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小娘子 第七章 众人反应大不同(2)
作者:艾佟

“这就是玉香堂用巴蜀独有的香料配制出来的香丸,请皇上过目。”赵珵将打开的匣子交给总管太监,再由他呈给皇上。

皇上欣喜的取出其中一颗香丸凑近鼻子,闻起来很舒服,但要实际点燃才知道如何,他吩咐总管太监,“顺子,朕要闻闻看。”

总管太监接过匣子,先取出一颗香丸丢进薰香炉,没一会儿,香味盈满御书房,皇上整个人渐渐放松下来。

当香味散去,皇上满意的点点头,“朕喜欢这个香味,令人全身舒畅,感觉热气散了大半。”

“这是适合夏日的薰香,而另外一款香味适合冬日。”虽然赵珵也是第一次闻到这个香味,但是徐华瑛在说明书上写得非常清楚,甚至详细记录对香味的感觉,与他的感觉相差无几。

“香味还可以分夏日和冬日?”

“炎炎夏日,热气蒸腾,闻着暖洋洋的香味,岂不是人浑身爆热?”

皇上赞许的点点头,“有道理!”

“过几日玉香堂限量推出这款夏日香丸,卑职就能借此安排更多人手进入巴蜀。”

皇上不由得想起这些日子锦衣卫送回来的消息,“锦衣卫潜入巴蜀的目的在于转移明王的注意力,行事难免过于谨慎,对于掌握巴蜀的情势毫无助益,如今只能靠玉香堂部署更多人力打探消息。”

“明王若是行事张扬,皇上早就可以名正言顺处置他,也无须磊费周章地让卑职弄出一个玉香堂。”

赵珵不得不说明王是个聪明人,在人前总是一副谦冲有礼的姿态,可是一直高高在上的亲王太过谦和,反而教人生出警觉,皇上也因此留意这些年有不少巴蜀之地的学子冒出头,再从其中察觉到提拔这些学子的大臣,有部分过去就与明王有所勾结往来,进而发现明王在京中培养人脉,当然,此举可以解读成明王是在自保,若是皇上想动他,有人会出面拦阻,不过在皇上看来,也只有不安分的人才有那么多心思,要不,皇上对付燕国、西夷、吴国就够忙了,哪有闲功夫对付不好啃下来的巴蜀?

“玉香堂是你的,这事还是要你出面比较稳妥。”

“卑职也以为如此,卑职必须亲自潜入巴蜀。”

“你亲自潜入巴蜀查探当地的情势,朕更放心,不过你太醒目了,一离开京城就会引来注意,即便透过玉香堂潜入巴蜀也很容易曝露。”皇上苦恼的皱眉。

“明面上,卑职跟玉香堂没有关系,卑职也不便借着玉香堂进入巴蜀。”

闻言,皇上更头疼了,“那你如何潜入巴蜀?”

赵珵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总管太监,再转呈皇上,“这是卑职琢磨再三得出来的法子,皇上不妨先看看是否可行。”

皇上拆开信件一看,眉头锁得更紧了,“难道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这是卑职能够名正言顺离开京城最好的法子,而且经由岭南进入巴蜀,更不容易教人察觉。”赵珵绝不承认琢磨出这个法子是基于私心,止的是借此让他和瑛妹妹的名分定下来,娘也不必纠结是否该答应他们的亲事。总之,这个法子一举数得。

皇上斜睨了他一眼,“你以为明王没有盯着岭南吗?”

“威武将军必然知道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岭南进入巴蜀。”

这一点皇上倒是无法反驳。他派徐长风去岭南,明面上是想逼吴国议和,但私底下是要他寻找悄悄进军巴蜀的路径,这原本是为了将来有一日可能会对付整个巴蜀,不得不事先做好的安排。

“皇上,卑职已经尽力了,除此之外,真的无计可施。”

皇上很挣扎的道:“从京城到岭南路途遥远,徐姑娘的身子可能吃不消。”

赵珵目光一沉,皇上果然特别关注瑛妹妹。

“卑职会做好安排,确保徐姑娘一路上不会太过颠簸难受,可以稳稳妥妥的到达岭南,况且,徐姑娘勇敢坚强,并非那种吃不了苦的千金之躯。”

皇上不悦的瞪了赵珵一眼,“姑娘就是姑娘,再勇敢坚强,也是娇滴滴的。”

“是,可是卑职相信这点事难不倒徐姑娘。”

皇上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子看起来很可恶,很想揍扁他,可惜他不能动手,只能用蛮横的口气道:“这件事朕要好好想想。”

“皇上……”

皇上恶狠狠的瞪向他,“朕不是说了要好好想想吗?”

“是,卑职静待皇上做出决定,卑职先告退了。”

皇上摆了摆手,不再多看赵珵一眼,显然跟他呕上了,赵珵也能赶紧行礼离开,免得让皇上看了更生气。

许久,皇上幽幽的低声道:“顺子,瑛丫头跟她娘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皇上是怕吴国那边会认出瑛姑娘的真实身分?”总管太监从进宫就跟着皇上,当时皇上只是皇子,他比任何人更清楚皇上的事,深知皇上今生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吴国的艳姝公主,徐华瑛的亲生母亲。

皇上缓缓的点点头,“人人都以为吴国派来的杀手要刺杀朕,但朕清楚他们的目标是瑛丫头。”

“老奴实在不解,他们为何要杀瑛姑娘?”

“他们的目的是要掳人,只是当初得了追杀令的杀手混进其中,借机杀人。”从当时除了企图杀害瑛丫头的杀手,其他人的剑上并没有毒,因此他才敢断言他们要掳人,而非杀人。

总管太监已经明白了,“若知道瑛姑娘要去岭南,吴国必会派人掳人。”

“从京城到岭南路途遥远,吴国为了掳人,派出来的全是高手,只要明晔有个疏失,瑛丫头就会落入他们手中。瑛丫头是艳姝留给朕唯一的念想,朕绝不允许他们带走。”不能与女儿相认已经够教他痛苦了,还要彻底将女儿带走,这是硬生生抹去艳姝在他生命中的痕迹。

“皇上不如向襄阳侯世子道出真相。”

“不行,朕向艳姝承诺过,绝不教瑛丫头背负公主这个身分的重担。”

总管太监站在旁观者的立场道:“艳姝公主对皇上太苛求了。”

“朕护不住她,她不相信朕,朕可以理解。”

“击鞠大赛之后,皇上不是派人暗中保护瑛姑娘吗?不如让他们继续暗中护送姑娘到岭南。”

“明晔那小子心细得很,必然会起疑心。”

“要不,皇上将暗卫换成明卫。”

皇上挑起眉,“摆明不相信明晔可以保护瑛丫头吗?”

“京城到岭南路途遥远,襄阳侯世子的人终究不如亲卫军,皇上派亲卫军确保瑛姑娘能安全抵达岭南,这也是皇上对威武将军的爱重。”

仔细想想也只能如此,皇上不由得撇嘴道:“还真便宜了明晔那个小子,轻而易举将朕的瑛丫头娶回去。”

总管太监忍不住在心里月复诽,皇上,这门亲事从一开始就是您的意思,偏偏您不好直接下圣旨赐婚,绕上一大圈,指到后来皇上的女儿变成将军的庶女,荣月郡主因此跳脚,还装病阻止亲事,您听了长公主抱怨,训斥荣月郡主太不识相,这会儿却又觉得太便宜襄阳侯世子……唉!皇上就是郁闷,不但不能认女儿,还得由着人家“欺负”女儿,心情能好吗?如今能盼着巴蜀的问题顺利解决,皇上能够开心一些。

虽然徐华瑛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要冷落赵珵一个月,可是一看到他托良生送来的相思豆,就那么一颗,放在铺了锦布的匣子里面,她就心软了,坚持不住地前来玉香堂见他……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喜欢到变得如此没出息。

“你在跟我生气?”赵珵贪婪的看着她,恨不得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想见她却见不到她,思念无时无刻煎熬着他,他甚至想过是不是干脆直接夜闯荣国公府,可是又觉得不妥,他是不怕被人逮个正着,但就怕波及她的名声,教她受了委屈。

“没有。”她已经搞不清楚是在生他的气还是在跟自个儿呕气,即便皇上要他娶她,也不是他的错,他唯一的错就是没将此事说出来,但也许他是怕她胡思乱想,索性不说,只说他想娶她为妻……其实,无论一开始的动机为何,她并不怀疑他的真心。

“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

“我若有错,你总教我知道,要不,我连为自个儿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他不能将春儿抖出来,只能旁敲侧击引她说出来。

略微一顿,徐华瑛说出真实感受,“你没有错,只是我宁可听实话,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你的意思,还是宫里的意思,于我无异。”

“什么宫里的意思?”当时听到春儿这么说,赵珵也是一头雾水,他不知道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说法,他在想向外祖母求证,但又无法交代他是从哪里听来的,为了不牵扯出更多麻烦,只能作罢。

“若非宫里的意思,长公主岂会愿意世子爷娶个庶女?”

怔愣了下,他还真没想过外祖母挑上她是因为宫里的意思,可是他很确定一件事,“皇上向来敬重外祖母,不会命令外祖母做任何事,外祖母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没有人逼迫得了她,除非下圣旨,更别说我的亲事,若没有我点头她绝对不会应承,她希望我能与喜欢的姑娘相守一生,而且我可以对天发誓,娶你为妻是我自个儿的意思,是我开口要外祖母定下这门亲事的。”

“真的不是宫里的意思?”虽然云馨兰嫉妒她,但无中生有编出这样的谎言不太可能,也没多大的意义。

“我确实不清楚宫里是什么意思,可是你的的确确是我亲自向外祖母求来的,而且我还催促外祖母赶紧着,以免他人捷足先登。”他真的很担心皇上要她进后宫。

不过仔细想想,他提议以未婚夫君的身分护送她去岭南,皇上并未流露惊讶之色,只是担心她的身子吃不消,皇上对瑛妹妹的态度确实不一样,但似乎并非他以为的爱慕之情,那究竟是什么?

徐华瑛脸红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呐呐的挤出声音,“对不起,我只是不喜欢人家骗我。”

“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出于真心,我心悦于你,想娶你为妻,至于宫里的意思,瑛妹妹能否告知是从何听来的?”他想知道的是,云二姑娘究竟是从哪儿听来的。

“这个不重要,你说不是就不是。”她相信他。

“你知道吗?我初次见到你是在承恩寺山下的桃花林。”

徐华瑛闻言一怔,不是打铁铺吗?

赵珵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续道:“不是打铁铺,而是京中贵女为了一只猴子落荒而逃的时候,当时我并不知道你的身分。”

徐华瑛微微挑起眉,“那只捣乱的猴子是你的宠物?”

“猴儿是安国公世子的宠物,猴儿最大的乐越就是捉弄姑娘,没想到被你轻而易举撂倒,因为此事,它有好长一段日子不放出来吓人。”

“活该,谁教它助纣为虐。”

“当时我就觉得很好奇,谁家的姑娘如此胆大、聪慧,可是那日长公主府的丫鬟婆子连哪一位是哪家姑娘都没搞清楚,赏花会就匆匆结束了,我无从查探你的身分,直到我在打铁铺遇见你,才确定你是威武将军的女儿。”

徐华瑛突然觉得好害羞,“我如此粗鲁,你没有被我吓到吗?”粗鲁算是客气了,她对猴儿的举动可以称为粗暴。

赵珵摇了摇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姑娘。”

她的脸更红了,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听说荣月郡主病倒了。”

锐利的光芒从眼中一闪而过,他若无其事的道:“我娘自幼身子不好,经常生病,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徐华瑛莞尔道:“对不起,乍听此事,我也以为如此,并未想到荣月郡主生病与我有关。”

“确实与你无关。”严格说起来,他娘是气他才病倒,不过装病的成分居多。

“与我无关就好,要不我可愁了,究竟要不要去探病?”

赵珵闻言,哈哈大笑,“你若真的去探病,我娘会吓得手足无措。”

“我还是别吓坏她好了,不过荣月郡主的身子真的没什么大碍吗?”无论荣月郡主病倒了是否与她有关,她还是很关心。荣月郡主早早丧夫,即使有个儿子,日子对她来说还是苦多于甜,老是郁结在心,生病就会变成一种常态。

“没事,调养个几日就会好了。”

“我有个好消息告近你,你针对紫蝶配制出来的夏日香丸已经开始贩售了,反应很好。”

徐华瑛难掩惊喜,“真的吗?”

“对,姜掌柜已经给你准备了一笔银子,待会儿就会给你。”

她整个人彷佛被镀上一层金色光芒,“真是太好了!”

她的反应又逗笑了他,“你就这么喜欢银子?”

“谁不喜欢银子……慢着,你为何知道我喜欢银子?”徐华瑛的目光转为打量。

“……你不是说谁都喜欢银子吗?”

“春儿这丫头是不是又出卖我了?”徐华微眯起眼,有些不满地质问道。

既然被人家逮住了,赵珵也就坦然面对,“你别怪她,她知道分寸,若是玄鸣问她,她一句也不吭。”

“她要是没分寸,我早就将她送回将军府了。”

“她绝对是忠心耿耿的丫鬟,她知道我会护着你,要不,什么也不会说。”

“可是,出卖主子就是出卖主子,放任着不管,这种坏习惯一辈子改不掉,但看在她没有酿成大错的分上,这次就罚她三日不吃饭好了,以后脑子就会长记性,知道谁都不准说,包括你。”徐华瑛瞋瞪他一眼。

赵珵突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她吓了一跳,想挣月兑他,可是下一刻,又情不自禁的软了,顺服的依偎在他胸前,过了一会儿,他深情的道:“以后,我不听别人说,只听你说。”

徐华瑛甜甜一笑,她真心期待有一日他们之间可以无话不说,甚至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待徐华瑛和春儿主仆俩高开之后,赵珵的神色倏地一变,整个人彷佛笼罩在一层寒冰之中,“玄鸣,让白曜去查,是谁将娘生病的事传出去的。”

他可以不追究云二姑娘宣称他的亲事是宫里决定,因为有可能是事实,差别在于宫里直接下令云老夫人,或者经由外祖母转达云老夫人,而且瑛妹妹相信他,但他无法容忍内贼,更别说云二姑姐利用母亲攻击瑛妹妹,这是他绝不容许的事。

“是。”玄鸣不由得开始为某……不,应该是为某些人哀号,爷最无法忍受的就是人家拿郡主作文章,这个春儿也真是的,什么都说了,竟然漏了这件事。

最近,春儿觉得自个儿被强烈的幸福包围,这种幸福来自于深受某人宠爱的主子。

“姑娘,世子爷对你真好,知道你喜欢吃十味轩的糕点,三天两头就请哥哥送十味轩的糕点给你。”

“你还敢说,若不是你出卖我,他会知道吗?”徐华瑛没好气的伸手戳她额头,这种行为说起来是私相授受,可是他只送吃的,入了口,不留下痕迹,自然留不下话柄,他想宠她,她当然由着他,女孩子嘛,哪有不想被心上人宠爱的。

脖子一缩,春儿觉得很无辜,“姑娘又没交代我不能说,世子爷问我不知不觉就月兑口而出了。”

“这种事还要我交代吗?你出卖主子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徐华瑛真是败给她了,饿了她三日,她的脑子还是不长记性。

春儿觉得很冤枉也很委屈,“世子爷对姑娘有多好,我全瞧在眼里,世子爷关心姑娘几句,我能不回答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是嘴馋,难怪三言两语就被人家收买了。”徐华瑛拿起一块百果糕塞进春儿的嘴里,“你还是乖乖的吃,别再吵我。”

咀嚼了一会儿,咽下口中的糕点,春儿担心的低头看了自个儿一眼,“姑娘,我是不是变胖了?”

“若担心变胖,你就少吃一点。”徐华瑛在吃食方面一向很节制,点心吃个两、三块,她就撤下去给下面的人享用。

“可是十味轩的糕点实在太好吃了……”

“你会变胖绝对是自找的!”徐华瑛捏了捏春儿的脸颊,吩咐她将剩下的百果糕拿去给其他人享用。

春儿盖上食盒,突然想起一事,神秘兮兮的倾身靠向徐华瑛道:“姑娘,我忘了告诉你,听说二姑娘的亲事定下来了。”

“宁国公府?”

春儿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镇北侯府。”

徐华瑛闻言一怔,“为何不是宁国公府?”

春儿嘿嘿笑了,表情极为暧昧地道:“听说有个姑娘带着一个孩子闹到宁国公府。”

徐华瑛惊愕的瞪大眼睛,“宁国公世子的孩子?”

“是啊,孩子都三岁了,还是个儿子。”春儿唱作俱佳的用手指比了三。

徐华瑛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宁国公府认了?”

就她所知,大户人家不会轻易认下外头的孩子,毕竟关系到血脉,又不是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生出来的,很容易遭人算计。

“听说跟宁国公世子小时候根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宁国公府自个儿为了此事意见不合,吵翻天了,老夫人当然不可能将二姑娘嫁到宁国公府。”

“二表姊应该很开心吧?”徐华瑛问道。外祖母即使很气二表姊,但也不愿意二表姊一嫁过去就是现成的娘,还是一个庶子,很难教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应该很开心吧。”春儿没好气的撇了撇嘴。

“不过,也不必急着寻另外一门亲事啊。”

“二姑娘的亲事可谓一波三折,国公夫人能不着急吗?国公夫人觉得二姑娘近来诸事不顺,便带着二姑娘上承恩寺祈福,没想到在那儿巧遇镇北侯夫人,镇北侯世子也在,两边看对眼,这亲事就定下来了。”

“巧合?”徐华瑛唇角一抽,“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肯定是国公夫人事先安排的。”

春儿想想也对,“有道理。”

“你知道镇北侯世子吗?”徐华瑛越来越觉得云馨兰嫁给宁国公世子那个纨裤子弟是件好事,日日跟着一群女人斗来斗去,不是正好迎合她爱算计的风格吗?可惜老天爷显然有不同看法。

“我听哥哥说镇北侯握北三路的军权,跟老爷同为大梁名将之一,也很受皇上重用,但镇北侯世子不同于我们府上的两位公子,好文不擅武,只怕将来无法接手镇北侯的实权。”

徐华瑛顿觉一阵郁闷,云馨兰甩了一个纨裤子弟,得了一个有实权的好姻缘,这会不会太幸运了?蓦地,她察觉到一件事,微微拢起眉问:“这些都是良生告诉你的?

春儿点了点头,“当然,府里的丫鬟婆子如何知道这种大事。”

“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怔愣了下,春儿猜测道:“应该是玄鸣大哥告诉他的,哥哥说玄鸣大哥很厉害,什么事知道,他要效法玄鸣哥哥,当个万事通。”

徐华瑛实然生出种不好的预感,“为何我觉得你们兄妹都成了世子爷的人?”

“……没有,我们都对姑娘忠心耿耿。”春儿举起右手发誓,坚定地强调道。

“你若敢背叛我,世子爷第一个不饶你!”徐华瑛恶狠狠的将右手握成拳威胁,可是话说出口之后,她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春儿赶紧恭敬的双手合十,“是是是,姑娘真是对极了,有世子爷护着你,绝对没有人敢在你头上撒野。”没想到姑娘已经将自个儿跟世子爷看成一家人了,世子爷若是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徐华瑛越想越不对,可是还没想清楚,辛嬷嬷来了,老夫人请她过去一趟,她只好暂时放下问题,带着春儿去德安堂。

一看到徐华瑛,云老夫人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华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顿时生出不安,“外祖母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云老夫人咽了口口水,努力稳住声音道:“你爹遭到吴国的游击军偷袭,如今身受重伤,要你立刻起程前往岭南。”

徐华瑛的身子一软,还好春儿反应很快的扶住她。

“你别急,只是身受重伤,并没有生命危险。”

“我这就收拾东西。”徐华瑛慌谎张张的转身就要走人,云老夫人连忙伸手拉住她。

“外祖母还没说完,前去岭南路途遥远,你爹要你先跟襄阳侯世子交换庚帖,定下亲事,再由世子爷护送你去岭南。”

徐华瑛瞬间冷静下来,爹受了重伤还记得提醒她先跟赵珵定下亲事?为何她有一种阴谋论的感觉?

“外祖母,我听说荣月郡主病了,而此事我要负点责任。”

云老夫人受不了的皱眉,馨丫头怎么还是不消停?她安抚的拍了拍徐华瑛的手,“你别担心,荣月郡主是个明理的人,如今这种情况,她也会同意你们的亲事的。”

徐华瑛倒不认为荣月郡主有必要顺着她爹的意思,不过,若这门亲事真是宫里的意思,荣月郡主不想点头也不行。

“无论襄阳侯世子能否护送我去岭南,我还是先收拾箱笼,另外,请外祖母派人回将军府知会涂总管。”

“这事是涂总管那边送过来的消息,涂总管已经挑了八名将军府的护卫,他们会随你一起去岭南,还有,路途遥远,秦嬷嬷可能禁不起折腾,你带春儿和夏儿去,让秦嬷嬷留下来。”

“我们要赶路,还是带春儿就好了,让夏儿陪秦嬷塘留下来。”她又不可能将家当带上,还是让夏儿在这儿守着她的小库房。

“也好,涂总管要求轻车简从,希望你能尽快赶到岭南。”

“何时出发?”

“这要看襄阳侯府何时请人上门提亲。”

“外祖母,我想快点赶到父亲身边,请您派人通知涂总管,三日后就出发。”她爹受了重伤,她若是还慢慢的等襄阳侯府上门提亲,实在太不孝了,即便这是爹的意思,但世人可不会如此宽容看待。

看着徐华瑛坚定的目光,云老夫人终究点头应了,不只要派人去将军府通知涂总管,更要派人通知长公主,再不摆平荣月郡主,外孙媳妇跑了可不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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