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是你 第六章
作者:舒荷

铃铃铃……手机响起;嘟嘟嘟……电话凑热闹般的发出鸣声,两种尖锐的声音交融成一体,变成扰人心神的噪音。

安娜抱着待处理的文件在成律胤的办公桌前站定,微微弯身叹看着一脸痴呆,心思不知飞到那儿去的他。

安娜在他眼前挥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成律师,你的手机跟桌上电话都在响,你不接吗?”

成律月兑对她的挥手视而不见,神情依旧呆滞,目光痴呆的望着前方一个定点,心思依旧远隔——

这下安娜可觉得不太对劲的回过头,“解律师,成律师该不会是生病了吧?他居然在发呆耶!”

发呆?!多么可怕的举动啊!这在热血过头的成律师身上是完全不曾发生过的事,整日净看他像颗陀螺般转个不停,从没见过他停下来休息过,逞论是发呆了。

“发呆?”解观之像是听到笑话似的莞尔一笑,“他肯定是神经搭错线了。”

“是啊!前几天他还淋了一身雨跑进事务所,然后发神经的脏话连连,敢情他是感冒发烧了?”安娜有些忧虑的猜测道。

“我怎么知道?搞不好他是在思春。”解观之毫不关心,心神飞快地转回手中的刑案诉讼上头。

“思春?”安娜吃惊的瞪大眼,“不会吧?成律师已经过了思春的年纪了。”

“谁说思春一定会发生在思春期呢?”解观之咬着原子笔杆,瞄了眼恍惚中的好友一眼,“你瞧瞧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死样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搞不好他的脑子现在装的是女郎。”

安娜敛住打量成律胤的眼神,转而定凝于解观之脸上,“解律师,我瞧你也是不太对劲。”

女郎一词是万不可能会出自于甜点狂解律师口中,从他对成律师毫不关心的态度看来……“解律师,你手上这件案子很棘手吗?”

“是啊!一个被控杀夫的女人该要如何帮她逃月兑牢狱之灾呢?”

安娜面露苦笑,“看来你是真的遇上难题了。”

“是啊!真是个难题……”解观之念念有词,又埋首进刑案公文中寻求解决方案。

“好!”突地,成律胤冒出一记低喝,差点吓跑了安娜的三魂七魄。

“我决定了!”成律胤双手握拳,倏地抓起电话。

“成律师,你终于恢复正常了。”她松了口气,还以为今儿个日子不好,搞得事务所的两大王牌都陷入低潮了。

成律胤充耳未闻的认真拨打电话,神情肃穆的将话筒贴于耳边,仔细聆听对方的回应。

“您拨的电话现在没有回应……!”复颂了一段话后,成律胤脾气烦躁的挂上话筒,“她是用哪家的电信系统?居然收不到讯号,烂号码!”

“成律师,你恢复得也太快了吧!”亏她刚才还在担心他呢,没想到他的自愈能力超强,“你是拨谁的电话不通啊?”

“夏韶光。”

“绍光小姐?”这可稀奇了,成律师不是跟她不对盘吗?怎么会主动想跟韶光小姐联络感情呢?“我记得她开始工作了不是吗?我这边好像有她留下的医院电话。”

“你怎么会有医院的电话?”成律胤不快的皱紧眉,难道他遭她排斥了?

“韶光小姐给我的啊!她特地吩咐我,要是胧光小姐打电话回来的话,记得要告知她一声。”安娜打开记事本,寻找夏绍光的电话号码,“对了,左律师他们渡蜜月还要多久?我看你跟解律师都快忙不过来了。”

“谁知道?”他没好气的轻哼,早知阿扬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赶个蜜月居然一去就是两个月,摆明了要他跟观之做牛做马,顺道为他分担。工作量,等他大少爷与胧光携手回来时,他将会见到两具因过度疲劳而死的尸体。

“成律师,就是这支电话。”安娜热心的拿着记事本指出号码,“对了,你找胧光小姐有事吗?”

“嗯。”他含糊不清的应了声,“我要跟她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安娜正好忆及欲要交代的事,正要开口提醒,反倒是成律机随口回应的话给憾住。

“我要跟她道歉,不对!那时我也想吻她,所以应该跟她说声谢谢……强吻了人家还跟她说谢谢,这样好像很怪?”成律胤越是努力分析,思绪越加混乱。-

“吻……”安娜显露出诧异之情,“成律师,你强吻了韶光小姐?!”

“那又怎样?”俊颜掠过一抹薄红,“我已经很努力在反省自己了。”

“原来……”敛起吃惊神情,安娜笑的暧昧不已,“你跟韶光小姐居然进展到这地步了,真是想不到啊!”

“想不到什么?”为什么安娜笑得城兮兮?活像他被人捉奸在床似的。

“想不到你们两个人竟然偷偷产生感情了。”谁会想得到不对盘的两人竟会看对眼呢?

“感情?!”安娜的无心之语狠狠给了他一击,重重地敲醒了他的心,慌措紧张攫住了他,让他神情不太自在地挂上欲要拨打的电话,“安娜,你是开玩笑?只不过是吻了她一下,称得上什么感情吗?”

“不然,你是抱着玩弄心态吻她的吗?”将一切听在耳里的解观之缓缓开口问道。

“当然不是!”成律慨激烈否认。

这一吼,惹来安娜及解观之的侧目,也随之推翻掉刚才他自我安慰的借口。

“成律师,我可以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安娜叹口气,安慰的拍拍他的肩。

“我有什么心情?”真是奇了,他都搞不懂自己的心情,她居然会懂?!

“害怕又期待的心情啊厂安娜朝他眨了个眼,“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在你未得知对方是否抱持与你同样的情感想法时,难免会失望且自中我怀疑,不过我相信以你的热血及毅力,一定可以溶化韶光小姐的心。”

“我溶化她的心做啥?”他撇撇嘴,没好气的回道。

“嘴硬的臭家伙!”解观之轻轻一嗤,又将心神专注于案件上。

“我哪有嘴硬?”他小声咕咬着,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他们的猜想。

难道……他真的对夏韶光产生了情感?可是……这怎么会?

“成律师,你慢慢去厘清自己的感情吧!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声,我交给你的同意书给韶光小姐过目跟签章了吗?”

“啊!”成律胤瞪大眼,“我忘记了。”

“忘记了?”安娜脸上盛满笑容,可弯起的眼角却射出道道凌厉刀光,“成律师,这一点儿都不像你幄!虽然你为情所苦,但希望你能以公事为重,另外再附注一点,胧光小姐希望在她渡蜜月回国后可以看到那份同意书。”

“该死的!麻烦事还真不少!”成律胤心烦意乱的胡乱爬梳头发,“电话也甭打了,直接杀过去见她,跟本人说个明白还比较省事!”

双手分撑于桌面两侧,一个用力起身,成律胤行动快速的整理欲带的文件档案_

“麻烦!”想起夏韶光,心就像是被千千万万的绳索给捆绑住,让他无法顺畅呼吸,每想她一次,心就紧缩一次,让他拼命地只想叹气,“我就说女人是最麻烦的!麻烦、麻烦、麻烦!”

听闻他如闹情绪的孩子般不断地送出怨语,安娜只是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成律师,记得出门时把门带上。”

“你就只有这话儿要交代吗?”

“不然呢?”安娜无辜的眨眨眼,“又不是我对韶光小姐衍生出感情,我何必自寻烦恼呢?”

这个奥安娜!三句不离夏韶光,摆明就是在调侃他,“哼!懒得理你,我走了。”

他才刚跨出办公桌后,事务所的门铃声凑巧的当当响起。

“马上来。”放下手中未整理的档案,安娜轻移莲步前去开门迎客。

大门外立着一位怯生生的清秀女孩,她不安的眼神保措地自门过的招牌上收回,胆怯地对上安娜和气的笑颜,低声询问:“请问这里就是doe’律师事务所吗?”

安娜犀利的眼在她紧握的双手及浮动不安的脸庞上快速地巡了一下,“是的,我能为你服务吗?”

“‘Ji,sllce’律师事务所……”女孩低头仿若复颂般的低哺,“就是扬着正义旗号、行正义之事的律师事务所对不对?”

“当然!如果你有任何的疑难杂症,我们都有最优秀的律师帮您解决问题。”安娜加深唇畔笑容,公式化的应答。

“即使是遇上恶势力也不退缩?”女孩眼瞳注人了一丝期望,声调也大了点儿。

“恶势力?”成律胤一手撑上了门板,双眼流露出浓厚兴味,“好像挺有趣的,不如进来说给我听听吧!”

“真的可以吗?”女孩仍有些犹疑,“你们真的不怕任何恶势力?愿意接我的案子吗?”

成律胤将大门敞开,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一丝邪气,眼底浮现出蠢蠢欲动的兴奋光点,“小姐,我对你口中的恶势力相当有兴趣,可否请你说得详细一点呢?”

女孩怯生生的面容露出一丝腼腆及欢喜,“愿意,我当然愿意!”

“那好,请进。”成律胤侧过身子让她进门,顺便向安娜交代一声,“泡杯茶来。”

“成律师,那夏小姐那边呢?”她记得他是要出门办事的……

成律胤迟疑了一下,敷衍道:“晚点儿再说!”

“好吧!随便你喽!”反正她只是个小小秘书,管不到老板头上去。

安娜轻轻带上事务所大门,浑然不知一场翻天覆地的麻烦事上门了——

***

驻足在医院的一角,夏韶光双手撑在窗台前,柔美的小脸绷得死紧,抿直的唇线阻绝了所有笑意泄出,悠长的视线透过玻璃窗投注于外头某个定点。

她深深凝视于眼前毫无意义的事物上,无法阻止脑中紊乱翻转的漫天思潮。

“唉——”脑海掠过某个片段时,令她懊悔的低首用叹,纤手覆上了泄漏七情六欲的面容,“我怎么会容许他……”

那个狂风大作的雷雨天,她失去了反抗能力,也不想抗拒地承接他的亲吻……

“不该发生的……”她咬了咬下唇,分不清在胸臆间流窜的暖热波动是何意义,唯一清楚刻印在心中的是那份无法抑止的悸动……

依稀,她仿佛还感觉得到他带着灼烫的唇熨在唇上的压力及热度,

起先他是温柔的轻触唇瓣,像是要传达力量般的磨蹭起来,尔后……擦枪走火,激热火花一发不可收抬——

而她醉了、晕了,浑身软弱无力的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任由耳膜接听着他一记一记有力的心跳声编奏出鼓舞曲调,在他的热切探索间,她忘记了一切不快、抛弃了往日的丑恶,成为一个全然信任他、依靠他的弱女子……

“天!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抉择?”她沮丧的垂下肩,仍无法相信当时的她竟没有一丝抗拒能力。

犹如飞蛾扑火般,她只想要融化于他狂热霸然的气息中,接受他的怜爱、呵护,永远永远远离恶梦——

“我好卑鄙……”她在做什么?利用成律夙对她产生的温柔错觉,逃向他的怀抱,以寻求心灵上的解月兑及一丝安宁。

但是两唇相贴之际的亲见感受直到现在仍残留心头,形成一个悸动波浪,时而冲击混乱的心房,时而乱一池幽静春水,令其无法恢复原样了。

一个眨眼,眼前仿若出现了成律见那张不带任何虚伪作假的面容,他的双瞳炯然有神,坦诚直率的教人一对上就无法移开;他浑身上下流窜着几人无法挡的正义凛然之气,折服了每一个与他接触之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么耀眼纯净得教人忍不住亲近……

不可否认的,成律胤的身上有股令人心安的魔力,每当他凝视着她失措的容颜、茫然的双眼时,一种来自于他的新生鼓动力量随即传递过来,扶助了陷入泥沼、不得动弹的她。

可是隐藏于悸动背后的是一股逐渐扩大的害怕感,她在害怕……害怕继续亲近成律民,她将会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

那东西或许是感情、或许是心——

不敢再预想下去,夏韶光以双手环抱住微微发寒的身子,曾有那么一次,她在不知不觉间丢了心,结果却得到残酷的回报。

“不……不!一次就够了……”她深恶痛绝的闭起眼,拒绝沉溺在过往的痛苦深渊,“不要想了,不要再想起‘他’了,不要了……”

“夏医师。”一个来自不远处的唤声惊动了她。

夏韶先赶紧松开环抱身子的双手,显露于外的情绪起伏在瞬间被冰冷伪装,一抹浅笑含于唇间,缓缓转身迎向朝她走来的格明远,“主任。”

“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发呆吗?”诸明远一脸和气,低声询问。

“没有,只是暂时整理一下思绪。”正式进入外科一个星期,她已经懂得以伪装姿态面对所有人。

诸明远悠然一笑,“夏医师,你在这医院……还习惯吧?”

“全世界的医院体制大同小异,所以没什么不习惯的。”

“那就好。”诸明远安心的悄叹一口气,“一进医院就要你马上接替工医师的病人,我真害怕你会应付不来。”

提及此事,夏韶光微微蹩起秀眉,“主任,有件事我想要求证一下。”

“什么事?尽避问吧!”

“我从王医师手上接下了515房的肝癌病人,经过两天的密切观察,我发现这位病人根本就没有癌症,既是如此,为何执刀医师仍是强制割除了他半个肝?”她简直无法相信误诊一事竟会发生,更无法相信竟没有人察觉此事。

“这个……”

“还有,J历房的病人,长年深受肾病所苦,三年来进出医院洗肾治疗是正常之事,但为何他的肾被强迫的摘除一个?病人还说这是医师诊断另一个肾生了恶性肿瘤,所以不得不加以摘除的关系……”夏韶光凛着丽颜,咄咄逼人的质询:“这位病人是有肿瘤没错,但经扫瞄后证实是良性肿瘤,无害身体健康,执刀医师怎么能……”

“夏医师,我明白了。”诸明远的面容蒙上一层黯然,不疾不徐地截断她未竟之语,“我想你才刚进医院,有些事你不明白。”

“我应该要明白什么?”她只知道院方不该如此草营人命。

诸明远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坦诚道:“夏医师,医院是个大家庭,分门别科的部门再下去细分,成了环环相扣的管理体制……”

“这个我明白,只是不明白这跟误诊有何关连?”

诸明远看她一眼,“你还不明白吗?例如你刚刚所举的疑点,应该可以查出执刀医生是谁吧?”

“这也是我所奇怪的一点,两位病人的主治医生都是王医师,为何执刀医师却是赵医师?”

诸明远立在原地左顾右盼一会儿后,快速上前缩短与她交谈的距离,刻意压低声音提点:“夏医师,其实你所提的疑点仅公是冰山一角。这种事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存在着。而且执刀医师都是赵医师。”

“你的意思是……”

诸明远脸色凝重,继续说下去:“我怀疑赵医师跟院方有勾结,虽然我不愿意这样猜想,但是院方庇护他的行径已说明了一切,只是我无法探知赵医师跟院方达成什么协议,以至于赵医师在闯了一连串的祸事后,依旧可以待在医院服务。”

夏韶光抿唇不语,从诸明远小心仔细的举动中可以得知,这背后隐藏了莫大的秘密,旁人无法说破。

“夏医师。”诸明远心有所感的倏地握住她的手,小声续道:“我不知该如何告诫你,但我仍要警告你一声,有些事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不知道较好。”

“诸主任?!”夏绍光惊愕的抽口气,无法置信听到的建言,“怎么可以……”

诸明远露出一丝苦笑,“夏医师,院方是很现实的,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夏韶光瞪视着他,无法谅解他的退怯懦弱,“诸主任,我……”

“放开她的手!”从长廊另一头传来火爆的咆哮声。

话明远及夏韶光同时回头探看,当下只见成律胤浑身夹带着团团火气,大步朝他们走来。

他又在生气。只消瞄他一眼,夏韶光便知这个易怒的男人又爆跳如雷了,只是不知这一次他又在发什么脾气?

成律胤的眼直视着夏韶光,强行介人她与格明远之间,大掌探出,毫不客气地拨开了诸明远的碌山之爪,反将她柔腻的小手紧紧掌握住。

夏韶光迟顿的眼往下移,瞧见了遭他掌握的小手,霎时间,一种甜孜孜的泡泡在心扉间膨胀、扩散。

诸明远敛起受惊的心神,露出亲切微笑,“先生,这里是医院,不得大声喧哗。”

成律胤狠瞪着他,双瞳毫不隐藏跳跃的簇簇光火,厉声逼问:“你以为你是谁?”

“我?”他炙人的火气让措明远不由得心生俱意,连忙陪笑应对,“我是这家医院的外科主任……”

“谁管你是谁!”火气冲上心头,熊熊焰火化成片片刀光往措明远身上砍去,“谁谁你碰我的女人?”

真是可恶的家伙!竟然靠她这么近,近到几乎要贴上她的身侧了,更令他抓在气愤的是一一他竟恬不知耻的握住韶光的手!

看到这亲密的一幕,所有的理智细胞在瞬间悉数倍离,取而代之是团团无法宣泄的漫天怒火。

他妈的!他以为他是谁?竟然光明正大的吃韶光的豆腐!真是欠人扁,谁准他碰韶光一根汗毛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他都照样开骂。

“你的女人?”诸明远痴呆的重复他的所有权宣告。

“对!”成律胤愤然举起与夏韶光交握的手,厉色宣告:“夏韶光就是我的女人,这样你明了吗?”

诸明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难掩的失望之情浮上心头,嘴上却应和成律胤的宣言,“明白、我明白了。那我想……我先去忙了。”

“快滚!”成律胤犹如一只失去思考能力的暴火龙,朝着话明远的身后直喷火。

夏韶光则因他的大胆宣言而愣了好半晌,一个回神过来时,深刻感受到他野蛮的占有欲及毫不隐藏的熊熊焰火。

“成律胤……”视线缠绕着被他紧紧握住的小手,夏韶光眼底有丝笑意蔓延,“我想请问你……曾几何时起,我变成你、的、女、人?”

“你不高兴?”他倏地回过头,心上的怒火仍在激昂燃烧着。

“在你像发疯一样大吼大叫后?”她挑眉,喜不形于色的沉声质问。

“谁叫那死家伙吃你豆腐!”他说的理所当然,仿若已将她视为己物。

“主任吃不吃我豆腐关你什么事?”心跳起来越兴奋,好似在期待他更激烈的反应。

“我……”成律胤一时言拙,被她的冷声冷调通到死角,“我……”

“你怎么样?”她使力想要把手从他的掌握中抽出,反遭他更为强大的力量所困。

“夏韶光!”他爆出一声低喝,尔后一抹都红眼中掠过,“我发现……”

“发现什么?”

成律胤凝视着她无起伏的冷淡容颜,无法相信自己为何偏偏为她而失去理智?甚至为她怒发冲冠、风度尽失,但是在见到她与诸明远亲近的那一幕,一直不清不楚的那份感觉突然变得再明白不过。

那份仅对她才有的占有欲、因她而生的怜借恋意、浑噩的情感终于拨云见日,现出了原形,原来——切就是这样简单明了。

“夏韶光,怎么办?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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