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劣冤家 第四章
作者:唐紫

褚英一脚踹开了花轩大门,却出乎意料之外的,没有听到阿梨的尖叫声。

咦?这女人实在反常!

他攒着眉头,穿过前厅,进入内室,一张大床上,却见阿梨趴着一动也不动的。

是睡着了?还是想使诈?

褚英对这个怪女人不得不提防,于是迅速出手,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猛然翻过身。

没反应。

她睡着了!

褚英差点爆出大笑,这女人浑身没有半个警觉的细胞,被他猛力地翻了个身,竟还没知觉地呼呼大睡。

她熟睡的脸庞,粉红色的女敕颊,长长的睫毛,性感的小嘴,如兰的气息,让他没来由的心猿意马……她纯真美丽得彷佛仙子,让褚英压根忘了踏进花轩时的怒气冲冲。结实的大手轻轻抚上她吹弹可破的细致脸蛋,雨点般的吻无法克制地纷纷落下。

呜……好热!

她非得过火焰山不可,却没有芭蕉扇,快要被烧死了啦!

阿梨被“火焰山之梦”给热醒了,嘤咛一声,睁开了双眼,却发现有个登徒子压在她身上,对她敏感的耳垂舌忝舐不停。

“可恶的小贼!耙非礼本姑娘,分明找死!”阿梨红着脸,勃然大怒,一掌便要劈下去。

只是,一只有力的大手扭住了她的手腕。

“本王是小贼?嗯?”褚英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眼眸中的热度,比气息又烫上几分。

“喝!你……是你?!你你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阿梨见压住她的人居然是褚英,一张俏脸涨得更红了。

“做什么?你自己不会看吗?”褚英在她红润的唇上咬了一口,一手慢慢地解开她的衣扣。

“我当然会看!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亲昵地吻她,好可怕!

“我高兴,我喜欢。”解下她的外衣,阿梨只剩一件薄薄的内衣了,其下一件肚兜若隐若现的裹着她的玲珑玉体,让每个正常男人都会感到血脉偾张。

“喂!你怎么可以月兑我衣服?!”发觉自己逐渐赤果,阿梨惊叫一声,想抢回自己的衣服穿上。

“不许动!”褚英沉沉地压住她,用一手便将她双手拉过头顶,“你敢再乱动,我会迫不及待立刻剥光你所有的衣服。”

“你……!”

“随你怎么说。”褚英沿着她的颈部,落下细细碎碎的吻,来到她的胸前,隔着薄衣,感受她的丰满。

“王……王爷……”阿梨感到一阵燥热,她该允许一个男人如此放肆的吻她吗?但眼前的情势好像又由不得她作主……“嗯?”褚英舌忝着她双峰间的凹谷,内衣瞬间变得透明。

“我……我觉得必须表达抗议,你对我做的事是……不允许的……”阿梨说得很没力。

“谁不允许?”褚英又拉下了她的内衣,只剩一件肚兜了,如凝脂般的肌肤,让褚英赞赏地轻叹了一声。

“我啦,我啊!”肌肤触到空气的凉意,让阿梨心慌。

“你?我的歌妓,有什么资格命令主子?”

“不……不管什么身份,每个人都有自己身体的自主权……”

“独独你没有,因为你的命是我的。”他轻咬着她滑润的肩。

“喂!命和……身体不能混为一谈,我说过你可以要我的命,可是不要……欺侮我……”

“我不想要你的命,就要『欺侮』你,你能奈我何?”他睨着她邪邪地笑。

“色魔!”

“嗯嗯,既然你骂都骂了,我不尝点甜头,似乎就对自己不好意思。”褚英挑起一道眉,野蛮的大手一把扯下她赖以蔽体的肚兜。

“唔啊!”阿梨惊叫一声,本能想掩住自己的赤果,但双手却被褚英牢牢握住,动弹不得。

“真美。”褚英着迷的用手指沿着她的胸前完美的轮廓游走,“你窈窕的曲线比任何一个甲骨文字都还要美丽动人。”

“甲骨……文……”阿梨拚命拉回自己残存的理智,她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王爷,等……等一下……”

“为什么要等?”他俯在她胸前落下锁魂的吻。

“我要问你……啊!”阿梨未说完的话,被褚英接下来的举动吓得吞回去了。

他居然含住她的蓓蕾,彷佛初生婴儿般的恣意吸吮。

“王爷……”阿梨快哭出来了,这是什么感觉啊?害羞?狂喜!噢……“叫我的名字。”他的口与手并用,特意折磨着她。

“褚……褚英大人……我……我……”阿梨觉得自己要疯了,她该阻止的,狠狠打他一拳,踹他一脚,但为何整个身子就是不听使唤呢?

“你要说什么?”他恣意地品尝着她,爱不释口。

她要说什么?嗯嗯,她怎么忘了?脑子化得一塌糊涂,只有罪恶的欢愉感……“我……我忘了……如果……如果你能停止……目前的动作,我……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忘了?”褚英由她胸前抬起头,原来少一根筋的女人居然这般可爱!“忘了好,那就永远不要想起。”

“不……不行啦……”发觉褚英又扯去她的裙子,阿梨惊慌地大叫起来:“王爷,等……等一下……”

“不,本王不等。”将她月兑得一丝不挂,褚英撑着下颚,满足的浏览她洁白无瑕的玉体。

“啊!我想起来了!是有关金………唔……”阿梨话未说完,褚英猛然整个覆上她了,最先封住侵占的,当然是那张性感的小嘴!

“想起来了?不,本王保证,你会有一段时间除了我以外,再也想不起任何事。”

他说得是,在阿梨迷迷糊糊的将自己所有的一切莫明其妙交给这个王爷时,她的脑子里除了他,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春意散去,花轩内却仍弥漫着男欢女爱的气息。

神智渐渐的回到阿梨的脑子里,她呆呆地瞪着头顶上的帘幔。

天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她居然糊里糊涂地,将自己最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

他,大清朝的贵族,襄亲王褚英,威武潇洒,却有点无赖,专做无本生意的匪徒!

而她,艺木梨,东瀛通缉的叛徒之后,身负为父亲洗刷冤屈的重责大任,却在任务尚无进展之时,便把自己给弄丢了,天啊……阿梨很悲哀地拉起棉被,蒙住自己的头。

“想闷死自己吗?”褚英好笑地将棉被拉下,他注视她好久,纯真美丽的模样,真的愈看愈惹人怜爱。

“你在想什么?”他轻轻抚着她光滑的肩头,语气温柔得像水。

“中国、东瀛,男人、女人,匪徒、肥羊,大、小白兔……”嗯嗯,这是他们之间的对立名词没错。

“胡说些什么?”褚英翻身压住她,“你的脑子难道不能正常一点吗?”他灼热的眼眸几乎烧融了她。

“我的脑子很正常,只有在你对我……乱来的时候才……才……不太正常。”阿梨俏脸涨红,想推开他的亲近。

“是吗?”褚英漾出一抹迷死人的笑容,吻上她的眉心,“容我告诉你,你称我对你所做的事是『乱来』,这大大侮辱了我,我突然有个冲动,想以行动证明,我没有乱来,是很有技巧的慢、慢、来。”

他的话暗示意味太浓了,阿梨当然听得出来。

“不行!”

“你有资格发号命令吗?我的歌妓。”褚英的大手又探进被子里,邪邪地模上她的娇躯。

“住手!”阿梨这次绝不能再沦陷了,顾不得一身赤果,她推开他跳下床铺,远远地缩到墙角。

“我……这次我非得到东西不可!我问你,金锁片呢?快还给我?”

“金锁片?”褚英坏坏地笑了,“那种东西怎么会在我身上?当然是在封尚书的府里了。”

“啊?!你……可是,你……你明明对元总管说——”事情不太妙,阿梨急了。

“哼哼,我若不这么交代,你有可能乖乖待在花轩吗?怕不早就逃命去了吧?”褚英太了解她了。

“你……你骗我!还害我……害我……”

“失身?”褚英替她接着说。

“可恶!哇——”又羞又恶,号啕大哭起来。

褚英叹了口气,披上衣服,朝她走了过去。

“阿梨……”

“去死!”阿梨抓起近处茶几上的一只瓷杯,狠狠地砸向他。

褚英利落闪过,不悦地发出一声怒吼,“放肆!你居然敢对本王砸东西?!”

“我为什么不敢?!”阿梨吼得比他大声,“你不要脸!下流!卑鄙!无耻!龌龊!”

“你敢辱骂我?!”气呼呼的褚英又避过一个迎面飞来的物件,是茶壶!茶水泼了他一身。“该死!”

“该死的人是你!畜生!王八蛋!”怒极的阿梨很自然地骂出东瀛粗话。

“绷”的一声,褚英的忍耐线宣告断裂。

他暴吼一声,如箭般冲向阿梨。

“哇啊——”阿梨发现自己被狠狠钉在墙上,坚冷的墙撞得她一阵剧痛。

“本王警告过你,『王八蛋』这句辱骂最好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褚英真有语言天分,“王八蛋”的东瀛音发声得正确无误。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阿梨气疯了,根本忘记什么是痛。

褚英双眸倏地喷出烈火,扬起手,毫不犹豫“啪啪”两声,连甩了她两个清脆的耳光。

阿梨被他绝大的劲力打跌在地,不可置信,愕然地抚着自己的脸,嘴角渗出了血丝。好惨,她居然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惊愕的眸子宛如两把利刃,直直没入褚英的心口。

天,他打了她!

惊骇、悔恨、心疼、爱怜、不舍,诸多情绪,一古脑儿不受控制地涌上了心头。

“你……打我?”在夺去她的身子,占尽她的便宜之后,他居然还打她!

艺木梨二十岁的生命里,第一次有了想死的念头。

“本王爱新觉罗——褚英,尊贵的显赫的大清皇族,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辱骂我?”褚英咬着牙,硬着心,冷傲地开口。

她是什么?歌妓!暖床的工具!他发泄的玩物!

情何以堪?

阿梨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向她零乱的衣服,模出一把短刃,含恨地往自己胸口刺下——

“做什么?!”褚英大吼一声,千钧一发之际,扭往她持刃的手,但利刃尖头已在她洁白的胸口划了一道长长血痕。“放手!”阿梨再也没有脸活在世上了。

“该放手的是你!放下刀子!”

“不要!我做鬼也不放过你!”阿梨拚命挣扎。

褚英勃然大怒,再也顾不得力道的斟酌,暴力地扭掉她手中的短刃。

“啊——”阿梨痛呼一声,接着又被大力地摔到地上,他的大脚残忍地踩住她的手。

好痛!他是巨人,而她则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你想死?确定?”褚英冷冷地开口。

“呜……呜……”她发出心碎的悲鸣,真的不想活了,他这般残忍的对待,掏空了阿梨的全部。

强迫自己咬牙忍住心口的溃堤,褚英揪住她的青丝,强迫她仰起头,“想死容易,不过,先听听你死后的下场,本王会把你一丝不挂地挂在北京城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上,让中国百姓有眼福饱览东瀛美女的胴体,每个人碰一碰、模一模,让你做鬼也要受糟蹋。”

阿梨骇然地瞪大了泪眸,“魔鬼——”

“随你怎么说,你若敢死,就给本王试试看!”褚英退离她身旁一步,谁会相信他冷酷残暴的外表下,竟已痛得面目全非。

“呜……”阿梨又凄惨地哭了起来,这是不是一场恶梦?怎么还不醒来啊?

“哼!”褚英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在自己尚未崩溃得抱住她之前,他逃命似地拂袖离去。

“砰”的剧烈关门声,将阿梨彻底地击成一片一片,她仰躺在地,彷佛一只破女圭女圭,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不能死……也不可能再留在王府。

她要走!

是的,非走不可!

天香阁,北京城里闻名遐迩的窑子。

换了一身男装的阿梨,失魂落魄地走了进去。

“哎哟,这位小爷,长得可真俊啊!”老鸨见他衣着华美,忙不迭过来招呼。

阿梨没有反应,一双灵美却哀凄的美眸,顺着楼梯,直直往上瞧。

“这位小爷,您是要先喝点酒,用点膳?还是愿意先听哪位姐姐妹妹弹琴唱曲啊?”老鸨笑说,这小子呆模呆样的,肯定是为她楼里的哪个姐儿失魂落魄了。

“绮……罗……”阿梨吐出了这两个字,眼光自始至终没有改变方向。

“绮罗?!”老鸨笑不出来了,“您要找绮罗?!”她上下睨着他。这小子有几两重,敢指名点她天香阁的招牌!

“小爷啊,绮罗姑娘的名号响叮当,要见她可是不容易的,您有多少诚意啊?”诚意指的当然是白花花的银子了。

阿梨丢给她一个沉沉的包袱,老鸨打开之后,差点昏倒,围在一旁的天香阁姑娘也都发出尖叫。

“这……这些……都要给我?”啊啊!沈甸甸的黄金,亮晶晶的珠宝首饰,光熠熠的金叶子,大概是她天香阁三年的营收。这诚意真是大得不得了啊!

“拿去吧,我不要了。”阿梨彷佛游魂般的“飘”过那群被珠光财气炫得目瞪口呆的人,上了楼,朝着发出熟悉琴声的闻香斋走去。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拄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巧手抚琴,绝代风华的花魁,让她面前听琴的男子压根忘了杯中美酒,只一径对着她傻笑。“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喝!”美人的琴声嘎然终止,突然闯进来的人影让她差点大叫。“你……你你你……你来做什么?”顾不得有客人,她赶紧趋前扶住阿梨,“怎么回事?怎么这般失魂落魄?”

见美人扶着一个瘦小却清秀的男人,闻香斋的客人——钱飞虎老大不高兴了。

“绮罗姑娘,你现在招待的该是本大爷,怎么可以无视于我,去碰别的男人?”要碰也该碰他吧!

“钱大爷,不好意思,临时有事,您请回吧。”不愧是花魁,绮罗冷淡地下逐客令。

“你……你居然为了这毛小子要赶我走”他是谁?!是谁?!”钱飞虎气得跳脚,原来美人喜欢这种病奄奄的文弱书生,把他这昂藏威武的男子汉丢到一旁。

“呜……师兄……”阿梨突然扯住绮罗的衣袖,唏哩哗啦地掉下眼泪。

“师——兄——”钱飞虎的下巴掉到地上了。是那小子叫错,还是他听错?

绮罗倒吸口气,差点昏倒。

“小师弟,你又开玩笑了,我是『师姐』。”绮罗心平气和地提醒她,又风姿嫣然地转向钱飞虎,抛了一个媚笑,“钱大爷,真对不住,我这小师弟脑子有点异常,老是搞不清楚男女性别。”说着,暗暗捏了阿梨一把。

“呜……”阿梨一痛,掉出了更多泪水。

“真……真的吗?”钱飞虎半信半疑,不过瞧这小子本身就不男不女,那哭劲比娘儿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说他真分不清性别,倒也有几分可信度。

“当然是真的了,钱大爷难道不信我的话?”又是一个令人销魂蚀骨的媚眼攻势。

“相信!当然相信!”打死钱飞虎,他都不会再怀疑眼前这个妩媚的尤物是个男人。

“既然相信了,钱大爷,就麻烦您给我一个方便,先请回,让我先安抚这个小师弟,他可是恩师的一条命脉,万万不能缺损的。”绮罗嗲声嗲气的,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还会留有魂魄说个“不”字。

“真……真的只是小师弟?再没别的意义?”

“就只是小师弟。”绮罗对他眨眨漂亮的眼,“我怎么可能会对这样文弱的小男生有其它的心思呢?您知道,我向来折服如爷您这般剽悍强壮的男人。”

“呕……”阿梨听不下去了,眼泪之外,又涌起反胃的感觉。

绮罗立刻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又暗中捏了她一把。

“对,对极了!”钱飞虎被美人捧得眉开眼笑,全身麻酥酥的,“好,绮罗姑娘,我今天就先离开,不过,你下回可得补偿我喔。”

“当然。”绮罗微笑地招来丫头,送走了钱飞虎。

闲杂人一离开,绮罗终于可以放心面对阿梨了。

“小、师、妹!”娇女敕的嗓音不见了,代之而起的居然是年轻的男子声音。原来名满京城的花魁“绮罗香”居然是男扮女装!啊啊,北京城肯定会为这个骇人的荒廖事实而崩塌。

“呜呜……师兄,你……你别凶我……”

“师妹!”绮罗纠正她,“该死,我的装扮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你这张大嘴巴而泄露曝光!阿梨,我警告你,若你害我在任务完成之前便暴露了身份,那绝对有得你受!”

“呜……人家……知道……”

撇开同修之谊不说,光看她哭得一塌糊涂、可怜兮兮的模样,就算是陌生人也会为之同情心软。

“好了,好了,别哭了,真是,这么爱哭的个性怎么永远改不过来呢?”绮罗无奈的将阿梨拉到椅子坐下,安慰性地拍拍她肩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不是在寻找天书吗?是任务进行得不顺利?”

“不顺利……凄惨到了极点……”

“为什么?封尚书这么难搞定?”自绮罗帮助阿梨渡海来到中国后,他们就一直保持联系,因此阿梨的行踪他都知道,当然,除了近两天以外。

“不是封尚书啦,是……是褚英……”

“褚英?襄亲王褚英?!”绮罗骇然地睁大眼眸,“天啊!茶,给我一杯茶!”和这个“百胜王”、“铁血王爷”扯上,肯定不会有啥好事,绮罗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喝茶冷静一下。

阿梨顺从的倒了杯茶,递给他。

“可怕啊,你不是混进尚书府吗?为什么会跟襄亲王扯上关系?”将茶一口饮尽,绮罗还是觉得心律不整。

“是他不好!他是土匪!”阿梨委屈地开始诉说褚英的种种恶行,愈说愈难过,又哭得唏哩哗啦。

“阿梨,我这样听来,似乎不全然是襄亲王的不对,你那任性又不听话的个性多少也要负点责任。”绮罗说句公道话。

“什么?师兄,明明是他彻底地欺负我,你居然还帮他说话?!”

“彻底地欺负你?有多彻底?”

“很……彻底。”阿梨不自觉红了脸,虽是打小就一起学艺的师兄,虽是个天生比女人还美、还媚的师兄,但终究是个男人啊!褚英彻底“欺负”她的细节,她打死也说不出口。

绮罗精明的打量着她,他有些明白了。“阿梨,你把自己完全弄丢了,是不是?”

阿梨无奈地点头,“最先是被他欺骗强迫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居然就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了,没有办法阻止他,他……他……呜……”

“那他呢?他对你有什么表示?”

“他……他打我……”

“打你?!天啊!我听人说褚英冷面无情,但从没听说他曾对女人使用暴力啊!阿梨,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冒犯了他的王爷尊严?”

“因为他把我的一切都骗走了,我怒极攻心,一连骂了他好几个『王八蛋』……”阿梨嗫嚅地说道,“王八蛋”对东瀛人而言,是最严重的辱骂了。

“天啊!你骂他王八蛋?!对一名尊贵的王爷?!”绮罗惊叫:“喔!茶,我需要再喝一杯茶!”

阿梨又倒了一杯递给他。

“阿梨,不是因为师兄是男人,便替男人说话……”

“你真的是男人吗?”虽然师兄师兄的叫了十多年,但阿梨还是有想验明正身的冲动,只是知道自己功夫差了他十万八千里,因此才不敢贸然行动。

“你、怀、疑?”绮罗一记犀利的杀人眼射向她。

阿梨立刻识相地摇头。

“哼!阿梨,不是我说你,任何一个男人被女人指着鼻子骂都会不爽的,更何况是有『百胜王』美称,男人中的男人的襄亲王褚英呢?”绮罗叹了口气,“若坊间对他的传言属实,依他的个性,应该要将你千刀万剐,而他居然只打了你,算很手下留情了。”

“你帮他说话!他怎么可以在欺负我之后,还打我呢?”这很伤人的,阿梨并不厌恶和褚英发生这样不可收拾的事,只是欢爱过后,他便无情地打她,让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他一个低贱的泄欲玩具。

“阿梨,相信师兄,襄亲王打你,他自己绝对比你更痛苦。”绮罗自认直觉很敏锐,是这样没错。

“我不相信!反正我逃出来了,再也不会回去!”

“那金锁片呢?那可是你父亲唯一的遗物喔,不准备取回吗?”

“算了,反正金锁片也不在襄亲王府,褚英也没有那个道德心要替我取回。”阿梨的俏脸十分黯淡,“反正我是栽到家了,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还……”失身又失心。

失心!多可怕啊!她真的没有办法挥去心头褚英的影像!他的温柔让她恋,他的无情则让她痛!

“你不回王府,打算上哪儿?”绮罗有不好的预感。

“除了赖在你的闻香斋,我还能上哪儿去?”阿梨说得理所当然。

“不……不会吧!阿梨,你要搞清楚,你现在是女扮男装,而我是京城第一名妓,表面上,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实际上,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但不管怎么样,总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你不会没听过吧?!”绮罗怪叫。

“我不管!你不让我留下,我立刻跳上大街,告诉全北京城的人,说你根本是个男扮女装的假花魁!”

“你敢!我发誓我会宰了你!”

“你杀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变成鬼之后,要飘回东瀛去告诉师父,说我死在师兄的手中,一点都不恨,不——恨!”阿梨的语气明显是说反话。

“你——”绮罗气得咬牙切齿,突然灵光一闪,“嬷嬷不会让你安住在这里的,毕竟这里是窑子,而我是她的摇钱树,她不可能放过白花花的银子!”不是他自夸,每天花大钱来听他弹琴唱曲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巴望着“梳笼”他的人更可以排到紫禁城大门,不过,他既是个“虚凰”,当然就死也不能接受“卖身”的要求了。

“关于这一点,我想她不会有意见的。”

“咦,为什么?”

“因为我方才上楼前,已经把我所有值钱的家当全部丢给她了。”

“所有的家当?!你是说那些你从东瀛带出来的珠宝首饰,及你到中国后偷盗抢骗来的战利品,数百枚的金叶子,三、四十锭的金元宝?!”

“是啊,这些够付我一段时间的房钱吧。”阿梨朝窗外睨了一眼,“老鸨若胆敢开黑店,漫天索价,本姑娘一恼火,立刻拆了天香阁,师兄应该没有意见吧?反正凭师兄这样的绝色,到哪间窑子都受欢迎的……咦?师兄?”阿梨调回眼光,却不见了绮罗的踪影。

一阵纳闷的梭巡之后,才发现椅子边多了一摊衣服。

她的师兄昏倒了!

啊啊,怎么会这样呢?

是因为她阔气得把不菲的家当全散在窑子里?还是因为这一大笔“房租”可以让她死赖在这里一年半载的缘故?

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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