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第六章 联系
作者:尧尧

海边,拍广告的现场。

阿志跑过来对她说:

“苻苹,第一景预备喽。”

导演一声令下,所有的工作人员清场、搭布景、试角度……忙得不亦乐乎。

小金也开始替她做造型,上粉底、扑蜜粉……

“苻苹,星期六壬安就拜托妳了。”

“妳放心啦,我什么时候食言过,我超怕胖的。”她才不要食言而肥咧。

“胖?我看妳最近更加凹凸有致了,而且……”

小金凑近东看西看,惊叹的说:

“好神奇喔,妳的毛细孔都不见了耶,皮肤还粉女敕粉女敕的。妳老实说,妳躲起来的那阵子是不是去做了脉冲光还是果酸换肤什么的?”

“我哪有,别乱讲。”她索性招了,省得小金瞎猜。“告诉妳算了,是补汤的功劳啦!”

“补汤?妳有那么勤快?”她眼珠子一转,哦了一声。“我知道了,追求者送的对不对,从实招来!”

“他不是追求者啦,他是那个杂志记者,也不是,他是……哎呀,我不会讲啦。”她扭捏起来,和平常阿沙力的她完全不一样。

“有问题喔,等下工我再好好逼问妳。”

小金按捺住满腔好奇,继续替她上妆。

这支房屋广告的诉求是“小女子的度假风情”,标榜的是单身女子的自主与享乐,房子的所有设备全是针对现代独居女性打造的。

开拍喽!

第一景,尊贵。

盛装女子手持酒杯悠游于贵宾厅,宛如参加上流派对,备享尊荣。

第二景,悠适。

穿着随意的女人斜倚栏杆接受海风的洗礼,风撩起蓬松卷发,脸上有着无比的愉悦。

第三景,休闲。

室内游泳池畔,性感的比基尼女郎搔首弄姿。

第四景,放松。

海天一色的露台上点着精油蜡烛,背部全果的女人盘坐着伸展双臂,居家SPA。

第五景,享受。

女子不着片缕的泡在按摩浴白里,泡沫巧妙的遮住重点部位,只露出无限的满足。

场景一幕幕的换,她的造型也跟着改变,衣服愈穿愈少,甚至一丝不挂。导演怎么要求她就怎么做,充分展现她的敬业精神。

由于她放得开又很配合,所以拍摄的进度很快,一天就搞定。当导演喊收工的时候,工作人员欢声雷动。

“苻苹,妳看起来容光焕发,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导演对卸好妆、换好衣服的她说。

小金听了,在旁边猛点头,却招来一个卫生眼。

“王导真爱说笑,我跟谁谈啊?”她打着哈哈。

说时迟那时快,更衣间的门猛地被打开了。

刘达威冲了进来,阿志气急败坏的跟在后头,另外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在门外探头探脑的。

“苻苹,刘先生从早上就来闹,刚才工作人员走光了,我一个人挡不住他。”阿志先告状。

“苻苹,他们真过分,把我挡在外面一整天,妳知道吗?我早上就来了……”刘达威也不甘示弱。

王导忙打圆场说:

“刘先生,拍片现场是闲人勿近的,只有工作人口贝才能进出,请你见谅。”

“我不是什么闲人,苻苹跟我很熟的,对不对苻苹?”

他本来只是要寻求苻苹的认同,可是当他看着她时,却忘了原先的意图。他两眼发直的对她说:

“苻苹,妳今天好美啊。”

她暗呼倒楣,正想打发他走的时候,门外那几个探头探脑的家伙却挤了进来,更衣间一下子塞满了人。

他们同时递出名片,并自我介绍:

“我们是亮月杂志社、香格里拉星报和台湾周刊的记者。”

然后其中一个人抢着发问:

“我们今天是来采访苻苹小姐有关前阵子失踪的事,但我个人想先请问刘达威先生,你和苻苹小姐之间的感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早就说过我非她莫娶,你这问题不是问得多余吗?”刘达威不耐烦的回答,脸上尽是倨傲之色。

苻苹恨得牙痒痒的,真不晓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她看这阵仗一时半刻是不会散的,于是她索性拉着小金、阿志、王导他们一起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戏。

她知道这些记者纯粹是瞎起哄,他们心里其实很清楚刘小开只是一厢情愿。

但对于靠八卦维生的他们来说,新闻的耸动性远比真实性来得值钱多多。

“那么前一阵子苻小姐的失踪是你惹的祸喽?”

“我?干我屁事!”

他根本不懂她没事干嘛搞什么失踪,想嫁祸给他?门儿都没有。

“这么说,她的怀孕和流产都与你无关;也就是说,她背着你和别的男人交往喽?”

一霎时,刘达威脸上青红交错……

这些记者也真是太缺德了,害得他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他不能让记者发现他一直在自作多情,可他更不想被媒体写成是戴了绿帽子的乌龟。

“苻小姐,恐怕刘先生不方便回答这个问题,那么可否请妳说明一下?”

记者把箭头转向冷眼旁观的女主角,逼她透露实情。

“说明劈腿的事吗?”

苻苹落落大方的微微一笑,一点也不躲藏。

“你们记者一向神通广大,所以报上既然说有,那么我想恐怕就是有吧。至于对象嘛,明天影艺版上应该会有详尽的报导,你们看了就知道啦!”

她这么一说,旁边的人统统笑了起来。记者碰到这个擅打太极拳的八卦女王,果真没辙。

“乔先生,你来接苻苹吗?”

大家被阿志宏亮的声音吸引了过去,这才发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陌生男人。

看到他,苻苹触电似的跳了起来。她没料到他会来,而且还挑这个节骨眼儿来。

这下可惨了!

“是啊,我错过了什么精采好戏吗?”风邑对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一点也不在意。

“不不不,好戏才刚要上演而已。”一个机灵的记者忙凑过去。“请问先生和苻小姐的关系是——”

话还没问完,就被苻苹中途截断。她一边对风邑使眼色暗示他离开,一边对记者说:

“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休息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只要眼睛没问题的人应该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的出现使得原本气定神闲的她变得心浮气躁,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至少这男人在她心目中一定占有相当重的份量。

敏感的记者嗅出了八卦的味道,硬挡着不放她走。

他们七嘴八舌的提问,更有人拿起相机打算拍下他们的合照,但都被她用手遮住了镜头。

“对不起,我已经卸妆了,不适合照相。”

这个借口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以前她根本不把这些当一回事。

“各位,请尊重苻小姐不想拍照的权利。”

风邑留意到苻苹的焦虑不安,于是举起手请大家安静。

“请听我说,我和苻苹小姐认识很多年了,但我并不是她劈腿的对象,因为她和刘先生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关于这一点,你们不妨向刘先生查证。”

记者见他言词恺切,又听他这样说,于是哗的转移目标,将刘达威团团围住,而风邑就利用这个机会拉着苻苹离开现场。

直到把车子驶离停车场,他们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那些记者将会如何报导这个中途杀出的乔某某。真是的!没事跑来膛这浑水作啥……

“你怎么会来?”她没好气的问。

“我要阿志在妳快收工的时候打电话通知我。没想到临出门时被刘姝铃缠住了。喔,她就是刘达威的妹妹,我跟妳提过的。”

“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哼,黏皮糖。”

讲完才发觉自己失言了,她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

“对不起哦,我忘了她是你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他打断她,并没打算解释。看到她半信半疑的眼光,也只简单的说:“我们不适合。”

她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却偷偷的开心起来。

棒了一会儿,他说:

“要应付那些记者很不简单吧?”

“有什么难的,不鸟他们不就得了。你愈在意,他们就愈得意;你难过掉泪,他们却拍手欢呼,我才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

“说得好,幸福。”

他在心里为她喝采,人生的历练果然让她愈来愈有深度。“可是,我怎么觉得妳刚才有点焦虑?”

“我哪有!”

嘴上否认的她,心里却清楚得很,她有。

她焦虑,是不想让他曝光,她就是没有办法不把他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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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苹带壬安去看电影。她担心假日公共场所人多,所以特地挑了间二轮戏院,果然早场没什么人。

她一面掏钱一面对售票小姐说:

“一张学生票——”

话还没说完,右后方突然有个男人塞了张大钞进窗口,然后硬插进来说:

“一张学生票,两张全票。”

她以为是哪个插队的白目男,正想发作,没想到一转身,竟看到他对她挤眉弄眼。

“有这个荣幸请你们陪我看场电影吗?”风邑拿回找的零钱和三张票,笑着说。

“这回又是谁通风报信的?”

她也只有认命。全天下的人似乎都被他收买光了。

“别误会,我刚才去妳家,在妳的行事历上看到妳写着要带壬安看电影,然后桌上又搁着一张报纸的电影版,上面用红笔圈了这家戏院这个场次。瞧,我很聪明吧?”

看着那张得意的笑脸,她竟觉得自己好比笼中鸟——插翅也难飞啊。

“你一定就是壬安喽。”他蹲下来对小男孩说:“咱们去买爆米花和可乐好不好?”

“妈咪,可以吗?”

壬安仰头问她,老师说过不能拿陌生人给的食物。

“去吧,你爱吃什么尽避讲,叔叔有的是钱。”她瞪着风邑,没好气的说。

可恶!他居然连小孩也不放过。她敢打睹,在他的零食攻势之下,壬安很快就会跟着变节的。

“叔叔,妈咪说可以,我们去买吧。”

壬安扯扯风邑的袖子,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反应。

他僵着身子蹲在地上,好像受到什么打击似的。半晌,他抬起头讷讷的问:

“他叫妳什么?”

“妈咪啊。”原来如此,哈!

“他是妳的儿子?”他勉强站起身,却因为脚麻踉舱了下。

“没错!”她笑容灿烂的牵着壬安往卖场定。“来吧,妈咪带你去买吃的,叔叔付钱。”

好咧!

老天有眼,今天总算让她逮到报仇的机会了,谁叫他不仅打乱她的生活秩序,还害得她整天担心受怕的。

这几天她一起床就看报纸,担心那天他们走后刘达威又无的放矢,或是记者为了提高阅报率而胡说八道。

幸好报上只说刘达威及乔姓男子在拍广告现场为她争风吃醋,至于何者是“让名模苻苹怀孕流产的元凶”,则有待查证。

她绝对不能让他上报,事实上是她根本不该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了。

但她已经尽量避开了,他却还是天天像只跟屁虫似的在她身边打转,她还能怎么办呢?

可恶!瞧他乡专心,眼睛盯着萤幕眨都没眨一下,而她却如坐针毡、矛盾挣扎。

电影结束,他们到附近的义大利餐厅吃午饭。

餐桌上,她耐心的陪着壬安说话,风邑则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眼睛始终在他们两人身上打转。

好一幅天伦乐啊。

当小男孩喊她妈咪的时候,他几乎要休克;当她亲口承认那是她儿子的时候,他差点中风倒地;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捱到散场,而没有在戏院里面昏倒。

姝铃曾说外面流传她有个念小学一年级的儿子,原来那不是八卦,而是事实。

“叔叔,我吃饱了。”

“喂,不吃就走了,付钱吧。”

她的催促让他猛地清醒了过来。他推开几乎没动过的食物,唤来侍者埋单。

离开餐厅后,她带壬安到百货公司的游乐场去玩,他则在后头有一步没一步的跟着。

看到她牵着蹦蹦跳跳的壬安,他开始感到血液变凉、肌肉僵硬、冷汗直流。

柄小一年级应该是七岁吧?七年前生的儿子,再加上怀胎十月,壬安该不会是他的……

他们在游乐场待了两个多小时,又到麦当劳吃东西,一转眼就到了晚上,而他也行尸走肉般的过了一天。

“喂,壬安要回家了。”她叫醒发呆的他,要他去开车。

“回谁的家?”他无意识的问。

“小金的家啊,她应该下课了。”

小金?

把儿子丢给美容师,她算是个称职的母亲吗?

车子一上路,壬安就累得倒在后座睡着了。他从后视镜看着那张天使般的面孔,不确定自己真正的感觉是什么。

他用汗湿的手紧握方向盘,不确定的问她:

“他是我的吗?”

她本想继续捉弄他,但看到他濒临崩溃的模样,决定还是算了。

“不是。”她说。

他愣了一下,无法分辨此刻涌上心头的是释怀还是失落。

这时,一个人影在他脑中闪过。

那是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他想起火灾前的那一段时间,她变了。

她显得心事重重坐立难安,一向敬业的她时常反常的丢下槟榔摊的牛意不管,一个人偷溜出去。

有一次他忍下住苞在她后头,竟然看到她坐上一部深色进口车,然后一去就是两个小时。

而那个开着进口车的,是个穿西装的男人。

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强度之大连他自己都吓坏了。

“不是我,那是不是那个开深色进口车、穿西装的男人?”他脸色难看的大声质问她。

“你在说什么啊?”她一点也听不懂。

“少装蒜。”

他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火灾前,妳常常偷偷模模的跟一个开深色进口轿车的男人约会,可是我一问,妳就恼羞成怒。妳老实说,壬安到底是不是他的……”

她莫名其妙的瞪着他,好半天才搞清楚他说的是谁。

“原来你跟踪我?”

他以为她承认了,整个人一下子失控!

“妳求他出钱出力帮助全村的人搬家,交换的条件就是替他生个儿子,是不是这样……”

他完全不顾车子正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嘎的一声,硬是将车当街煞住。

他扳过她的身子,用力摇晃她的肩膀。“幸福,妳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她的心好痛。

原本以为不告而别对他的伤害是短暂的,自己才是一辈子承担痛苦歉疚的一方。

没想到他竟然被她伤得如此彻底。

她实在欠他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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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金的家,苻苹把壬安抱进房间,帮他洗澡换衣服,然后哄他睡觉。

风邑仍旧沉着一张脸,只是在小金家里不便发作。

她刚刚的不置可否等同于默认,此刻他心中正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恨不得拿把刀子把那个男人给杀了。

“乔先生,苻苹叫我出来跟你说。”

小金一走进客厅,就被他的表情给吓到了。看来事情不是普通的大条。

想到这全是壬安惹的祸,她不禁忐忑起来。“乔先生,我想你误会了,壬安是我的儿子,不是她……”

他打断她:

“壬安叫她妈咪,她也承认壬安是她的儿子,事实摆在眼前,妳不必替她掩饰。”

“你听嘛。苻苹是干妈,我才是壬安的亲妈。这样你懂吗……”小金急忙说。

“干妈?”他愣住了,他怎么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她给他冲了杯热茶,然后坐到他对面。

等他喝了口茶,她才说:

“我和苻苹念同一间高职,她读美工,我读美容美发,我们是跷课的时候在公车上认识的。高一刚开学不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那个男人有老婆有小孩。”

她暂停了一会,才又继续说下去:

“过程就不必说太多了,结果就是我把孩子生下来,一个人抚养他长大。这期间苻苹一直给我精神鼓励和物质支援。她认壬安当干儿子,对他的疼爱比我还多,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谁才是他的亲妈。”

他咕噜灌下整杯热茶,苦涩的味道在齿颊问回甘,而热力在身体里逐渐扩散,连脸都红了。

她见他脸色缓和了,乘机追问:“乔先生,我想问你,你和苻苹曾经有过一段是不是?”

“可以这样说。”

“那她右眼角的那道疤跟你有关喽?”她期待着他的答案。

“没错。她是为了我而受伤的。为什么问?”

“哈,这就是了。”

小金的手掌用力拍在大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因为那道疤,她错失了很多化妆品的广告。我建议她去做雷射除疤,可是她偏不要,她说疤是她和某人之间仅存的联系,我猜这个某人应该就是你吧。”

他静静的坐着,让热茶在胃里扩散开来,不断释放出悸动的分子,直到苻苹的声音传来。

“小金,壬安有点鼻塞,妳注意冷气别开太冷,再不好就得去看医生了。”

“知道了,妈咪。妳快走吧,妳的阿娜答等很久了啦。”小金笑着把她推向风邑。

他站起来拉着苻苹的手,一边问道:

“小金,改天我想再带壬安出去玩可以吗?”

“当然可以喽,要追苻苹就得先从她儿子身上下手。”她看到苻苹脸上的红霞,笑得更开心了。

“多谢妳的教战守则。”他告辞。

上了车,苻苹戒慎恐惧的观察着他的脸色,看他已经不再生气了,她才敢小声的问:

“喂,不生气了吧?”

“以后不准戏弄我,听到没?”他装出严厉的样子警告她。

“好啦,谁知道你发起脾气那么可怕,吓死人了。”她余悸犹存。

“我不常发脾气,除非那是我真正在意的事。”

说完,他突然领悟了——

他发那么大的脾气都是因为太在意她,他无法忍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即使那已经是过去式。

承认吧,乔风邑,你明明还爱着她的。

车停在雄关大楼前面,她对他挥挥手、开门下车。

“等等!”

他冲动的叫住她,然后很快的开门下车,来到她面前。

她下明白他要做什么,只好仰起头看着他。

她的脸庞暴露在路灯下,眼角的疤痕显得异常清晰,那是他们之间的联系呵。

他抚模着它,感觉不到皮肤的突起,只感觉到内心的澎湃。

“幸福……”

他轻唤她,然后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吻住了她。

她的唇仍如记忆中那般柔软,她的反应仍如梦境中那样羞涩,啊,原来他始终不曾忘怀。

他情不自禁地加深这个吻,直到她闭上星样的眼眸、直到她的手绕上他的脖子、直到她的身体贴住了他。

他们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以至于没有听见快门的“卡擦”声,也没有看见瞬间一亮的闪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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