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欠管教 第三章
作者:唐绢

鸿门宴的隔天清晨,楼铮破天荒地在被闹钟吵醒之前便先行起床。失眠了一整夜,她决定不能再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了──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让自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不管众人怎样阻挠,她都非取消这场荒谬的婚姻不可。

然而,令她感到百思不解的,是欧阳鍌那意外配合的态度,就好像他真的一点都不排斥和她结婚,反倒还有些乐观其成似的!

这几天接连发生太多事情,害她一直没能好好地坐下来思考一番,现在想来,欧阳鍌近来的行为举止确实很不对劲喔……

难道,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讨厌她?

难道,他是真的觉得她可爱,打算认真和她成为夫妻?!

她失魂落魄地步下楼梯,来到位于三楼的工作室。一推开玻璃门,工读生小雅便扑上来道贺。

“铮姊!听说妳明年五月要结婚啊?先跟妳说声恭喜啦!”老板这么漂亮,再穿上美丽的白纱,一定更艳光四射!小雅兴奋地幻想着。

楼铮吓得倒退三步,撞上后方跟着进门的惠萍。

“唉唷!小心一点……”惠萍好笑地瞅着她苍白的脸蛋。“对了,恭喜妳啊,妳家人的手脚还真快,昨天的鸿门宴想必很难熬?”

“妳们怎么都知道了?”楼铮难以置信地道。

惠萍笑得贼贼地。“报纸杂志什么的早就登出来啦!”

“这样啊……”她受教地点点头,忽然看见小雅桌上摆着一份时下最八卦腥膻的报纸。“小雅,那份报纸借我翻一下好吗?”她想瞧瞧,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仔们,究竟会怎么批评昨晚的事。

小雅却倏地整个人挡在桌前,支支吾吾地拒绝。“这个……这个是昨天的报纸啦!没什么好看的,我现在就拿去回收──”小雅抓起报纸便想往外冲。

“给我站住!”

一声娇喝从背后响起,小雅紧急煞住去势,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只见楼铮双手插腰,横眉竖目地瞪着自己。

“妳不逃跑我还不觉得可疑──把报纸拿过来!”她凶狠地道。

不得已,小雅只好把报纸恭恭敬敬奉上,胆颤心惊地躲到惠萍身后,观察她逐渐铁青的脸色。

楼铮瞪着报导照片中,那位演出温馨接送情的男人,再瞪着记者拍摄照片的时间地点,接着,竟然缓缓地、缓缓地冷笑起来……

她蓦地将报纸塞入包包里头,并且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喂,是我。有事情跟你商量,到上次那家咖啡厅见面。”交代完毕,她立刻切断通话,对一脸错愕的两位工作伙伴扯出一抹微笑。“我有急事,下午再进办公室。”

惠萍和小雅瞠大两双眼睛,目送她冷冷地拎起包包走出工作室,心里想着同一件事──

但愿欧阳大少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待楼铮以疯狂的驾驶技术飙至半山腰的那间咖啡厅,欧阳鍌早已悠闲地在里头等候。

他苦笑着观察佳人明显的愤怒表情,不禁暗忖,虽然他喜欢看她这样充满活力的真性情,但是,自己似乎总是在惹她生气?

楼铮看到他这副老僧入定的自在神情就有气,她从包包里拿出那份报纸,翻开至特定的那一版扔到他面前。

欧阳鍌凑过去一瞧,发现上头是几张他开车接送某名模的照片,时间正好是他们上次在这里见面之前。

记者不但以耸动的标题挑拨他们这对人人称羡的“神仙眷属”,还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调侃被蒙在鼓里的正牌未婚妻。

他轻轻合上报纸,神情是一贯的冷静。“妳要和我讨论的就是这件事?我和她在那天以后就没有联络了。”

她挑挑眉,并不打算这么简单放过他。“报纸上把我写得多难听,你有看清楚吗?”他的态度很差喔!

看到这篇报导的时候,她整个人霎时清醒了──

他先前那些突如其来的温柔话语及举动,和过去任何一次相同,全是为了要自己当他花心纪录的烟雾弹。

而她,竟然还傻得因此严重动摇,对他随便月兑口而出的甜言蜜语信以为真,甚至心慌意乱!

“抱歉,但是我可以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了。”他笑,半真半假地保证道。

既然他们的婚期已经确定了,他也不该再明目张胆地拈花惹草──至少这段期间应该要收敛些。

他这么老实地道歉,楼铮反而愣住了。不过,她很快地恢复冷静,见来硬的不成,她改以暗示。

“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想跟你打个商量。如果你是自由身,以后你爱追求谁、爱跟谁温馨接送,都没有人会编派你的不是!”她优雅地啜了一口咖啡,靠向椅背,极有把握他会与自己合作。

本来嘛!这只花心狐狸跟女人交往,从来没有一个是超过两个月的。现在到明年五月还有将近一年,这么长的时间里,他都得和自己大眼瞪小眼,她就不相信他会受得了!

他该要一口答应的,却用极其诡异的眼神净瞅着她,不说半句话。楼铮清了清嗓子,补充说明。

“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让你做坏人的。理由我已经想好了,就说我另有喜欢的人,所以不能和你结婚。”

她倒是准备充分!“没有那个必要,我不会取消婚约。”他终于移开视线,啜了一口咖啡,还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容。

也许是不服输的心理,也或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听到她千方百计地想解除婚约,他却打定主意要娶她。

他好不容易才发现她甜美可爱的另一面,正打算展开征服的游戏,现在胜负尚未揭晓,岂能让她如此轻易地退出!

楼争先是一怔,随即恢复镇定,她瞇起美丽的大眼,疑惑地轻声问道:“你说什么?”她严重怀疑,他是故意要跟自己作对!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注目,他们交谈时一向都用只有彼此才听得见的声量说话。但现在,欧阳鍌却像是故意吸引大家注意似的,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手,用宣誓般的语气扬声道:“我答应妳,再也不会跟她见面。”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狐狸怎么忽然发神经啊!

楼铮一方面在意着他人的眼光,不好太用力挣月兑,一方面又得导正他的误解。

“以后,我只会有妳一个女人。”他强硬地打断她的话。

“你不要再……”楼铮气急败坏,想破口大骂,也想赶快挣月兑他的箝制,可是才说了四个字,便再次被欧阳鍌截去发言权。

“如果妳嫌明年五月太久,没关系,我们现在马上去公证!”他的语气严肃认真,但眼底一闪而逝的戏谑却泄露了他的真正意图。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楼铮终于甩开他的大掌。她重重拍着桌子,失去理智地对他大吼──

“我不想也绝对不会跟你结婚!你听清……楚……”

表吼鬼叫到一半,她骤然意识到自己身处公共场合,但是月兑口而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明气得要命,想狠狠掐死眼前那只还在装无辜的臭狐狸,却没有办法出手!

楼铮用力咬唇,美丽的脸蛋上满是狼狈。

“你、给、我、记、住!”撂下一句无声的狠话,公主,再次落荒而逃──

欧阳鍌注视着她怒气冲冲的窈窕背影,扯出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

今天不是假日,楼铮却在一大清早被挖了起来,洗耳恭听母亲大人落落长的谆谆教诲。

前几天她与欧阳鍌在咖啡厅里的“火爆冲突”,隔天立刻被加油添醋地报导出来,楼母一看到报纸,便极有效率地赶在她上班之前,拎着报纸,怒气冲天地数落她。

“妳看!妳一个女孩子家,脾气怎么那样坏?现在大家都说你们感情不睦,婚事恐怕生变,妳教我怎么跟妳欧阳伯父还有黄女乃女乃交代?妳啊……”

自楼母踏入小套房至今,已经整整一个小时了,她的长篇大却始终没有停止的迹象。

“妈,我上班要迟到了……”楼铮第N次无奈地提醒母亲。

“妳给我坐好!上班有比妳的婚姻大事重要吗?”可惜楼母一向不吃这一套,继续施展碎碎念功。“我说妳啊,平常……”

楼铮无语问苍天。拜托!谁都好,快点来解救她吧!

上天彷佛听见了她殷切的祈求,下一刻,小套房的门铃突然响起。

一定是小雅或惠萍上来救她了!楼铮一扫方才的无聊颓丧,兴高采烈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应门。

“来了来了……小雅,早安!”她以无比的热情迎接门外的大救星,只差没凑上去给小雅一个拥抱了。

“呃……铮姊,有位『客人』指名要找妳。”可怜的工读生被老板突如其来的热络吓得半死,结结巴巴地传达道。

楼铮朝她眨眨眼,了然地道:“『指名』找我是吧?我马上下去!”她飞快地从椅子上捞过自己的皮包,转身便抛弃还没念过瘾的母亲。“妈,我很忙的,您请自便!”

只不过当她下楼,看见端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那道熟悉的颀长身影时,脸上原本粲然的笑容立即消失无踪──

“指名找我的客人,就是他?”她语调轻柔,一字一顿地问。

“是……是啊……”感应出老板的情绪已经从天堂跌落到地狱,小雅连忙借故闪人。“那个……我去泡咖啡!”

欧阳鍌无视佳人铁青的脸色,径自漾起爽朗阳光的微笑。“早啊!妳的工作室还满宽敞漂亮的。”

“谢谢赞美。”她皮笑肉不笑。“不知欧阳先生大驾光临,有何贵事?”

这算什么?!从一个陷阱跳到另一个陷阱里去?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只臭狐狸啦!

她越来越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了……如果是为了捉弄她,这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一点。

他是讨厌她的,不是吗?难道说为了利益,就连自己的幸福,他都能轻易地牺牲吗?她可做不到!

欧阳鍌被她的张牙舞爪逗笑了。美丽的公主今天还是一样充满防备啊!

“送妳,我们『和解』吧!”他拿出一大束雪白的百合花,递给她。

楼铮瞠目结舌,说不出半句话来。认识他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送花给自己!

何况,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都主动登门求和了,她再赌气下去,岂不是显得度量狭小?

接过花束,她有些别扭地道:“好啦,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了。”她对他下逐客令。

尽避她背对着自己,欧阳鍌仍旧可以从她那通红的耳根,推知她现下的心情。

她真的很可爱──瞅着她执拗着不肯面对自己的纤细身影,他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塌陷了……

好不容易回复正常表情的楼铮转过头来,发现他还杵在原地没走,忍不住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没走?”

“我奉命来带妳出去『散心』。”他脸上的笑容不减。

“欧阳,你来啦!”尾随落跑的女儿而至,楼母赶紧把楼铮扯过来晓以大义一番。“听见没有,人家好心好意要带妳出去呢!对欧阳温柔一点,知道吗?”

“我很忙,没有时间跷班出去玩!”她双手插腰,不悦地驳斥母亲。

耙情大家都以为她只要坐着等,钱就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吗?

“不会啊!妳最近很闲,一个礼拜不过来也没有关系。”收到楼母一记警告的眼神,身为好友兼合伙人的惠萍很干脆地胳臂往外弯。

妳这个叛徒!楼铮恨恨地横她一眼,不敢相信好友竟然和母亲一同联手,把自己推入火坑──

“听见没有?妳给我安分地陪欧阳出去,我会镇守在这里,天黑以前妳休想给我回来!”楼母赞许地朝惠萍点点头,但面对自己的女儿时,却变成另一副母夜叉的表情。

楼铮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亲友们押解上车,嘴里还忿忿不平地抱怨着。虽然听不见她念了些什么,但欧阳鍌用膝盖想也知道,她一定又把自己从头到脚地痛骂了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边的佳人对自己颇有微词,他却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再轻松自在不过了。

瞥了一眼仍在生闷气的楼铮,他发动引擎,开车上路。“吃过早餐了吗?”

气都被你气饱了啦!“我不饿。”她双手环胸,打算效法“不合作运动”的精神,与恶势力抗争到底。

“那就多少再陪我吃一点吧!”他来到附近的饭店,将轿车驶向停车场。“这里的西式早餐很美味,但是份量有点多,我们合点一份应该刚好。”

说真的,她这样难搞,他却依旧好声好气,竟让楼铮开始觉得过意不去,甚至有一丝丝的愧疚……

般什么嘛!她搔搔头,一点扮演“恶女”的兴致都没有了。

“随便啦!”

“那么,妳要喝什么果汁?”他扬起优雅的微笑问道。

“柳橙……”她下意识地回答,但话一出口,便立刻发现自己正被他牵着鼻子走。“不对!我要一杯摩卡。”她习惯一大早来杯咖啡提神,差点就被他误导了!

“两杯柳橙汁,谢谢。”他径自对侍者交代。“一大早就喝咖啡,对身体不太好,他们的柳橙汁是现榨的,试试看吧!”

楼铮觉得他脸上那抹温煦的微笑真是刺眼得很。他的态度丕变,简直教她无所适从到了极点。

她讷讷地喝着温开水,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既不是恋人,也算不上是朋友,却要在明年的五月携手走向礼堂。虽然勉强可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但因为彼此之间有着严重的心结,她对欧阳鍌根本一无所知!

以往他们固定约会的时候,就算一整顿饭都没有人开口,她也完全无所谓,反正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其他人看罢了。

可是现在,她居然感到坐立难安,甚至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见鬼了!看着侍者送上装有一套热腾腾三明治的精致篮子,她心不在焉地抓出一个便往嘴里送。

“唔嗯──”她惊喜地看向欧阳鍌。“这个真的好好吃喔!”

凝视她率真自然的反应,他不自觉宠溺地笑道:“妳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常常过来。”

然而这话一出口,他们两个都愣住了。

欧阳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竟然如此轻易便做出承诺,看来这小妮子的魅力可不小!

楼铮却不高兴了。“谁要跟你常常来啊?!”差点又被他拐了!这花花狐狸八成一时把她当成约会的对象,才会说出这么温柔谄媚的话。

眼看着好不容易破冰的局面又再度恢复原状,欧阳鍌有些失望。

“楼铮,难道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吗?”他双手合握,诚挚地望着她。“过去我对妳有些误会,造成妳的不愉快,我感到很抱歉。”

没有预料他竟然会向自己道歉,还说希望成为朋友,楼铮一时脑筋转不过来,显得语无伦次。

“这、这个……也不是不行啦!”奇怪,这只狐狸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嘛!她心慌慌、意乱乱,不知该如何反应。

见她不反对,他温柔地笑了。“如果妳坚持的话,我也可以答应妳说的那些协议。”

协议?提到这一点,她的理智突然悉数回笼。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感觉上就像是有什么阴谋似的!

他失笑。“妳太多心了,我只是希望妳能更信任我一点而已。”

是吗?她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瞧。

用过早餐后,他们回到车上。欧阳鍌转动方向盘,将轿车驶出停车场,开往郊区的方向。

“接下来妳想去哪里?如果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我们去看海?”趁着等待号志转换的空档,他提议。

楼铮耸耸肩,不置可否地道:“我没意见。”反正横竖一整天都得同他耗上,无论到那儿去散心,似乎都没什么差别。

只是,还没有离开市区,她的下月复部便骤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脸色蓦地变得毫无血色,紧压着肚子,痛得说不出话来……

欧阳鍌察觉她的异状,赶忙将车子停在路旁,担忧地问:“妳怎么了?肚子很痛吗?”

看着一向倔强,不轻易认输得楼铮竟然露出这么脆弱的痛苦表情,他霎时胸口一紧,心里隐隐犯疼。

“不用了……”楼铮苍白的脸上竟浮现两片诡异的红云。“只要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楼铮?”他狐疑地盯着她。既然不舒服,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呢?“那,我送妳回去?”

“不行……”她眉头紧蹙,气若游丝地解释。“要是被我妈逮到,她一定会念死我……”

他失笑。明明都难受得说不出话了,她还有心力想这些有的没的?

“告诉我妳哪里不舒服,或是我载妳回去自投罗网,妳选一个。”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他“只好”威胁她。

楼铮恨恨地抬眼。臭狐狸,居然来乘人之危这招,利用她毫无抵抗能力的时候欺负她──

“我……我生理痛啦!”她咬着牙,豁出去似的恐吓他。“如果不希望我把真皮座椅弄脏,就赶快找个旅馆放我下车!”

真该死!她到底是走了什么楣运,才会在他面前丢尽了脸……

幸好不是什么严重的病,欧阳鍌不禁松了一口气。

“妳在车上等我一下。”语毕,他便丢下她径自下车。

楼铮默默地看着他走进路边的便利商店中,因剧痛而空白一片的脑袋瓜子根本无法正常运转思考。

很快地,他提着一袋东西回到车内,并将袋子递给她。

“里头有矿泉水和止痛药,妳先吞一颗,我载妳回我家休息。”他一边说明,一边重新发动车子。“我不知道妳惯用什么牌子,就随便挑了一些,先将就点用用吧!”

她愣愣地打开塑胶袋一瞧,里头果然塞了几包不同厂牌的卫生棉和免洗内裤,她诧异地转头看他,只见他的耳根似乎红了──

“……谢谢。”虽然语气仍有些虚弱,但她确实非常感谢他的体贴。

车子飞快地驶向位于山坡上的高级住宅区,不一会儿,他们总算抵达欧阳鍌独居的小别墅。

“这间客房有卫浴设备,妳可以冲个澡。”他领着她来到客房。吃过药以后,她的脸色也不再那么糟糕,他忍不住开她玩笑。“要是妳洗到一半,突然昏过去怎么办?我看我还是牺牲一点,陪妳一起洗好了──”

“滚开啦!”楼铮红着脸把他推出房间。

“衣柜里有件浴袍,如果还缺什么,我就在隔壁房间。”他不放心地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客房。

“真是的,跟老妈一样爱操心。”她受不了地摇摇头,拿起那袋他为自己选焙的各色卫生棉端详,蓦地对着其中之一苦笑。那是一包卫生护垫……

想到当时,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冲进便利商店,帮她准备这些女人用的东西,场面一定很尴尬!

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尤其人在身体有病痛的时候,心灵往往脆弱得只要一点小小的温柔,就会被打动……

叩叩──欧阳鍌轻敲了敲浴室的门。

“妳没昏倒在里头吧?”他调侃地道。

“干嘛?”她扬声回应,神经质地扯了条毛巾围住扁果的自己。

他该不会忽然改变心意,想要来个霸王硬上弓吧?!楼铮咽了一口口水,戒慎地瞪着门板。

欧阳鍌的声音稍微飘远了些。“我泡了杯热牛女乃,就放在床头柜上,记得要喝掉。”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还有,我对血流不止的女人没『性』趣!”

楼铮羞得从头顶红到脚趾──被他发现了!

她匆匆忙忙地洗去全身脏污,换上浴袍,小心翼翼地将浴室的门推开一小缝。

确认他真的已经离开,她才从浴室里走出来,看见床头柜那杯仍冒着轻烟的牛女乃──

也许,她可以更信赖他一些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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