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怎么办?关于这一点齐藤英树自己也很想知道。
他拉着她离开酒吧,她脚步踉跄地跟在他后头走没几步,齐藤英树突然停下,她整个人一不小心便直接撞上去——
鼻疼。她揉着,哭得红红的眼很无辜地看着他。
齐藤英树看着,终究还是看不下去,弯身一把将她给抱起,她还是很无辜地看着他——
“为什么抱我?”
“因为你走得太慢了,还随时可能会跌倒。”他抱着她往前走,无视饭店里所有人的目光。
“我走得慢,你可以不必等我;我跌倒了,你可以假装没看见。”她幽幽地道。“不行吗?”
“你希望我那样?”不知是谁,刚刚听见他送别的女人回家还哭得一脸是泪,现在倒大方!
“嗯……”她轻应,口是心非。
“席舞小姐,我可以随时放下你。”
“……”
“如果你真希望那样。”他低眸,很认真地瞅着她。
席舞迎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一个“是”字就这么堵在胸口,吐不出来。
她不希望,一点都不希望那样。
至少此时此刻,她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是失而复得的感觉——本来以为他去了别的女人那里,他却突然回来出现在她面前,害她激动得想哭。、席舞蓦地伸手圈住了他的颈项,把小脸蛋轻轻偎进他的怀中,她闭上眼,热烫的脸贴着他宽阔结实的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与心跳。
她,眷恋着这个怀抱。
思念了长长久久的岁月,可以再回到他的怀抱,是多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事。
“席舞小姐,你这是投怀送抱吗?”
他可是个很正常的男人,理智不会永远战胜情感,尤其是在他根本不想战胜的时候。
“就当是吧。”她把他搂得更紧。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想要你抱我。”
他沉了眼。“席舞小姐,你在玩火?我已经大发慈悲放过你一次,你不要企图再招惹我——”
“你抱我吧。”趁她脑袋一片晕乎时,趁她的理智因为酒精的催化而迷迷糊糊时,她竟有了飞蛾扑火的冲动与勇气。她想把第一次交给这个男人,不然她一定会后悔的。
“我希望你是我第一个男人,齐藤英树。”
抱着她的手蓦然一紧,齐藤英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因她这句软语呢喃而狂热沸腾……
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知道他有多渴望她吧?在知道她好好地活着,却完全没想过要回到他身边;在知道她明明记得他,却假装根本不认识他时,有那么一刹那,他有股想把她狠狠融在自己怀里的冲动……
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决定要放开她的,她绝不会懂。
他欠她太多,伤她太深,昨夜看见她在恶梦中惊叫大哭,如此不安,如此害怕,他好不容易才决定要放她走……
可现在,她却选择要他当她第一个男人?
第一个呵……
听到这句话,他怎能不狂喜?不心动?又怎能无动于衷?
明知这女人是因为酒喝多了才胡言乱语,可若不是喝了酒,醉了心,她又岂会让他听见她对他的想愿与渴望?
“这可是你主动的。”
“你抱我吧,求你……”
真是够了!人家都如此软语祈求他了,他为何要忍?
抱她上楼,回他住的饭店房间,齐藤英树把她丢上大床的同时,也欺身覆上她柔软火热的身躯——
密密的,他的刚硬和她的柔软在一瞬间贴合在一起。
席舞羞涩地望着他,眼神里的爱意如此直白不讳,完全没有退缩的意味。
齐藤英树炽热的黑眸紧紧锁住她的眼。“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席舞小姐,只要开始,我保证我不会停。”
闻言,她没说话,反而伸手笨拙地去解他衬衫衣扣,不知是因为醉意还是完全毫无经验之故,解了半天才解了一颗扣子,然后第二颗……
太慢了!他根本不想等!
……
她终于属于他。
而他,也如她所愿,成了她第一个男人。
落地窗外的晨曦透入,亮花了她的眼。
席舞头疼欲裂地醒过来,看看有点熟又不是太熟的四周,才思考着这里究竟是哪里,却看见穿着一身白色居家休闲服,简直比电视上的模特儿还帅上几倍的齐藤英树,微笑地端着丰盛的早餐走进来。
“早啊,席舞小姐。”他总是唤她席舞小姐,除了在特别的时候唤她舞,那特别的时候都是在他吻她抱她的时候。因为只有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她是赤果果地用真心面对他,而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是他的舞冬末,所以他唤她舞,是舞冬末,也是席舞,这样叫,至少她不会纠正他。
“早。”席舞应着,一时之间脑袋的时空却有点错乱,不知这个男人为何会一大早出现在这里?可,当她终于低头看见被子底下的她竟然一丝不挂时,惊诧之余才恍惚想起什么——
“啊!”她抓紧了被子往上拉,一张脸被一股羞恼给染成粉红色,她连抬起头来看他的勇气都没了。
天啊地啊神啊,原来在梦里发生的一切粉红色事件都不只是梦?完完全全是真实的?不,不是这样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差错……她记得她在酒吧里遇见这个男人,后来他走了,然后,好像又回来了……
接下来呢?他抱起她,她好像对他说了什么……
不是梦吗?该死的那些真的不是梦吗?
“我保证它们不是梦。”
齐藤英树好心地给她指点迷津,把餐盘放在床边的桌几上,他坐上床,倾身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她愣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忘了呼吸。
天啊,她刚刚是把疑惑直接说出口了吗?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个……我昨天喝醉了,真的,我什么都忘了……对不起,我好像造成了你的困扰。我这人酒量不好,才会酒后乱性,你千万别把昨夜的事当真,我不会要你负责的,你也不必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过就是嘛,之前本来我们也是要做的,那个以身相许……你还记得吧?就当我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那样而已……”
话说得又急又快,席舞差点羞恼地咬到舌头。
真是的……如果她的“梦境”无误,昨夜还是她主动“投怀送抱”,说要他当她第一个男人的……噢,该死……她真的很敢说,很敢做……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
救命之恩?
只不过是而已?
这个女人当真有气死人的本事呵,非得把他们两人如此激情缠绵的一夜,说成为了报答他的恩惠吗?昨夜明明是她的第一次,她却说只不过是而已?她这是不想给他压力,还是不想给她自己压力?
齐藤英树眯起眼。“席舞小姐,有些火能玩,有些火不能玩,昨夜是你挑起的火种,我警告过你,是你不听——”
“对,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明知道你要跟蓝小姐订婚了,却还是跟你上了床!”席舞很抱歉地看着他。“可这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不是吗?你依然可以和你的蓝小姐订婚,我也依然要和黑少结婚,这一切都不会因为昨夜而改变,毕竟昨夜是我喝醉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误了你的终身幸福。”
说来说去,她把昨夜归咎成酒后乱性的一夜,对他这个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半点留恋也没有?
啧,若真是这样,昨晚的她又何必非要他抱她,当她第一个男人?竟还说她依然要嫁给黑木悦司?
明明恋着他,却又想把他给推得远远的……
昨夜之前,他是真心想要放手的,可现在呢?他该收该放?
“吃东西吧。”齐藤英树起身端来她的早餐,明摆着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我喂你——”
“不必了,我自己来。”说着,席舞两手伸出要端碗,却因这个动作身上的被子差点滑落,她忙不迭伸手护胸,这才想起自己此刻身无寸缕,脸上一片热烫。
“我先去穿衣服!”
“嗯,你去吧。”齐藤英树淡笑回应,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看着他。“你不出去,我怎么穿衣服?”
“你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全看过了,而且看得很仔细,你不必忌讳我在场,随意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着,他拿起一旁的早报翻阅了起来,不再理会此刻一脸尴尬的她。
这男人怎么变得一点都不君子?根本像个无赖似的!他一定是故意的!看来她是惹他不快了……究竟是哪里惹他不快?是她把他用完就想丢?还是她昨天硬要他抱她让他不爽?
她真的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想的?也不知道他昨晚怎么就这么大方,同意当她第一个男人?是因为他也是酒后乱性动情?还是因为他根本把她当成舞冬末,所以以补偿的心态来抱她?又或者,他真的爱舞冬末?
唉,越想越乱,席舞觉得脑袋都快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