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公主 第6章(2)
作者:凌淑芬

她叹了口气,简直是无从说起。

“盖林,我没有受过任何伤,我就是我,只是不巧我恰好也是皇后,但我不是大家以为的那个皇后。我知道这个说法一点都不合逻辑,只能请你相信我。”她恳求地再重复一次:“我不是大家以为的那个皇后!”

扒林静静看着她,半晌,浓黑的眸中渐渐透出暖意。

“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凯雅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在她面前的男人,不仅是这个世界第一个对她好的男人,也是第一个无条件相信她的男人。

她何德何能遇到这样的一个好人?

“嘿。”盖林温柔地将她拉进怀中:“别哭,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一定都有办法解决,我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她埋进他的胸膛哽咽。“盖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对一个人好需要理由吗?就不能单纯只是想对一个人好而对一个人好吗?”

他的眼中出现笑意。

“只是……”她颤巍巍地吐了口气。“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独立又坚强,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直到现在……”

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是孤独无依的感觉。

没有一个朋友家人,没有一个精神寄托,只能一个人在黑暗里孤单地往前走。“嘘。”盖林把她的帽子摘掉,轻吻她的发心。“从现在开始,你不再孤独了。”

蓦地,他全身一僵。

凯雅连忙回头看是不是有敌人。

没人啊!她转回来看硬邦邦的男人。

“你……你……”盖林震撼地指着她。

“什么?什么?发生什么事?”是她相貌改变了吗?是她变回原来的身体了吗?

“你的头发,”盖林无法置信地指着她。“你的头发怎么了?”

头发?

“削短了啊!”凯雅被他吼得莫名其妙。

“你剪掉头发?你为什么要剪掉头发?”他瞪着眼睛。

“……因为那么长的头发整理起来很麻烦。”

“你!你!”他用力一拍脑袋,“没有女人留短发的,那么漂亮的一头发,你竟然只为了麻烦就把它剪掉,你实在……”

看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头发有这么重要吗?

再想想,好像有个童话是一个美女被关在塔顶,只能留很长很长的头发当做绳梯,让塔底下的王子爬进来救她。

或许在这个世界里,女人的头发真的很重要。她没有弄清楚,就擅自把头发剪短,现在想一想好像莽撞了一些。

想了半天,不晓得要说什么,她只好认错。

“对不起。”

“没关系……”盖林深吸了口气。

“盖林,女人的头发在这里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她试探性地问,实在不想将来又犯了类似的错。

扒林郁闷地望她一眼。

“没事,只是我喜欢我的女人长头发。”

凯雅想揍他。

接着她想吻他。

他喜欢“他的女人”长头发,代表他想要她当“他的女人”吗?

她又呆又愣的表情实在太可爱,盖林终于忍不住。

他将她拉进怀里,重重吻住她。

“你结婚了。”凯雅的理智有一瞬间的清明。

“这不再是问题,我和其他女人没有婚姻关系。现在的我可以对你做所有男人想对女人做的事,没有道德上的瑕疵。”

所以,这几天他也在解决他的问题吗?

她愉快地跳到他身上。

两个人都不是性格扭捏的男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很顺理成章。

扒林大笑,顺势坐下来背靠着她刚才坐的石头。

“我从来没有打过‘野战’。”凯雅跨坐在他身上,兴奋地道。

“什么是野战?”

一阵笑意的泡泡从她喉间逸出,她决定示范给他看。

唇交锁着,盖林突然站起来。她轻叫一声,连忙环住他的脖子。

她的上衣早就跌落一旁,丰满高耸的立刻贴住他的胸膛,他直直盯住她被压扁的浑圆好一会儿。

扒林粗嗄地咕哝几声,抱着她往溪里走去。

那串咕哝里夹杂男人欲求不满时会用的脏话,听他用那些脏字让她更难以抑止的兴奋。

凯雅几乎申吟出声,这副身体敏感得超乎想像,只是脑子里动了念头,她的肌肤刺痛,腿间开始沁出暖热的湿潮。

她已经可以预见稍后的会对这具身体带来怎样的反应。

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她的腿间,她突然无法忍受他们之间有任何隔阂,两手开始乱扯他的衣服。

扒林低沉大笑,任这个暴力的女人直接扯破他的上衣。

她大概忘了她的脸还有伪装,他好笑地想。如果这时有人路过,会见到他正和一个男头女身的人妖。

扒林不打算让任何人欣赏她。

他抱着她走到冰凉的溪水里,突然下沉。她尖锐地抽了声气,抹掉脸上的水珠和伪装。

他半走半游地来到一个比较浅的溪坳,这个角度不会有任何人看到。

她捧住他的脸凶猛地吻住。

扒林以不下于她的饥渴回吻,坐在溪床的圆石上,两手忙碌地卸掉他的裤子,然后是她的。

凯雅感觉一个灼热的尖端在她的腿间剌探,轻吸了口气,调整一下角度让他进入得更顺。

下一秒钟,他热烈充实地填满她。

“啊……”她大声地申吟出声。

扒林模模糊糊又说了一句脏话。

他精实的大腿在她的臀下紧绷,她的双腿夹住他的臀,开始剧烈地起伏。

老天,她真是个热情的东西!他半是惊讶,半是愉快的想。

女人在床上通常是被动的,承受男人在她们体内播种。一个坚贞的女人不会表现出对床事的享受……他以前也如此以为。

直到现在。直到她。

和他一样享受的凯,美丽无比。

她雪白的肌肤泛起一层晶润的红泽,眼神朦胧,轻声娇吟。他再没有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

她的这一面,只能给他看见。

他抓住她的腰,用力一下抵进她的深处。

她险些被他巨大的冲击力弄得连申吟都发不出来。

“干嘛啦!”她难受地捶他。

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娇弱示软,盖林低头封住她的唇,男性部位狠狠冲剌。

第一波强烈的高潮让她打了个哆嗉,瘫在他的怀中,但在下方逞凶的部位依然寻求属于它的满足。

她的预感成真,这具身体几乎承受不了他的雄壮。

身下粗悍的身躯冲击得更激烈,她已经攀上第二波高潮。

“这么快?”盖林在她耳畔低笑。

她浑身无力,只能娇弱地枕在他肩头轻吟。

扒林不再有任何保留,手指紧紧扣住她的腰,奋力的最后一波冲刺。

终于,他全身一僵。

当他的热流涌入她体内,她攀上第三波高潮。

扒林瘫软在原地,激烈喘息。

老天!他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享受过这样剧烈的欢愉,势均力敌的原来如此美妙。

棒了好久,属于他的部分软软月兑出她体外。

凯雅坐直身体吁了口长气,对他晕眩地一笑。

扒林想将她抓回来,她翻身一倒,整个人浸入溪水里,洗掉全身所有的染料。几分钟后,一尊灿烂耀眼的女神从溪流中站了起来,对他傲然而笑。

扒林无法不屏息。

凯雅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将头发和身体搓洗得更干净一些。

他受不了地黏上来,两人站在溪水中,以高难度的姿势又做了一次。

他不怕伤到她,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做什么,她都能以同样热力回应。

***

等两人终于踏上岸,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

“抱歉。”凯雅对撕碎的上衣扮个鬼脸。

“小代价,值得。”

她笑得更灿烂。

他们穿回自己的衣服,只除了他必须打赤膊。

“我好饿。”会有这种效果。

“我去猎一点东西回来。”盖林走进森林里。

凯雅趁机寻找干枯的树枝,以金属小刀敲击石头,生起一堆火。

不多久,他带着两只野兔回来,步伐一顿。

“怎么?”凯雅在火中加一块木头。

他摇了摇头,慢慢地笑。

“真的没有事情难得倒你。”在野地生火是很困难的事。

“噢,以前都让你生火是因为我懒得做,不过我现在太饿了。”

“那你一定也会处理兔子吧?”他在火堆旁坐下,两只死兔悠哉地丢给她。凯雅露出太白的牙笑一下。

“分工合作。我生火,你负责处理野兔。”

她会,不表示她喜欢,两只野兔丢回他脚边。

扒林大笑,拿起兔子和短刀走到溪旁,开始处理猎物。

几分钟后,两只剥洗干净的野兔串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两人饥肠辘辘等着晚餐烤熟。

傍晚的阳光不会停留太久,一旦日头完全消失,天色就暗得很快。

他们刚开始烤兔时,天际犹有余晖,等兔肉烤熟,整片森林已经陷入夜的怀抱。

“所以,你们查出那女孩是怎么跟史文兄弟混在一起的吗?”她接过他切下的兔腿,开始啃食。

扒林露出不太愉快的神色。“似是她自己趁出宫途中,逃去找史文的。”

“真的?”她兴趣十足地问:“一个宫中侍女是如何认识一个深林中的矿工的?”

“似乎是去年国庆日的庆典中……算了,你知道吗?我甚至不想知道他们两人如何认识的。”

“少来,你不会是在替自己的徒儿抱屈吧?”凯雅推了他一下,调侃他。

“她和提姆已经有婚约了,他们两人一定会结婚,她根本不应该去认识那个史文。”即使有部大胡子挡着也看得出他整张脸沉下来。

“可是她和提姆互相有爱意吗?11她好笑地指出。

“婚姻是责任,跟爱不爱没关系,他们的感情可以婚后再慢慢培养。”盖林的脸更臭。

“并不是每对夫妻都可以在婚后培养出感情的。”

扒林根本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你们女人就在乎这些情情爱爱的小节。”他抱怨。

冥顽不灵。

“好吧,那我换个说法:如果这个时候我那无缘的老公突然冒出来,宣称他还活着,而我是他合法的妻子,然后把我抓回家做所有你刚刚对我做过的事,你的感想如何?”

“除、非、我、死!”

“那就对了。”她摊摊手,“你自己是这样的心情,史文也是这样的心情啊!换成那女孩的立场,如果今天另一个和我没有感情的男人出现,要对我做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我也不愿意。”

扒林持兔肉的手一顿。

“是吗?”他愉快地一笑,清清喉咙回到原先的话题:“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和提姆的婚事?你又不认识她!”

“这和认不认识无关,而是基本的正义感。”凯雅拿啃光光的骨头指了指他,盖林切一块兔胸肉给她。

她接过兔肉,边吃边说:“男人结婚只是娶进一个女人,女人却是从自己的原生家庭被拔除,加入另一个家庭里,所有压力都落在她身上,所以她起码该选择一个让她愿意承受这些压力的男人去嫁。”

他倒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

女人嫁给男人,为男人持家生孩子,在他眼中一直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到底哪来这么多怪念头?”他不禁摇头笑了起来。

“这哪里是怪念头?这种事很实际好吗?尤其是在中古世纪,女人能够自己独立的不多,一生幸福都取决于她嫁的男人身上,你敢说这不重要吗?”她怒目而视。

“‘中古世纪’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一天到晚挂在口中?”他好奇问。

凯雅翻个白眼。“顽石!驽钝!懒得跟你说了!”

扒林低沉大笑。

“好吧,来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有什么打算你都跟我去吗?”凯雅啃着兔肉,对他扬了下眉。

“不然我回来做什么?”

“哈,可惜,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你要去哪里?”盖林拨弄火堆的手一顿。

“那个带头的红衣侍卫认得出我。在你赶到之前,他对我说:‘我们早就知道你化装成男人了’,还叫我皇后,他是怎么知道的?”

扒林眼神锐利无比。

“你认为有人获得线报,派他们出来杀你。可是,会是谁呢?国王已经死了,而……相思”

“是吗?”她插嘴。“国王真的死了吗?就我所知,他只是失踪而已。有没有人真正找到国王的尸体?”

扒林的背慢慢挺直。“你认为,是国王派人来杀你的?”

“我不‘认为’任何事,我只是不排除所有可能性。”她告诉他。“如果国王还活着,他是最有理由要我死的人。如果国王真的驾崩了,谁是下一个受益者?”

“公主,但是公主也死了。”

“如果公主真的死了,是谁杀的?如果公主还活着,一个十五六岁、养在深宫的小泵娘有没有能力策画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背后一定有黑手帮忙,这只黑手又是谁?”

扒林拨弄火堆,陷入深思里。“如果在以前,最佳的答案是皇后……”

“是,皇后是最现成的代罪羔羊。但,你知道我没有杀他们,我也知道我没有杀他们,所以还会有谁?”凯雅玩味地问。

“你认为有人想抢夺皇位?”盖林锐利地盯着她。

“无论原因是什么,只要我一直在外围打转,就永远找不到答案两人都注视着跳动的火苗,好一会儿没人出声。

半晌,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眯紧。

“你该不会在想我在想你正在想的事情吧?”

凯雅耸了耸肩,笑容被火光映得过度灿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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