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了然 尾声
作者:叶翩然

“了然?了然?”是谁在她耳边叫,了然头痛的象裂开一样,她费力的张开眼睛,一张熟悉的不再熟悉的面孔,放大在她面前。

“小如?”全身的骨头象散架一样痛,举起一只手都觉的如此费力,她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小如站在一旁问。

“我的头为什么这样痛?”了然用手按了按头,太阳穴跳的历害,向小如问:“你昨天给我喝了什么?我的头要痛死了。”

“你自己想喝好不好?还来懒我!”小如也同样按着头,吸着气说:“唉!我的头也很痛。”

“别是喝着假酒了,中毒了!”了然头重脚轻的走向卫生间,弄了凉水在脸上冲了好一会儿,才感到轻松点,转眼看见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头发干枯,一脸失恋的样子,不由的模了模脸想,难怪别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这失了恋的女子样就是丑,那失魂落魄的额头上就写着“没人爱我”四个字。

她低下头去洗脸,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心开始跳动,越跳越急,她猛的抬头再次看向镜子里面。

“啊!”她发出恐怖的一声尖叫。

“出什么事了?”小如飞奔了进来:“出什么事了?”

“你看!”了然指着镜子一脸的恐怖说不出话来,突然她呆在那里,傻傻的注视着小如的头。

“什么?”小如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向镜子里看了眼,点了点头说:“不错,长的真是丑的很,不过就这一点,也值得你发出那样的叫声吗?你快把一个楼里的人都快叫出来了。”

“小如!”了然冲过去拉住小如的衣服:“为什么我们的头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记得我烫过头!”

“睡糊涂了吧!”小如伸手在她头上点了一下:“酒还没有醒呢?”

“不对。”了然冲了出去,忽然停下脚步四下打量着整个房子,满脸狐疑的问:“你的房子?为什么我记得你还在上学,为什么会独自拥有一栋房子,可是偏偏我好象又什么都知道,这间房子也好熟悉。”

小如缩回到沙发里,随手拿起一本水喝说:“你当然熟悉,自从我买下这栋房子,你就厚着脸皮搬了进来,从此从来没有出去过,你怎么会不熟悉。”

“不对!”了然摇了摇头冲到日历面前:“今年是哪一年?”她猛的打住,挂在墙上的日历分明清晰的显示着今年是2007年。

“2007年?”了然后退着喃喃自语:“我又回到十年后,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昨天咱们一起在省中心广场看凯尔酒店上面的四方钟,怎么会一转眼就回到了十年后。”

“病的不轻!”小如打开烟盒拿出一根来慢慢的吸着,吐了口烟说:“林白对你来说就那样重要?我真是不明白了,听说别人结婚,你看你那样子,昨天喝的真丢人!”

“你说什么?”了然跳了起来:“林白结婚了?”

小如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站起来模了模她的额头说:“还好没有发烧,看来昨天受的刺激太深了,你竟不记得林白要结婚了的事?”

“昨天?”了然呆坐了下来,昨天究竟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她的头脑一片浑乱。

“不记得了?”小如挑了挑眉说:“来吧,我慢慢告诉你,昨天何涛从北京回来了,晚上请咱们几个吃饭,说到下个月林白和韩琳要结婚,你就开始喝闷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加上那个周雪,真受不了,她又开始说起刘洋,说她前几天还同刘洋打电话,说刘洋依旧是孤生一人。你就开始喝酒,一杯接着一杯,最后忽然消失了,等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在路边倚着一个电线杆子说胡话呢。”

“林白和韩琳现在在哪里?”了然急切的问。

“当然在北京,还能在哪里。”小如白了她一眼。

一切记忆轰然而动,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明朗,原来,林白和韩琳两人要北京毕业后双双留在了北京,现在他们要结婚了。

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车祸,没有什么和尚的出现,一切都不过是了然昨夜的黄粱一梦。

她低下头,说不清心里是失落还是轻松,梦里的一切如此的真实,是她把现实中发生的,和梦境里的夹杂在一起,弄的自己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真实的。

“林白要结婚了,你的心结也该打开了吧!我看昨天何涛的那个样子,对你可是旧情难忘,现在这把年纪了,你还指望着你挑别人吗?有何涛这样多少年不忘记你的男人记着,你就算有福的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小如语重心肠的说。

“还说我,你呢?你昨天不是看见冯子敬同他女朋友一起去,你怎么会和我一样喝的大醉,实际上人家老赵对你不错,你不要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小如吐了口烟,眼神散乱的说:“老赵人是不错,可是她给不了激情,不象当年我同冯子敬在一起。”她嘴角泛出一丝笑:“那可是惊天动地。”

“是呀!”了然笑她:“你又是跳楼,又是切脉的,今天你们争吵分手,明天你们在雨中相拥,弄的轰轰烈烈的,恐怕天下人不知道。”

“还说我,你不是一样,为了一个林白,你整整恋了十年,天天象个傻子一样等着他,也是天下人人皆知,可惜刘洋了,白白等了你那么多年,结果还是把别人给气加拿大去了。”小如摇着头说。

听到刘洋,了然心猛的刺痛,再次想起席慕容的诗: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的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究竟谁在佛前求了五百年,谁又在谁的路上开了枝怒放的花,是她为林白,是刘洋为了她。

“了然,刘洋一直没有结婚,你说他是不是一直在等你呀?”小如斜了头想着问。

了然一愣,胸口堵的说不出话来,刘洋这几年一直没有同她联系,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生就要同他相错过,回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心里茫然若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铃”忽然一阵电话响,给了然解了围,小如忙着去接电话,接过电话喂了后,声音忽然变的柔和起来,斜了了然一眼,然后背对着她小声说着什么,最后笑眯眯的挂上电话,对了然说:“老赵要去吃螃蟹,一起去吧!”

了然笑着说:“你快去吧,还说别人没有情趣,你看你接电话那个嗲样子。我才不要去看你的表演。”

“去死!”小如笑骂着,飞快套了件外衣,又在脸上细细的描了几下,在镜子前左看右的看的满意了,提了小小的手提包向外走,临到门口转了脸向了然说:“我说的话你可放在心上,看何涛的样子,他今天一定会来找你。”

“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去吧,还有心管别人!”了然将她推出门外。

再次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那张浮肿的脸,还有一头乱篷篷的长发,她忽然凉凉的难受,近三十的人了,哪里还有机会去挑别人。

电话铃再次响了起来,想必是老赵在楼下等的急了,了然跑过去接却是单位有事要她去加班。

她满心烦燥起来,怎么会想起省师毕业后不去做老师,要出来打什么工,洋鬼子用人不讲时间,随时都可能加班工作。

了然只好收拾了也匆匆向外赶,想着小如匆匆在周未会男友去浪漫,而自己却要匆匆赶到单位去加班,这是多么另人痛苦的对比呀。

单位没有几个人,了然匆匆跑到经理办公室,一堆如山的活正等着她,她长出了口气,真是痛苦呀。

正忙着,忽然看见一个送花的姑娘捧着一束玫瑰花出现在办公室几个人眼里。

“谁这样浪漫,加班还有人送花!”了然摇了摇头,已有其他好事的同事去问给谁送的,小泵娘看了看卡片说:“送给孟了然小姐的。”

了然一愣,站了起来,从小泵娘手中接过鲜花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来加班的几位同事都向她挤眉弄眼的笑。

她一时也迷茫起来,拿起来卡片看,上面果然是送给她的,问是谁送来的,小泵娘直摇头。

收了花心情大好,好些事情好象顺了许多,不多会儿就把手头上的活做完了,望着面前的花发呆,会是谁呢?想了一圈,最后落到何涛的身上,一定是他,除了他谁还会想到送花给她。

正想着电话铃响了,果然是何涛,请她中午一起吃饭,了然本想拒绝,后来想不过是一顿饭嘛,有什么大了的,好歹别人还送来一束花,于是含笑说花好漂亮,那边却愣了一下,茫然的问什么?

了然一愣,竟然不是他!

同事们也把手头的活做完了,大家相约着出去吃饭,了然很想一起去,想了想还是同何涛说清楚让别人绝了这个念头,于是推辞了,决定去赴何涛的约,想起上学时,他坐在自己前面,不管说什么都会淡淡的笑,这样的温和的男人大约是可以托付终身吧,但是内心深处总是觉的似乎少了什么,总觉的生命之中有些东西是需要她等待的。

了然独自一个站在电梯里,公司的电梯有些年头了,每下一层就发出吱吱的声响,了然有些心惊胆颤的望着它,这一段时间它经常出现故障,前几天人事部的一位同事就被关在里一个小时。

慢慢的下到八层时,电梯忽然“叮”的一声停了下来,隔着电梯可以听见外面有一群人哄笑着。

看来等电梯的人不少,了然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了,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在那里。

陈秘书忙将手拦在电梯门边向那群人其中一个说:“刘总,电梯来了,您先请!”

背着电梯正在同公司张副总说话的年轻人转过身来,就那样含着笑转过身来。

了然一瞬间不能呼吸,楼梯间窗户上的阳光太炽,刺的她的眼睛生痛,面前的人,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陌生。

一刹那,了然又看见那个下雪的早晨,他站在小船上,脚下是碧绿的水,他张开双臂紧闭着双眼,雪花簌簌的落在他的脸上。

幸福是什么?

就是当你转身时,才发现,原来那个爱你的人一直站在你的身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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