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大地回暖,褚家和关家这两户冤家终于要结亲了!
包让朝堂震惊的是,锦衣卫冉疆竟然带着自家妻子苗洛青,到府上来喝禇、关两家的喜酒。
北镇抚司冉大人一向对这种喜宴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哪儿抄家、砍头,哪儿就有他的身影,因此当他出现时,把众宾客吓得打翻水酒、撞倒桌椅,乒乒乓乓乱成一团,好不热闹。
唯独新郎禇恒之面不改色,一身俊朗沉稳,含笑上前招呼他,与他一块儿举杯对饮。
冉疆与他酒过三巡后,送上一份礼,之后便领着他心爱的妻子离开褚府。
褚恒之亲自送他上了马车,待人走后,吩咐总管好生待客,而他则拿着这份大礼朝新房走去。
宾客还在,时辰还早,因此当他来到新房时,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新娘子关云希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糕点。
她头上的红绸巾掀起,凤冠也搁在一旁,嘴上还像土匪般对丫鬟和婆子威胁。
“我不管啊!那半生不熟的水饺我是不吃的,除非把它给煮熟了。”
水饺煮熟了还怎么“生”?那是讨个寓意,求个吉利!
正当婆子和丫鬟们欲哭无泪时,一见到大公子进屋,一堆人都慌了。
褚恒之早已见怪不怪,他的新娘子若乖乖地坐在喜床上等他,他才会觉得奇怪呢!
“下去吧!”他命令。
得了吩咐的丫鬟和婆子立即退出屋外,把门带上。
必云希嘴里塞着甜糕,一脸疑惑,“相公,这时候洞房太早了吧?”天都还没黑呢!
别怪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这成亲就只是走个过场,他俩早不知洞房几回了,而且现在不是她压他,都是他食髓知味三更半夜闯入她的房来压人。
禇恒之瞧着自己的女人脸上被涂了厚厚一层粉,因为吃着甜糕,把嘴上的胭脂都吃掉了,虽如此,在他眼中,这样真实的她才是他最爱的模样。
“冉大人送了一份礼过来。”
必云希奇怪地问:“他送礼就送礼,为何要特地告诉我——”她顿住,恍然大悟似地瞪着他,接着冲上前,抢走他手中的文件,打开一看。
这是一份昭告公文,上头写了一段密密麻麻的官话,但简而言之,只有一个重点。皇上赦免了巫江寨山匪,将他们编入军队里,戴罪立功。
必云希读完后,不敢相信地看向褚恒之。
“当真?皇上……真的赦免他们了?”
瞧着她惊喜又带了点不安的神情,褚恒之含笑将她搂进怀里。
“今日是咱们拜堂的日子,你觉得锦衣卫大人是那种闲着没事,拿着一份假消息来骗喜酒喝的人?”
必云希原本还有点不安,闻言,美眸瞬间亮如星火。
“有道理,他若是闲得发慌,早就抄家去了,犯不着来这儿找骂。”
褚恒之低低笑了,“你该怎么谢我?”他打趣问,但语气里是浓浓的暗示和挑逗。
必云希眨了眨眼,立即化为小鸟依人的美娇娘,对他投怀送抱,甜甜地道:“妾身决定把自己送给相公。”
他挑眉。“你早就是我的了。”
她摇头。“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认真地承诺。
“我把这颗心、这个身子的灵魂送给你,这一生与你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褚恒之听了一怔,望着她认真的神情,他目光也亮了,深邃的幽眸似要透过她的眼,看进这具身子里的灵魂。
他低下脸,对她温柔且深情地回复。“我收下了。”
他们相视而笑,眼中映照着彼此的身影,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这时门外有下人禀报,说是前面宾客吵着见新郎,褚恒之应了一声,回头对她叮嘱。“乖乖在屋里等我,嗯?”
必云希点头,轻道:“去吧!”嗓音里有着甜美的温柔。
禇恒之为她整了整嫁衣,深深望了她一眼,便转身走岀新房,吩咐丫鬟和婆子好生照看。
待他踏出沉稳的步伐,身后又传来她的叫唤——
“相公,记得带一坛酒回来。”
他步伐踉跄了下,差点跌倒,回头瞪了她一眼,得来她吐舌的鬼脸。
他板起面孔指着她,叫她给他小心点,待今晚洞房时,看他怎么整治她这个酒鬼。
最后,新郎官禇恒之还是带了一坛酒回来。这一夜的交杯酒,他的新娘子喝得酩酊大醉,但她的可爱娇媚,却融化了他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