会受伤,甚至会叫她委曲求全。她不是圣人,也无法成为老妈那种逆来顺受的贤妻良母。

在识破对方本质后如果还勉强维系这段感情那叫愚痴;奈何单纯的老妈不识人间险恶,殊不知所谓旧时代大男人主义的好男人的定义已不合乎潮流,时代在变,人心也在变。

“我并不想伤害你,但你执意要把我老妈牵扯进我们之间。”

锋利似寒冰刀刃的话刺入宋齐福惊愕的心扉,“我……我以为你有一点爱我?”

她讥诮的笑,“是吗?你是为了要我爱你而去拉拢我老妈做你靠山,有本事的话为什么不敢表现出自己的爱?这三个月的相处,我看不到你的真心,有的只是你盛气凌人、自视非凡,而在我老妈面前又是谦谦君子,我若是双面人,那你又是什么?”

宋齐福这才顿悟她并不如外表温驯荏弱,她可以冷、可以狠;也可以是无情的女人。

“那么怀孕的事?”

“我老妈应该告诉你检验的结果。”老妈来的时候,多亏了邱琳琳的帮忙,“怎么?还想我再去印证一次给你看吗?记住一点,你不是我的什么人,充其量只是个陌生的相亲对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他不该为了娶个贤妻而不择手段,过分介入她的生活、她的家庭。

“你真的不肯给我一次机会?”他悔恨,“我想重新认识你,不再存著任何企图心,我们可以先从单纯的交往开始。”

“太迟了!”她拉开他的手,“我可不是处女,肚子还有个种。”

“这些我都不会介意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大男人心态终於改变,只可惜为时已晚,但愿他会珍视下个女人。“抱歉!”她走人电梯,门扉渐渐阖上,阻隔这一份牵缠。

爱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没有一点理智和冷静的判断很容易迷失自己。在爱情的领域,能够掌握自己,做真正自己的又有几人呢?为了不使自己委屈而改变,也不愿为迎合、顺从恋人而失去自我,所以现在才会有那么多单身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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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那个阿福又打电话来。”温紫玲才打开屋内的灯,也重新插上电话线,电话立刻响起。要不是她睡饱了,铁定将电话一扫尸骨无存。

苏艾伦踏进屋,淡淡瞥一眼梳洗好的温紫玲,“我在出去买东西之前已经见过他。”

“那他干么还打电话来?”

苏艾伦耸耸肩,“楼上的家伙醒了没?”

“我还没上去看。”温紫玲打开苏艾伦买回来的大包小包,取出一颗苹果啃,双腿盘膝的坐在沙发上,“你要去探视之前别忘了伪装。”

“知道啦!”苏艾伦将大包小包提进厨房,井然有序的放进冰箱。

“艾伦,我下班的时候带了本黄历回来好看看哪个日子、哪个时辰最适合怀孕。”

“拜托!”连生个孩子也要看黄历。

“你不知道吗?最近流行千僖宝宝,你也可以在千禧年生个宝宝,只要算好时间。”

苏艾伦轻碎一声,“神经!孩子是自然孕育,哪有人为了某个纪念日而强迫他诞生。”

“就有这样的人啊!我们医院就有不少夫妻来询问怎样才能受孕怀个千僖宝宝。”

“每个人体质不同,就算受孕也不一定会什么时候出世,若是强打催胎针或刻意剖月复生产,那只会让孩子早死,或让社会多一大堆先天不足的早产儿。”

“就说这社会病入膏盲已无可救药,所以我才不结婚。”

“那性关系呢?看了我翻译情色电影或外国罗曼史有没有心神荡漾?”苏艾伦走回客厅,调侃一笑。

“我还发春哩!”温紫玲不怀好意的贼眸微眯,“嘿嘿!我偷的药对女人也有效,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当那是威而刚?”苏艾伦没好气,“而且用不用得著还成个问题。”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这该叫一见锺情吗?否则艾伦为何独挑中他,而不选其他的男人?但又为什么艾伦一如往常平静淡然?

温紫玲想起当苏艾伦面临恐惧危机或重大决定时反而沉静内敛的让人猜不透她心里想法,不管是好是坏,做朋友的也只能支持她。

苏艾伦幽幽的叹了口气,“等检验报告出来再说。”不安的心情如炊烟袅袅上升,在她胸口凝聚成一团郁闷之气,久久不散。

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苏艾伦站在门外猛敲著自己的头,打量这一身妖艳的装扮,完美的像个酒店上班女郎,就算一拍两散,他也绝认不出她的真面目。

深吸了口气,她提著热腾腾盛满五人份的食物的闷烧锅进入。她想以他那么高壮的体格食量应该不小,何况未来还有得他忙的。

想著,热辣感由脖子冲上脑门,感觉脸像充血一样。虽然看不少、翻译不少激情戏,但并不代表她对那方面的事懂多少,有的也只是道听途说,书上看来的居多。真要实际操演还真有点恐惧,而且书上每次都写第一次会很痛,痛得死去活来。是真是假,不久就可以印证。

“你终於来了,我要上厕所。”飞虎一见她袅袅娉婷施施然走来,口气虽不善,可是心情却像一个结在心房的绳环被解开。

“好,是一号还二号?”她从床上取出尿桶和便盆,仿佛习以为常。

“你以前一定做过看护。”

“你怎么知……”他又在打探她了!她仿佛咬到舌头般的噤声。

“要不然你也不会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想到她见过别的男人的身体,他胸口的一股气陡升而起。

“随你去猜!”再谈下去迟早底就掀了。苏艾伦机警的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有带晚餐来给你,看你要先吃呢?还是要先上厕所?”

原本上厕所是为了逃跑,看来这个念头是失败了。飞虎深深叹了口气,鼻子嗅到饭菜香,使他肚子发出哀鸣,他想起了从被绑架到现在都没进食,就算要逃也要有力气才走得了。

“你要喂我?”似乎是这样。

“如果你想学狗用舌忝的我也不反对,不过你舌头大概没那么厉害。”他顶多只能将头左右摇摆。不经意月兑口而出的话竟让她联想到男女主角接吻的场景。

把他形容成狗,他可是天地门的飞虎!“我肚子饿了,还不快过来。”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太上皇。”他颐指气使的傲慢态度撩起她的心火。她自认不是那已容易被激怒,就连宋齐福的侮蔑和乱告状她也哂然置之,但陌生的他却轻易的挑起她愤怒的情绪。从遇见他到此刻也不过短短一个月而已。

生气乃是兵家大忌。她深呼吸的踱到床前,打开菜肴及饭食,“张嘴!”

他依言打开虎口,乖乖认命的吃。偏过头时,她正好俯身上前,白皙的肌肤在火红的衣服烘托下显得更加雪白柔女敕,紧紧的裹住那丰满圆润的胸脯,随著她每一个举动而颤动,隐约可见深壑似的未著……噢,该死的!他居然对她起了反应。

在他二十六载的岁月奉献给研究,生命与天地门相交后,他就没有恋爱成家的打算,他不喜欢时下为爱而性或为性而性的想法,那太浪费精力和生命,他宁愿多出几次任务,多研究探索物理化学的奥秘,没兴趣,也没时间去玩性纵情。生命不过短短数十载,他要将毕生的精力投注在有意义的事,不包括性与爱,更别提家庭。

罢人天地门时他的确会心猿意马,身边不乏女人,但随著时间流转,他忽然觉得一切无意义也索然无味,就算妖艳性感的尤物紧贴附著他,他也无法起心动念。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无能或性倾向改变了。

但实验证明,他还是正常的男人。

“你别靠我那么近!”他感觉全身燥热,她该不会给他下了药?

“你很罗唆,再罗唆你自己吃,”靠他那么近她也不好受。她无法忽略他阳刚的体魄和俊美的脸部线条及刻画性感的五官,她尽量不去理会他黑黯泛红的深邃眸子,专注於喂食上,但无可避免他的气味充满了她所有的感官,害她心跳加速。

“脾气那么坏哪个男人敢要你?”瞧她气急败坏,飞虎心头直乐。

“这一点你管不著,你只要负责帮我……”险些说溜了嘴,苏艾伦紧急将“生小孩”三个字咽回喉咙。

“帮你什么?”他邪魅的眼微眯,隐约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你少问了好不好?反正再五天我们就放你回去。”他深沉敏锐得叫人胆寒。

“我们,你还有同夥?”

艾伦抿紧了唇不答腔。

“你们绑架我是为了钱吗?还是想要胁我做什么?”

他精明锐利的话令她手轻颤了下,极细微的反应映人他幽黯的深瞳中,他阴沉下脸。

“你还不告诉我吗?”

她三缄其口,继续喂他。

“你想偷什么?我的研究?还是……”某个不确定的意念闪过他脑中。

“闭上你的嘴,饭多吃,话少讲。”她乾脆舀了一大口饭菜塞满他的嘴,成功的阻断他的话。

但这却害他差一点噎到,囫囵吞下后猛咳著,“你想噎死我?”

“你的老虎嘴巴那么大,小小几口饭岂噎得著你。”再吵就整死你!

“不错嘛!你还记得我的别号。”身分证名字及身分可以变,但天地门飞虎代称是跟一辈子,“那你呢?艾伦是真名呢?还是为引我上钩的伪称?”

她沉默不语,心中著实后悔说出真名,虽然少个姓,但难保日后不会被他查出来。

“你可知道绑架是犯法的行为?”

“那又如何?”偷到他的种后他们就互不相干。

“你不怕家人担心?还是说他们根本不知道你绑架男人……”飞虎又被塞了满口的食物。

“这一点不用阁下操烦,我是成年人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几岁?”

苏艾伦秀眉一挑,“我没必要告诉你。”

“你做这种事是第一次?”

她脸微红。纵然她是走在时代尖端的新女性,对性观念也能冷静以对,就算看激情火辣的也能无动於衷的翻译字幕,但是她懊恼自己内心深处仍是存在著传统女性的处女心绪,否则她大可像男人到处捻花惹草,纵情声色犬马,真不知是人类自古加诸女人道德礼教太苛,还是社会教育太成功,不管是哪个国家,即使是性观念开放的外国人,每当翻译罗曼史时,还是有不少的情节是处女最后终结了滥情风流的花心大少。

“我猜对了。”飞虎指的是绑架,却没想到她想到是性,“你若有一点罪恶感就放我自由,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一点办不到。”喂完最后一口后,她伸出手指拈去他唇边的饭粒,还没来得及缩回却被他张口咬住,她心脏骤然撞击胸口,感受一股电流自指尖穿透手臂,流窜全身。

她深吸了口气,“放开!”谁知他竟用舌尖舌忝去她指月复的饭粒,不经意撩拨她沉静的心弦,她神情一震的赶紧抽回手指,拚命的往衣服抹彷佛模到脏东西似的,但心跳却月兑了轨。该死的!

他眼瞳黯沉,唇角轻扬起一抹弧度,“别那么大惊小敝,我只不过是吃掉饭粒。”轻描淡写的话掩去心底激荡的狂涛骇浪。

“你……”苏艾伦咬著牙齿。他绝对是故意的!“我走了。”理他死活。

“喂!我要尿尿。”

这句话硬生生的拉住她的脚步,她双颊泛著红潮,缓缓转身。若是被他搞得一床尿骚味到时也不好办事。这张铜床可不便宜。

苏艾伦低咒出不文雅的词汇,走回床畔,拉起床单并将尿桶套进他鼠蹊,然后盖上床单,一气呵成,再踩著恨恨的脚步离去。

飞虎目瞪口呆,瞧她连眼皮也没眨一下,机械化的动作乾净俐落得彷佛不当他是个男人,他真的看傻了眼。而更糟糕的是他了,像个未经人事的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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