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他会想,如果没有遇上海棠的话,今天他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他会立某个不知名的女子为妃,在儿孙环绕中合上双眼;也许他会纵马踏过南夏西陵诸国,在史册上意气风发的留下名字……
但上天让他遇见了她,一切全月兑了轨。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而是贪婪脆弱的普通人;他不再是踌躇满志的征服者,而是惶然无措的失心人……
他闭上眼睛,仍记得她奔出偃城时,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孛古野,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厄鲁图心焦地问。
“皇兄,你还记得你曾说过,海棠过了扬水不开花,过了庸关不成活吧?”
“那又如何?”
“是我强求了。”
是他强求了,才会错估情势。
是他强求了,才会低估她眼中对返国的渴望。
即使在松手让海棠离去的当下,他仍愿意相信她不会就这么一去不回。
然而眼前看来,他是错了,错得离谱。
他强求来的海棠,不会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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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就是她了,结果她就变成他的侍妾了?
天底下哪有这种事的?
杜海棠想大叫,更想大哭,一身刺眼的红在在提醒她,她是寄人篱下,作不得主,贴满双喜字的富丽宫殿则不断昭示着木已成舟,她真的嫁给了一个乌焱国人——她娘真的会杀了她!
一阵忙乱后,她一个人坐在喜床上,忍了数天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孛古野走进寝殿时,见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纳妾不同于迎娶正室,仪式一切从简。但是今天的仪式更是简化到不能再简化,海棠甚至只草草穿着喜服,便被送进宫来,只因那满朝颟顸官员以祖宗家法为由,坚持异族女子不得入皇室。
原本皇子立妃是大事,一时半刻无法完成,他倒也不反对先纳海棠为妾,挡掉她与石天忍迫在眉睫的婚事,然而这样形似私奔,以免引起百姓议论的作法,不只海棠觉得委屈,连他都替她心疼。
“伤口才好,别又哭坏了。”他坐在她身边,伸手想为她拭泪。
“别碰我!”杜海棠硬生生地格开他的手。
孛古野皱眉,“海棠!”
她吸了吸鼻子,自己擦干眼泪,抬眼瞪他,“人家在难过,你还凶人家。”
到底是谁凶谁呀?
孛古野无奈地勾起嘴角,起身端来桌上的甜酒,“喝吧。”
“这是交杯酒?”她迟疑着不敢接过。
孛古野以为她不敢喝酒,点点头道:“甜的,不会苦。”
“是不是喝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侍妾了?”
“没错。”
他笑着将酒杯塞进她手中,不料她竟忙不迭地甩开酒杯,像要甩去什么毒蛇猛兽,“我不喝!我要回家!”
“海棠!”孛古野一个箭步挡在企图夺门而出的杜海棠面前,浓眉拧起,已快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你在胡闹什么?”
“我没胡闹!你自己才在胡闹!”她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满月复委屈地说,“你怎么可以娶我?你是乌焱国人!”
“乌焱国人如何?”
孛古野沉声一喝,杜海棠立刻胆怯了。
她知道平时她再怎么和孛古野吵,他都不会真拿她怎么样,可是一旦提起南夏乌焱之别,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但是,他真的是乌焱国人,真的是他们南夏国不共戴天的仇人啊!她如果嫁给他,便和她爹一样成了遭人唾弃的叛国贼,会遗臭万年。
她咬着下唇不说话,孛古野却是愈来愈气闷。
他是堂堂乌焱国三皇子,文攻武略俱是上乘,生得更是一表人才,多少名门淑媛想和他攀亲事,而她竟然为了这桩婚事委屈落泪!
“你哭只是因为本王是乌焱国人?”他闷声问道。
“这还不够糟吗?”她泪眼汪汪地瞅着他。
他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和心血,仍没能扭转她对乌焱国人偏狭的看法,当然很糟!简直是糟糕透顶了!
但幸好,她排斥的不是他这个人。
也许过个几年,有了孩子之后,她那固执的小脑袋会想通,不觉得嫁个异族人有啥了不得的——那些落地生根的南夏降臣不都是这样吗?
孛古野勉强压下怒气,将酒杯搁回桌上,“不喝算了,睡吧。”
“你也睡这儿吗?”她瞪着屋里仅有的一张大床,怯怯地问。
“不然睡哪?”他白了她一眼,径自宽衣解带。
杜海棠脸一红,急忙背转过身子,“你、你、你——”
她还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孛古野长臂一伸,已将她搂进怀里,温热的气息吹拂上她的颈畔。
“你连月兑衣都要本王帮忙?”
杜海棠猛然想起昨夜铁兰公主说的男女之事,双颊一红,立即挣月兑他的怀抱,“我不要睡这儿!”
“你只能睡这儿!”孛古野眉头一皱,将她拦腰抱起,丢到床上,顺手抓起锦被丢到她头上。
杜海棠手忙脚乱地抓下锦被,孛古野已吹熄烛火,房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心头一慌,急喊:“孛古野!”
“别怕,我在这儿。”他立刻抓住她的手。
杜海棠松了口气,嘴上偏不肯认输,“我、我才不怕呢!”
“是啊。”孛古野也不与她争辩,俯首便吻住她的唇。
软软的……
这是杜海棠的第一个感觉,某种温热湿软的东西滑入她的
口中,她不由自主地屏住气息,直到他的大手探人她的嫁衣,暧昧地抚上她敏感的肌肤,她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要挣扎。
她忽然扭开头,“孛古野!”
“嗯?”
不管他曾经预想了什么,他从来没有想到她尝起来竟会如此甜美,教他一时无法自的深渊中回过神来,只能随便应了一声,便扳回她的脸,再度吻上她的唇。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等他终于离开她的唇瓣,她才发觉她的衣裳早已弃守领地,
只剩下肚兜还坚持地挡在两人之间,而他正吮舌忝着她光果的肩胛,像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
“孛古野!”她克制不住声音里的轻颤,小手徒劳无功地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
他干脆拉着她的小手深入他的衣襟之中,让她贴紧他的赤果,同时加剧了体内燃烧的烈火。
“海棠,吻我。”他不耐烦地月兑掉自己的衣服,命令的语气近乎恳求。
“不要!”她拒绝,却无法阻止他扯下肚兜的大手,两具年轻的躯体贴合得更加紧密,她感觉得到他原始的炽热,也感觉得到自己身体深处传来的陌生悸动。“孛古野,不要这样……”
他正忙着在她身上点火,没空理会她。
“孛古野,我不要当你的侍妾……”她想义正辞严地表达立场,出口的声音却像在申吟。
“我会立你为妃。”
孛古野完全弄错重点,杜海棠却被他语气里的坚决震慑住。
“我是南夏国人……”她很清楚南夏人在乌焱国土上所受到的歧视。
“去他的南夏国人!你是我的海棠,本王就要立你为妃!”
斗室里翻腾的情潮随着他霸气的情话再度升温,终于淹没了多余的言语。
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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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海棠耍他的花招,还是南夏国整人的风俗习惯?
孛古野烦躁地扫下桌案上的南夏诸省地理志,让它们和地上的南夏历代史书作伴,食指指向一旁瑟缩的部属,大声喝问:“你!你不是说你是南夏通吗?怎么尽找这些无用的书来?这种垃圾,本王书房里还不够多吗?”
“请殿下明示下官,殿下需要的是哪一本书籍?”端必尔哭丧着脸,硬着头皮问。
“本王要知道哪一本书里有记载,还要你去找吗?”
“那么可否请殿下告诉下官,想要知道是有关南夏国的什么事?”
“就……”
这要他怎么说?
是要问南夏国有没有一条习俗是新婚之夜过后,新郎倌会被新婚娘子关在房外,不能进房的?
还是要问,为什么南夏女子完事之后,会整夜哭泣不停,天亮之后还绝食抗议?
他知道他是弄疼她了,可是不是每个姑娘的第一次都会疼的吗?她不能为了这种事和他生气吧?
就算她是为了这事和他生气好了,那她也该冲着他来,干嘛要虐待自己?
孛古野烦乱地以手爬着头,赧红俊脸,没好气地说:“反正有关南夏风土民情的书籍,你尽量找来就是了!”
还要找啊?
端必尔这辈子没这么痛恨过自己“南夏通”的称号。三皇子一声令下,他连南夏历代进士策论集都找了一套,还是被叮得满头包,这些可全都是禁书啊!
“难道殿下要找的是稗官野史?”他咕哝着。
“不管什么史,都去给本王找来!”
“下官遵命。”端必尔唯唯诺诺地告退。
孛古野弯身拾起地上的书本,翻了几页又丢开,“若尔罕!”
若尔罕立即推门进来,“属下在。”
“去叫干突来收拾一下,顺便问问他,本王要的人找到了没?要是找到了,就送到本王的睡房里。”
“是殿下现在睡的那一间,还是夫人占的那一间?”若尔罕小心翼翼地问,避免自己的语气显得有揶揄的味道。
但孛古野还是听得脸色铁青。“本王只有一间睡房!”
他气呼呼地丢下话,绕过一脸无辜的若尔罕,走出书房。
远远地,他便看见一个青衣宫女手捧食盘呆呆地站在“他的”睡房门外。
孛古野眉头一皱,快步走向她,“还是不吃?”
爆女回头,一见是他,赶紧行了个礼,“奴婢劝了很久,夫人还是不肯开门。”
“让开!”他站到门边,伸手敲门,“海棠,你再不开门,本王就要把门踢开了!”
房里依旧没有声响,孛古野决定他的耐心告罄,袍摆往后一撩,一脚踹开了房门。
门后,杜海棠披头散发缩坐在床沿内侧,脸色苍白得像脆弱的纸女圭女圭。
孛古野心头一抽,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要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像什么样子?”
他走到床边,伸手一拉,杜海棠异常滚烫的身躯立刻撞进他怀里,“海棠?”他心惊地模了下她的额头,马上拉过锦被,将她整个人裹紧,“快去请御医!”
“是。”宫女将食盘往桌上一放,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孛古野扣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他,“海棠,你看着我,不要吓我!”
杜海棠试了好一会儿,目光总算聚焦到他脸上,“孛古野……”
“对,是我。”他松了口气,拥紧了她。
“你不要抱我。”她虚弱地抗议。
孛古野当场气结,“你别以为本王爱抱你,本王是怕你死——”此字一出,孛古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拿话咒她,万一他要真的一语成忏——
孛古野甩甩头,甩掉脑中骇人的想法,让她倚着床头半躺着,转身端来桌上的清粥,铁青着脸说:“你先喝点粥。”
杜海棠摇头,“我娘说要带我走。”
孛古野的身子又是一僵,“胡说八道!你娘早就死了!”
“她来找我,说我不能留下来,不然会变得跟我爹一样,辱没杜家家风。”
这就是她和他赌气的理由,怕辱没杜家家风?
孛古野又气又心疼,深吸口气道:“海棠,你现在在乌焱国的皇宫里,你娘不可能来找你的。记得吗?你说过她怕乌焱国人。”
“你又不可怕!”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孛古野,我好讨厌你……”
“你不用一直强调这一点。”他将清粥放到一旁,无奈地拭去她的泪水。
杜海棠没理他,抽抽噎噎地又说:“可是我更讨厌我自己,我不应该让你碰我的,我应该要咬舌自尽。”
咬舌自尽!她的脑袋瓜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孛古野攫住她的肩头,惊怒交加地瞪着她,“前天夜里,你并没有反抗!”
“我知道!”就是这样,她才更觉得对不起娘亲的教诲呀!
孛古野弄不懂她的心思,见她愈哭愈厉害,只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再将她搂回怀中、安抚地轻哄,“你不要哭了,了不起本王以后不再碰你就是了。”
“人家不要嫁给你!”
“你已经嫁了!”孛古野残酷地指出事实。
“那你可以休了我呀!”
孛古野立刻沉下脸,“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又凶我!”杜海棠嘴巴一扁,干脆放声痛哭。
“好好好,是本王不对,本王不会再凶你了。”
“那你要休了我。”她迅速收起眼泪,眨巴着一双大眼看他。
她以为她在向他讨什么新奇玩意儿吗?
孛古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唯一足堪欣慰的是她虽是病了,精神还算不错。“那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
因为她是他不惜与朝中大臣针锋相对,费尽千辛万苦才抢进门的海棠花,他怎么可能随便放手?
孛古野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伸手拿过清粥,“反正你也从没当公主府是你的家,所以皇宫和公主府对你而言也差不了太多,你就当是换了个地方住,好好待着,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要是你敢再觅死寻活……”
杜海棠偏过头,拒绝他送至嘴边的清粥,“我不吃你们乌焱国的东西!”
孛古野眉头一拧,未能说完的威胁全成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这是用你在公主府里的存粮熬的。”
“那我的菜园子呢?”
“本王会命人清块空地给你。”孛古野咬牙道。
“可是住在皇宫里出入不便,我以后怎么去卖菜换银子买东西?”
她当真以为她那几把枯瘦的青菜卖得了银子?还不都是他派人去买回来的!
孛古野皱了皱眉,硬是吞下实话,“本王会派人帮你去卖。”
“我要自己去!”
“本王会去求母后通融。”
孛古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杜海棠疑惑地抬眼看他,“孛古野,你以后真的都不会碰我了?”
她以为他是圣人吗?
孛古野若有似无地哼了一声,没有拒绝,也没有应允,存心想赖掉方才情急之下月兑口的承诺,“快把粥喝了。”
“你先答应我。”
她非得求得一个确实的答复,才能心安,和他圆房已经是个错误,她可不想再生下一个乌焱国人的孩子来搅局,再说他对她做的那件事……真的好痛哪!
孛古野看了眼她裹在锦被里的身子,又看了眼手中的清粥,最后目光回到她微露惊惧的苍白小脸,终于恨恨地颔首,“不碰就不碰,有啥了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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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兵败如山倒就是形容他现在的处境吧?
孛古野站在原本栽满名贵花种,如今成了一片荒凉黄土的“花圃”前,怎么也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一口气退让了这么多步?
要是让厄鲁图知道了,肯定会笑得他抬不起头来。
杜海棠将泥土覆上最后一颗菜种,开心地拍了拍手,“种好了!孛古野!”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提着木桶走向前,将木勺子递给她。
“等这些菜长大了,我再炒来请你吃。”杜海棠瞅着他,绽开了一抹甜笑。
罢了,厄鲁图要笑就让他笑好了。
孛古野很没志气地想,撩起衣摆,蹲在她身旁,看她浇水。
“种得活吗?”
“当然种得活!”她瞪眼说道;忽然又想起一事,“孛古野,我看见你的书房里有很多南夏国的书册,可以借我看吗?”
那些书只会将她教得更加偏激,可没什么好处。
孛古野皱眉,“这……要看可以,但你只能看本王拿给你的,不许你自己进本王的书房里找书。”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不要拉倒!”
杜海棠嘟起嘴,不甘愿地回答,“好啦!”
孛古野舀了一勺干净的水让她洗手,又接过内侍递来的布巾为她拭干双手,才牵着她起身,“海棠,本王要出一趟远门,你一个人待在宫里,不许惹是生非。”
“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吗?”她抽回手,快速地藏到身后,一点都不喜欢她的手握在他粗厚大掌里的感觉,那太过亲密、太过自然、太过令她心悸……
孛古野握了握顿时空虚的掌心,不太高兴地说:“反正本王跟母后说好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你也不许私自出宫——”
“你答应过我,我可以随意出宫的!”杜海棠打断他的话。
“本王是答应你会去跟母后谈,但母后没有答应,本王有什么办法?”
“你敷衍我!”杜海棠瞪眼。
“本王可是很认真地去求过母后了,不过母后说宫里的主子没有侍卫跟着,就不许出宫。”
杜海棠拧起秀眉,想了一想“那你的侍卫借一两名给我不就好了?”
孛古野摇头,“他们都是粗鲁的大男人,让你单独跟他们出去,要是传出个什么闲言闲语,你教本王的脸往哪儿搁去?除非你跟其他公主嫔妃一样,也有宫女跟着。”
“我才不要使唤你们乌焱国的丫鬓!”
孛古野微微一笑,“那你就不要出宫去了,省得本王麻烦。”
杜海棠一怔,突然忿忿地推了他一把,“你是坏人!我讨厌你!”
孛古野模模鼻子,望着她跑远的身影,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真要耍手段搞谈判,海棠是比不上他的,但是把与敌国谈判的技巧拿来跟个小女人讨价还价,他也真够丢人的了。
才这么想着,身后便传来一串轻笑,孛古野回头一看。
“大皇兄?”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明明命若尔罕好好守住爆门,谁都不许放进来的!
孛古野责怪的眼神一落在若尔罕身上,若尔罕立刻惭愧地低下头,“是大殿下坚持——”
“来看看好戏。”厄鲁图含笑接口,“听说你让干突找了个精通南夏语的宫女?”
孛古野沉着脸,遣退了若尔罕。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谁教海棠至今不肯开口说乌焱语。
“那么端必尔莫名其妙地挨你排头,也是为了这丫头?”
“他去找你告状了?”
厄鲁图笑了,“孛古野,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嗯?”
“这丫头性子别扭是天生的,与她是哪国人可没太大的关系,就算端必尔把所有南夏国书籍都搬来给你,你也找不到答案的。”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南夏国人在想些什么。”孛古野闷声说道。
“你要这么说也随你了,反正你要真弄懂了南夏民情,倒也是好事一桩。”厄鲁图正色说道。
孛古野见他神情,已猜出他的来意,“父皇打算将我调往南夏国?”
厄鲁图点头,“那法国平定了,南夏国的战事反倒胶着起来,父皇有意将军队主力调往南夏,尽快结束与南夏国的战争,这仗打太久了,都打得人心惶惶了。”
“这是好主意。”
“对你而言,就未必了。”厄鲁图望进他的眼睛里,严肃地说:“孛古野,你这次出征攻打的可是她的祖国。”
孛古野一震,想起了凌凤娘自刎时的毅然决然。
“我去回了父皇吧。”厄鲁图叹了口气道。
“不,我去!”皇兄是好意,但乌焱国历代诸皇子中还不曾有人拒战,他不能成为第一个。
“真的?”厄鲁图眼中满是怀疑。
孛古野沉重地点头,“我相信海棠会谅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