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三年发妻 第5章
作者:千寻

冬天的海边刮起阵阵强风,关得密不透风的木屋里传出阵阵甜香,厨房的烤箱里甜蜜的桔子派将要成形,庞大长毛狗趴在软软的地毯上面,懒洋洋地舌忝著自己的爪子。

桔子是向晴种的,初买来的时候小小两三棵,她买了厨余发酵桶,制做有机肥料,这样子浇浇灌灌,居然在过年前,结了满枝头的金黄色。

桔茶、桔酱,她做了好几瓶,虽然没多到可以分赠邻居,但自家人吃个三、五个月没问题。

当!烤箱发出声音,她旋身,从里面捧出一个金黄香酥的桔派,闻一闻,香喷喷,纯天然手工有机派,市面上买不到,想吃?可以啊,自己娶一个老婆回家烤。

蓝天就是聪明的男人,深深明白这一点,才会花大钱,为自己买下一个甜蜜幸福圈。

“吃派喽!”

向晴拉开嗓门往书房方向一喊,三秒钟,蓝天和乖乖同时出现,两个大个儿都趴在厨房吧台上面,乖乖伸著舌头,蓝天堆满笑容。

“下去!”

蓝天用手指挥大狗,凶恶的脸一如多年以前,可是乖乖不怕他,照常趴在厨房吧台边。

“乖乖,去拿你的碗。”

蓝天的恶脸搞不定乖乖,向晴温柔古典的笑脸却让乖乖“乖乖地”跑回客厅里面,叼回自己的碗。

看来,他们家的狗和他们家的男人一样,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没看过那么爱吃甜食的狗,早晚会得糖尿病。”蓝天闷了。

向晴转身,伸手拉拉他的围巾,满意地从头看到脚。

蓝波先生在光阴洗濯中,磨去锐利,她做的衣服、裤子、围巾、拖鞋,她为他设计的短头发,他一天一点,变成她打造的居家男人。

他真的是木头ㄟ,而她是个厉害的雕工,今天修一点、明天磨两分,整著、刻著,他慢慢成为她的梦想情人。

这么好的男生会不会有人来跟她抢?也许有一天会吧,但她不担心,因为她早早决定,要对他好、很好很好,好到比自己棒十倍的女人出现,他的心都不会跟著人家跑。

“放心,我没加糖,只加一点蜂蜜。”

痹乖把碗叼过来,向晴切下一大块,摆在它的碗里,蹲,用食指轻轻点著它的鼻头交代,“乖乖,拿到客厅去吃,别吵爸爸妈妈,记住哦,不要吃得满地都是。”

痹乖低呜几声,叼起碗,回到客厅里。

向晴起身,看见蓝天也端了盘子,那个动作,和他们家的乖乖很像。

她切了派,他顾不上热,张口就咬。她笑歪了头,对于喂饱一个男人这件事,她有强烈热爱。

他是个爱吃甜食的男人,能够维持魔鬼身材相当不容易,她都不知道他吞进去的热量消耗到哪里去了?

扁靠晨跑?那么他的新陈代谢一定很好。

“木头……”他很忙,忙著吃派,她从身后圈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

“嗯。”

“快过年了耶。”

“嗯。”他的嘴巴很忙。

“你今年还想回我老家围炉吗?”

“嗯。”他点点头,继续吃。

“可是老家的床很小,你每年都睡不好。”

她舍不得他当熊猫,也舍不得他老是蜷著两条腿,把自己缩得小小,那么昂藏的大男人啊。

她想过,为他换一张大床,可是老家是古式建筑,每个房间都小小的,根本摆不下大床。

谁说的?抱著你,我就睡得很棒。蓝天在肚子里说。

拿起第二块派,他必须抢在乖乖之前,把整盘的派吃光光。

“我们大年初一再回去,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不好?说出原因。”向晴绕到他面前,把派从他手上拿开,意思很明白,没找出共同结论就别想吃。

“我喜欢压岁钱。”他眼睛看著派,嘴巴敷衍。

向晴横他一眼。什么烂借口?他的钱多到吓死人!“大年初一回去,我妈也会给你压岁钱。”

“我喜欢吃年夜菜。”

“我在家里煮给你吃。”

“我喜欢……”他看她,脸红了红,别开眼。“我喜欢有很多家人的感觉。”

他这样说她就懂了,没有家人的人总是渴望亲情,向晴微笑攀住他的肩颈,踮起脚尖,抱住他、轻轻拍他的背。

她在耳边对他低语,“我也是你的家人啊。”

“我和小弟约好,今年要斗牛。”

向宇的身体越来越健康了,新的心脏和他配合良好,医生说:“年轻,本钱大。”

于是,他们约好今年挑战舅舅的两个儿子,斗牛PK。

“你们会赢吗?”配上弱鸡向宇,洛基木头就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会。”他信心满满。

“阿谅、小棋的篮球打得很好。”

蓝天神秘一笑。他的球打得好不好再说,但打人很强。

好吧,男人之间有了约定,女人还能说什么?

向晴放开他,让他继续吃派,他是个热爱甜食的男人,不,应该说,他是热爱家庭气氛的男人。她记得,他有一个会烤派的母亲,她发誓,她会爱他,比他母亲爱他更多。

她常想,自己真是个幸运到不行的女生,连跳海都会给她跳出一个优秀的丈夫来,他们没有经过恋爱程序就结婚,但婚后,他们一天一天,陷入热恋。

“木头,我们给乖乖找个伴好不好?”

“好。”小事,他不会说NO。

“那你要找时间,把它们的狗屋弄大一点。”

“好。”

“乖乖有老婆,一定很快生宝宝,我们家就会出现一票大乖、二乖、三乖、四乖……”

蓝天看她一眼,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当然知道,她闹过好多次了,他老是相应不理,一年、一年,她越来越担心。

当初说好,要帮他生五个小孩,可是结婚两年多,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她去妇产科检查好几遍,连他也配合做检验,可是查来查去,不管换过多少家大大小小医院,都只查出一个结论——他们都很正常,不要心急、不要有压力,自然而然就会怀孕。

因此,他把问题归纳在她的过度压力。

可是……她怎么可能没压力?就算确定自己不是代理孕母,不担心她会因此成为下堂妻,可是结婚那么久,外公外婆和妈妈都在私底下问,他们是不是偷偷搞避孕,连菜市场里热情的婆婆妈妈,也常常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要当爸妈。

“你把看拜拜看得太严重,就把它当成心理安慰嘛,说不定拜拜完,把压力交给神,我就怀孕啦。”向晴不放弃的说服他。

蓝天看她一眼,不置可否。他不信神,这件事,没得商量。

“真的不能去拜拜吗?”

“不去。”

“可是阿发婶说,庙里的注生娘娘很灵,她女儿有不孕问题,才去拜三次,就生下龙凤胎。”

蓝天很无奈。阿发婶的女儿怎么那么多灾多难,先是老公变成植物人,需要靠观世音菩萨来解救,现在又闹不孕,需要靠注生娘娘帮忙,可是植物人And龙凤胎……

难道没人怀疑过,是不是隔壁老王帮大忙?

如果注生娘娘的指示是找隔壁老王,算了,他宁可放弃篮球队。

“好不好嘛,你陪我去一次,以后都我自己去,阿发婶有教我,要买四果,四种圆圆饱满的水果,再去求一个符放在床头——”

“不要。”他截下她的话。

“为什么不要?”

“阿发婶是庙里的管理委员会,她是在招揽客人。”这么简单的原理她都想不出来,难怪阿丰要笑她是笨蛋。

阿丰又陆续来过几次,说服蓝天回笼之余,也把麦基的最新消息带给他,不过他再没有以女装打扮出现,因为蓝天的恐吓还满具威力的。

“水果拜完,还不是带回来吃。不然,我们买苹果,回来我给你做苹果派?”向晴把他当成乖乖,用吃的来诱惑他。

“不要。”

“真的不要?”

“不要。”

他要顺其自然,其实,他早就想过了,如果生小孩太辛苦,他不介意组三人斗牛,再不然网球对打、单人游泳都可以。

“好,你说不要的。”她双手叉腰,生气了。

“对。”

蓝天不怕她生气,结婚那么久,他早模透了她的脾气,她是个不容易发脾气的女生,就算生气,虚张声势的情况占多数。

“那,我们再去医院做检查。”

“医生说过,我们都没有问题。”他不喜欢医院,更不喜欢那里的药水味。

“也许是医疗疏失。”

“五个医生、五份相同的医疗疏失?”蓝天忍不住想笑。她以为台湾的医学院会教出一大堆草包吗?

“反正你又没差,辛苦的是我。”

“我怎么会没差?”

“看‘公子’,挤几滴,就算没做检查,还不是有很多男人都在做同样的事情。”她双手环胸,冷眼看他。

“我不需要做这种事,我有老婆。”他说得很骄傲,好像有老婆的男性就是高人一等。

“你真不检查?”

“不检查。”他说得笃定。

“你什么都不做,不拜拜、不检查,那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生宝宝?”

“谁说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做,而且只做有建设性的事。”

大手横扫过去,他最爱的派落在地上,握住她的纤腰,使力将她向上一举,抱到厨房吧台上。

“靠人不如靠己。”他说。所以,不拜神、不依赖医生,他只相信自己的某某能力。

捧住她的脸,轻轻吻上她的眼睫,他的老婆眼睛不大,但是很有古典美;吻缓缓滑下,落在她的鼻梁上方,他的老婆鼻子不够丰满,也不够挺,但是很诱人;再滑、再滑……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唇软软甜甜的,不很红,但是他最喜欢的滋味。

浅浅的吻逐渐加深,他们的体温转为热烈,他思春,在有了一个古典美的老婆之后……

痹乖吃完碗里的派,灵敏的鼻子一路嗅,闻啊闻,闻到厨房,闻到爸爸脚下那让爸爸扫到地板的桔子派。

蓝天吻著向晴,小小的火焰一路烧成熊熊烈火,烧得他无法思考,但很白目的乖乖跑来闹场,圆顶撞著他的小腿,害他很火大,指著大门吼叫,“乖乖,出去!”

谁理他啊,派好吃、北风吹袭的院子哪有屋里温暖。它自顾自的吃著派,一口一口,地上的小屑屑都要舌忝干净。

“乖乖,出去。”蓝天再喊一次,手指怒指外面,火山几乎爆发。

美食当前,要是它还能控制,它就不是狗而是圣人了。

向晴看得咯咯轻笑,转过老公发飙的大脸,瞧他的鼻孔在喷气,恨不得把乖乖直接烫热水拔毛,剁成块的入锅熬煮。他啊,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失控。

“这个就是在教育你,食物不可以随便浪费。”

“该死!”他忍不了啦!蓝天把老婆打横抱起。

向晴惊呼一声,“你做什么?”

“是你说,我们不可以什么都不做的。”跨开长脚,它不走、他走,行了吧,人让畜生,世道难行。

“现在是大白天欸。”她笑著轻点他的鼻头,像点乖乖那样。

瞧,她的木头长得很不赖呢,丢掉严肃、抛去冷漠,便会发觉他的眼睛深邃,他的五官是雕刻家手下的极品,更别说他令人垂涎三尺的体格……

突然间,她好感激他的严肃与凶恶,把那些不识好货的女人排拒在外头,让她平白捡到大便宜。

“大白天才好。”他随口应了句。

“为什么大白天才好?”她才不让他随口唬弄。

“因为……”

“嗯?”她在等他说。

“因为大白天生出来的孩子比较白。”

这是什么鬼理论?向晴失笑。

他把她抱上二楼,把她摆入软软大大的床铺中央,身子轻压上来,她的身心、她的爱,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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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星辰却少光害的乡下,他们住的地方离垦丁市区很远,没有观光客、没有人潮,有得是宁静与祥和。

才三月,这里的春天就有了夏天的感觉,幸好海风阵阵,波涛声带来些许清凉意味。

他们受邀去吃喜酒,才摆三道菜,蓝天就把她拉走,也不管主人会不会觉得没面子。他们回家,从冰箱里翻出食材做三明治,填饱肚子,然后带著他们家的乖乖和坏坏到海滩上吹风。

对,他们家乖乖有老婆了,它老婆叫做坏坏。

它真的很坏,刚来的时候,欺负乖乖欺负得很厉害,晚上还不让乖乖进狗屋睡觉,洗澡的时候故意挡在水龙头前面,不让蓝天帮乖乖洗,吃东西不让乖乖靠近,它只准蓝天模自己,不准模乖乖……总之,它是一只家教很差劲的坏狗狗,所以蓝天和向晴一致同意,叫它“坏坏”。

说也怪,乖乖居然心甘情愿让坏坏欺到头上,它的男子气概在坏坏面前完全施展不出来,蓝天的凶脸在乖乖身上发挥不了作用,但坏坏一个眼神,它就低头敛尾的听话撤退。

向晴说:“就是小狈,也不能不对爱情低头。”

蓝天说:“这叫异性相吸,谁教乖乖对坏坏别有所求,它不得不低声下气。”

她横他一眼。这不浪漫的男人,可是……不浪漫有什么关系,再不浪漫,他也是个好男人呀。

他们十指相扣,缓缓向前走,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想起当空姐时,同事们讨论,什么样的男人可以嫁。

答案有温柔浪漫、英俊帅气、幽默风趣、沟通力强、会做家事、当医生律师或科技新贵和……很强的性能力……

他们家木头有什么呢?除了后面那项以外,其他的都差强人意,不过,她就是喜欢他,谁来都不换。

“木头,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向晴轻问。

“什么?”他喜欢这个话题。

“我喜欢你像一棵大树,只要靠在你身边,就会觉得很安全。”

他没应话,但嘴角微微往上掀。

“我喜欢你笃笃定定的态度,有你在的地方,我不心慌。”

他还是笑,这回连眉毛都软了几分。

“我喜欢你那么高、那么大、那么强,好像盘古,可以替我开天辟地,什么事情都为难不了你。”

眼神柔软了。他的老婆啊,总有能力让他硬硬的心,变得柔软无比。

“我这么喜欢你,你有没有很喜欢我啊?”

他从不说我爱你、从不懂得甜言蜜语,但他的手握住她,加了几分力,她就知道,这种话不必说出口,早就在他心底烙印。

“我们要在一起一生一世的,好不好?”

这是小事,所以他当然说:“好。”

“我们就算吵架,也不可以提出分手,好不好?”

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好。”

“就算有不识相的第三者想在我们当中制造问题,我们都不要让他们成功,好不好?”

“好。”他已经明令吩咐,阿丰不准再穿女装出现在向晴面前,要是他敢惹老婆大人醋劲大发的话……杀无赦。要知道,就算是怪医黑杰克,也没办法替自己动手术。

收下木头那么多个“好”,她怎能不知足、不快乐?!

“木头,为什么你最近常到台北去?”

前两天他又去了,两个天天黏在一起的男女,分离四十八小时有多痛苦,知道吗?幸好,他上台北时,会顺道把她和乖乖、坏坏送回娘家,他不想她的脑袋瓜作怪。

“以前的老板要我回去帮忙。”他虚应。

“你不是有了新老板了?是不是旧老板舍不得你被挖角?”她接过很多软体公司的电话,他们乐意和木头配合,听语气,他们家木头肯定很有才干。

“是。”他避重就轻。

“如果旧老板对你很好,你为什么不要待在老地方?”

“我不喜欢住在台北。”这是原因之一。

“噢。”

向晴甜甜笑开怀,她也喜欢这里,虽然热了一点点,但大海、星空,都是在大都会欣赏不到的自然美景。

“下次你要上台北的话,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她要见老板和阿丰他们?眉头拧了起来,他不愿意。

“为什么?”

“我那些当空姐的朋友,埋怨我不肯上台北和她们聚会,以前我们常常凑在一起,喝咖啡、聊是非,哪个机师很讨厌、哪个机师和空姐暗渡陈仓……很无聊,但也很好玩。”

只是女人间的八卦聊天?他松口气。

“没问题。”

他知道自己有个人际关系很棒的老婆,随时随地都有朋友会打电话给她,无论旧朋友或不断累积的新朋友,她是让朋友很舒服的女人。

“木头,今年龙眼采收,你帮我好不好?”

“又要送人?”

“才不是,今年我要做龙眼干,冬天到的时候,给你泡茶。”

木头不爱喝乌龙,只好喝矿泉水,她看电视新闻报导,知道用保特瓶装的水不安全,可是他固执得很,她只好想办法,好一天改变他一点点。

现在他爱上菊花茶、洛神花茶、决明子枸杞……他的冰箱里面,不再是矿泉水为王道的天下。

“你会做吗?”

“陈太太要教我,她说用炭火烘焙的龙眼干味道特别香。”

“好,我去买木炭。”

“木头,你觉得今天的新娘美不美?”话题绕开,从龙眼干跑到美人评论。

“不美。”他的老婆比较美。

“可是我觉得她很美耶,纯白色的新娘礼服、完美的蕾丝花边,听说那套礼服是专程从巴黎订购的,知道吗?我们女生,从六岁开始就在等著穿上白纱礼服的那一刻。”

蓝天回她一眼。是遗憾吗?嫁给他,没有白纱礼服可以穿,只能穿她母亲压箱底的红旗袍。

向晴滔滔不绝的继续说:“我一直想啊,等新娘走过来敬酒时,要偷偷模一下她的蕾丝,看看法国货和台湾货有什么差别……”

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扯住他的手臂问:“对了,你刚刚在生气什么?为什么二话不说,拉了我就跑,喜酒很难吃吗?”

她想起来了,是他害她没模到那件唯美高贵的新娘礼服。

“不是。”

“不然是为什么?”

他抿嘴不说。

“说啊,你不讲,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事。”

“跟你无关。”

“所以,真的有人惹到你喽?快告诉我,谁敢惹我们家的大木头生气,我去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向晴拉高袖子、捏紧拳头,蓝天笑著握住她的手。她的拳头真的很不够看,想吓人还得花时间去练一练。

“坐在你旁边那个。”说完,脸微微泛红,他知道那种不爽叫做吃醋。

“林医生?他是林妈妈的儿子,在台中当医生,表哥结婚,他专程赶回来吃喜酒,咦,他惹到你什么了?”

“他在偷看你。”蓝天说完,脸更红更臭了。

哦,了解,原来他们家的木头也会嫉妒,真好,心底在乎才会嫉妒吧!向晴很高兴,自己已经成为他的“在乎”。她靠近他,抱住他粗粗壮壮的手臂,脸贴在上面,深吸气,她好爱他的气息。

“木头不必介意啊,别说医生,就算他是总统,我也不看在眼底,因为我已经有全世界最棒的木头。”

这是她的甜言蜜语,不高明,但他听进去了,大大的嘴咧出一个满意笑容。

“我知道。”蓝天说,口气是她最喜欢的“笃定”。

“你知不知道女生和男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女人的心很小,只收得下一个男人,没办法摆进一群的莺莺燕燕。”她在暗示,“心胸宽阔”是男人的毛病,和女人无关。

“嗯。”

蓝天的手一揽,把她揽进怀中,但他没告诉她,自己的个头虽然大,不过心脏一样很普通,装进一个老婆就足够,再多的……无福消受。

“你不必担心,因为这里装一块木头已经很重了,再装一个,会害我喘不过气的,医生解剖死因,会发现我死于缺少氧气。”向晴拍拍自己的胸口,要他安心。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下亲吻,倏地一紧,他拉起她的手腕,哑声道:“我们回去吧!”

“我们才出来一下,为什么要回去?”

风很舒服,和木头聊天很愉快,可以的话,她想一路走下去、说下去,直到天明。

“我们有事要做。”他看著她的双瞳里,闪过,可惜天色太黑,她没看清楚。

“有什么事没做吗?衣服收好了、厨房洗干净了、地板拖完了、明天要烤的地瓜也处理好……”

向晴扳动手指头,一件一件算,认真想想,自己还有什么工作没完成。

倏地,蓝天低头,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嘴,热情的吻吻乱了她正在清点的“正事”,唇舌进攻间,她的意识退位,忘记两人身处公开场所,她圈住他的脖子,期待与他更贴近。

骤地,他狼狈的放开她,克制起伏不定的胸口,在她耳边丢下一句话,“我们回去生孩子。”

轰……她的血压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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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时候,没有去时那样慢条斯理,蓝天等不及的打横抱起向晴,他双脚在沙滩上面练快跑,即使现在不是大清早。

他的臂力很强,身上多挂了个人速度也没有差多少,在接近家门时,他突地变脸,手臂肌肉僵硬。

“木头。”她感觉不对,轻轻扯住他的领口。

嘘!他做了噤声的手势,身子往下压,躲在木麻黄后头。

平常很不听话的乖乖、坏坏好像也感应到什么,被蓝天眼光一扫,合作地趴在他们身后,半点声音都不发出来。

向晴想转头看看自己的家发生什么事,木头不准,大手往她额前一覆,盖住她的眼帘。

蓝天的眼神像鹰隼,射向那些带著重装备的黑衣人。

他们在木屋,里里外外、旁若无人地自由进出,并且无声无息。

浓浓的呼吸声显示出他的紧张,向晴圈住他的背,紧贴在他怀间,不明所以的压抑与恐慌,让她噤若寒蝉。

出事了吗?有强盗、小偷,还是更可怕的绑票集团?

她开始担心,是不是上星期阿发婶问她,“你老公为什么不必出门工作?”她随口应一句,“我老公钱太多。”所引出来的事情?

她满脑子忧郁,任蓝天抱在怀里,他们僵在树后等著,倾听海风在耳边聒噪,蓝天一动不动,仿佛成了雕像,她的身子发麻,但是她忍著,她很清楚若不是有危机,木头不会表现得这么突兀。

等过一阵子,几户吃完喜酒的邻居回来,那些黑衣人才迅速坐上大车子跑掉。

眼光扫过,蓝天记下车牌号码,二十分钟后,他们被公路警察拦下来,他们没乖乖接受拦检,一路冲撞,撞坏警车、伤了一名警察,这个事件在隔天上了新闻头条。

所有警察都在找这部车,最后在云林海边被找到,车子已经遭到焚毁,而车牌是伪造的。这些均是后话。

蓝天放开向晴,扶著她过马路、回家,打开门,屋里没什么损失,就连有人闯进来的痕迹都看不到。

他淡淡一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他们都是高手,专业级的杀手。他确定,这次失手之后,敌人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再度造访,他还有时间布置一切。

向晴一进屋就到处逛、到处看。没什么不对劲啊,为什么他那么紧张?“木头,刚刚……”

“没事,只是几个小偷。”

“可是屋里很干净?”

“他们只在外面张望,邻居回来,他们就散了。”他碰碰她的头发,安抚她。

“那你还那么担心?!”她的确松口气,紧绷的心情松弛。

“我不要你碰到半点危险。”

原来是担心她啊!向晴扯扯他的衣袖说:“会不会是我不好?”她把那天跟阿发婶讲的话,对他实招。

他笑了笑,环起她的腰,把她带到楼上。“放心,不关你的事。”

“你想,要不要加装防盗系统?”她还是有些担心。

“我会处理。”蓝天笃定的口吻让她安心。

对咩,木头在,有什么事解决不了?

“嗯……那……”她笑望他。生孩子的事要开始了吗?

他捧起她的脸,在额头轻轻印下一吻。“你先睡,我打几个电话就上来。”

“很重要的电话吗?一定要现在打?”她暧昧地拉下一边衣领,露出姣美的肩膀,勾引老公。

“是合约上的事,我答应今天给人家答覆,忘了。”

他说谎,说得粗糙,但向晴没发现,因为他们家木头连话都不爱讲了,怎会花力气去说谎?

“可是这么晚,人家说不定下班了。”

“他说二十四小时等我电话。”

“好吧,你每次弄合约都弄得很晚,要是我睡著了,可不准挖我起来。”她鼓起腮帮子,嗔道。

“好,晚安。”他抱抱她,转身下楼。

向晴心头浮上一抹不安,至于为什么?她也下明白。

书房里,MSN通了。

老爹,我被盯上。蓝天对著电脑打下一行字。

我猜也是,黑鹰受重伤,你还好吗?老爹问。

黑鹰?!他是他们当中手脚最矫健的家伙,如果连他都受伤……蓝天的眉毛皱紧,黑黑的两道接成一线。

我还好,黑鹰受伤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十分钟前。

所以,他们是同时动作的?

情况怎样?

阿丰正在处理,我想他至少得在床上待半年以上。麦基是有仇必报的家伙,上次,你们三个联手炸掉他的工作室,让他研发十二年的生化武器化为乌有,他吞不下这口气的。

阿架情况怎样?三个有两个出状况,他呢?

他在俄罗斯出任务,三分钟前我刚联络上他,他没问题。

这次派出来的都是高手,和以往不同。蓝天提醒著。

我知道,他和黑鬼搭上线,我担心他们已经东山再起。

黑鬼?他是美东势力最大的武器供应商,如果他也加入,情况就更难缠了。

他们会联手发展生化武器?他忧心的问。

情况可能比你想的更糟。

你的意思走……

武器恐怕已经研发成功了,当时,我就怀疑他有备份资料,这三年,他另寻金主、开发武器,现在又有黑鬼为他撑腰,我觉得不妙。老爹不抱乐观的回应。

没有好消息吗?

有。FBI已经介入调查,昨天找上我,要我们帮忙。

成功机率有多少?他不打没把握的仗。

如果只是黑鬼,我们有五成的机会,假如他还搭上其他人……三成吧。

蓝天望向窗户,黑漆的玻璃上,映出一张冷冽残酷的面容。

阿天,你什么时候归队?老爹急问著。

十天,我需要安排一些事。

好,我会为你们做最完善的准备。

他们从来就不需要“最完善的准备”,这次要用上了,代表……这一仗是史无前例的危险。

让阿丰和灿灿来找我。蓝天提出要求。

好,这两天我让他们下去。

我知道了。

如果向晴需要我帮忙……

不必,我会安排。他不要向晴进入组织里,他要她的生活单纯、安全。

必掉电脑,蓝天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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