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妻不乖 第五章
作者:夕烟

宋禅风在尹天慈走后没多久就起床了,刚要打开房门他便发现那张字条,看过之接,他竟然有想笑的感觉。

她这是什么鬼画符?他终于忍俊不禁,笑意从嘴边逸了出来。

按照她所写的,他漱洗完毕后便直奔正房,模了模盖着早饭的大碗,还好,是温热的。

早饭吃完之后,他刚想拍拍走人,却又留了下来,看看桌上的碗筷,竟然动手收拾起来。当他把碗筷全部拿到厨房之后,又破天荒地洗起碗来──以前这些工作都是由下人做的,他从来不碰。

只用一只手来洗碗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个不小心,碗被打破了;又一个不小心,碟子又摔碎了……不过宋禅风也倒是不焦不急,继续慢慢洗,直到洗完才发现手指被打破的碎片割破,食具也所剩无几。

洗过碗之后,宋禅风开始投入新一天的工作中。他把所有的心思和心血都花在配药上,尤其是失去手臂之后,更是钻研于此,彷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当他再次从配药房出来时,已是夕烟缭绕的黄昏时分,他锁好门返回自己的院落。

他平日除了配药房外,几乎不去别的地方,就连他爹娘的别院也都很少去,除非有很重要的事,他才会走一趟。

“你回来啦,准备开饭了!”

他刚进门就看到满脸笑容的尹天慈端着饭菜去正房,她果然在晚饭时间之前回来;对于这一点他感到很庆幸,如果她还不回来,他可不想跑到爹娘那里去要饭吃,免得他们又给她施压。

咦?他从何时开始也会为她着想了?

“好了,你吃吧,我先回去了。”尹天慈摆好饭菜,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吃从家里带来的家乡菜。

看着这一桌美味的饭菜,宋禅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每次他吃饭的时候她都回自己的房间,那么她吃什么呢?

“等一下。”他突然唤住她。

“还有什么事情?”

“一起吃。”他犹豫一下,还是说出了口。

尹天慈怀疑地盯着他,他说什么?

“吃不吃随便妳!”他没好气地说,顺便给自己找台阶下。他这么好心地邀请她,她怎么和瞧怪物一样地盯着他看,真是不知好歹。

“吃,我吃就是了。”唉,就连吃饭也要听他的命令。“稍等一下,我有东西拿过来,我们一起吃。”好吃的东西大家一起分享才对啊!

没一会儿的工夫,尹天慈就端着一个盘子回来。

“什么东西?”宋禅风皱眉。

“像你这样的大少爷,一定没吃过我们乡下的东西,今天就让你尝尝。”她把盘子放在桌上,“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味道可不错。”自从嫁入宋府后,她瞧遍了好东西,可总觉得再华贵、再奢侈的东西,也不如自己家里的好。

“吃一个嘛!”她拿起一颗梅子就往他的嘴里塞。

宋禅风极不习惯地躲开,自己拿了颗悔子吃下;他又不是小孩,她干嘛喂他!

不过,不习惯归不习惯,那梅子的味道还真不错,有点酸、有点甜、有点咸,还有一点米酒的味道,不像他以前吃的梅子,虽然果肉很多,但都死甜死甜的,一点也不爽口。

“怎么样,不错吧?”尹天慈期待地望着他。

“凑合。”他口是心非地回答。

“那你就不要凑合啦!”尹天慈瞟他。好吃就好吃呗,说什么凑合!她现在可是模透他的习惯用语,好吃就是凑合。

说着,尹天慈就把梅子摆到自己面前,但立刻又被他挪了回去。

看着他的举动,她忽然觉得宋禅风也有可爱的一面,只是这种可爱在别人看来可能是闹别扭,可在她眼中却是真情流露。

“禅风,今早的碗筷是你自己洗的吧?”不知何时,她已经习惯唤他的名字,而他也随了她。

“嗯。”他猛扒饭,突然想起自己中午忘了吃饭。

“碗破了,你的手伤了……”看到他手指上一道道的伤口,尹天慈不禁心疼起来,“你可以留给我洗的。”

“喂,再不吃就没了。”宋禅风提醒她。她刚刚的话已经悄悄烙入他的心底,有种难言的滋味浮上心头,她这是在关心他还是同情他?

“你中午没吃饭吗?”她看他吃得这样起劲,好似从山里放出来的饿狼一样。

“嗯。”他继续闷头猛吃。

“为什么?”她大吃一惊,“宋府上下的厨子不少,而且他们……”

“妳到底吃不吃?”今天她怎么这么多话!

尹天慈看他一副没好气的样子,随口嘟囔一句:“人家关心你嘛!”接着拿起碗筷,跟着宋禅风一起进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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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尹天慈把所有的家务做好后,再度来到宋禅风的厢房外。

“禅风,睡了吗?”她低声试探,咦,房间里明明很亮啊,怎么没有反应?

正当她要转身离开时,门突地开了,宋禅风身着白色单衣,浓密柔软的黑发披散在肩上,一阵风轻轻吹过,令他看起来十分飘逸,只是飘逸中略带感伤。

“有事吗?”

“有、有……”她正看他看得出神,以至于说话有些结巴。

“说。”

“唔,是这样的,爷爷和女乃女乃非常感谢你给的药,他们让我谢谢你;还有,你给我的那些银子我什么也没有买,都留给他们生活了,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会更加努力工作,也算把那些银子还给你!”

听完她的话,宋禅风沉默片刻才开口:“妳……没把最近的事情告诉他们吧?”

她一愣,“什么事情?”

“蠢货,当然是成亲的事!”宋禅风吼她,这女人脑袋里到底装什么啊?

“哦,我编了一个谎话,我说宫老爷全家搬去别的地方,所以就把我介绍到宋府来工作。就是这样,你觉得怎么样?”这可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谎,如果这个谎言被识破,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事实上也差不多。”

尹天慈没好气地瞥他,他怎么就不能正正经经地回答她呢!

“行啦,这也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我就是来说谢谢的,现在说完了,晚安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他静默地凝望她离开的背影,突然开口:“喂,尹天慈,我命令妳,明天一起吃饭。”

他那低沉的声音,好似一把锋利的剑穿过她的心,令她耳边嗡嗡作响。

当尹天慈回过神回头看去时,却发现他的房内早已吹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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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尹天慈在宋府送走春天,迎来夏天。

在这两个多月的生活中,累是累了些,倒不是因为照顾宋禅风,而是压在她头上的那三个女人。宋夫人的刁难暂时不说,光是宋月风和玉环丢来的脏衣服就把她累得半死;她们明明有自己的下人,可偏偏让她来洗,弄得她没处说理,只好忍下了。

清晨,她推开房门,发现天空中云层厚厚的,她用以往做农活的经验保证,近日必有一场大雨!

自从宋禅风命令她和他一起吃饭以后,他们之间的交流也稍稍多了些,但都是她一个人在讲话,而他不时给她泼一盆冷水而已。不过她也不以为杵,因为她发现他有了改变,而这一点正是她所希望的。

其实,在她看来,他只是不会说好话,人品还是正直的,有时她也会想,不管他是为什么理由娶她,也算是勇气可嘉了。

不仅如此,她也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他说话,而且越来越喜欢看他,因为他实在很好看,就算脸上有两道长长的伤痕,也不会影响他的俊美,反而让他看起来更有男人味。以前在乡下,她每天看到的男人不是光脚打赤膊,就是黝黑健壮得像头牛,看多了之后,她一直认为男人都应该是那样;不过现在她才发现,原来也有像他这样好看的男人。

等等,她早饭已经做好半天了,怎么还不见宋禅风出来呢?他每天起床都很准时,今天是怎么了?

她看他的房门还是紧闭着,就过去看看,“禅风,起床了吗?”

房间内半天没反应,她再喊,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她确定他是在房间里的,可是……糟糕,他该不会是半夜猝死吧?呸呸呸,他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呢?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反应呢?

不行,她必须要弄个明白!

尹天慈使劲一踢就把门踢开,直奔向他的卧房,却发现宋禅风正躺在床上,惊诧地看着她。

“喂,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她靠近他,模向他的额头,但被他躲开了。

“走开。”他冷冷的斥退她。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皱眉头,身体不舒服吗?”她不听他的话,依旧问个不停。

“我叫妳走开!”

他急躁起来,推开她,但她又折回他的床边。

尹天慈心焦地盯着他,倒不在意他没理由的吼她。

看他躺在床上,左手模着右臂的截断处,而且表情十分痛苦,额头也渗出汗珠,她顿时明白,由于阴天的关系,他右臂的截断处开始疼痛。

“禅风,我知道你的手臂一定很疼,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好吗?”她真的很担心,因为女乃女乃也曾因为天气不好而大发腿病,那种疼痛真的很折磨人;而且每次发病时女乃女乃都是用忍的,没有别的办法,至少他们买得起的药吃了都没有效。

她心急得忘了分寸,不禁伸手模上他的手臂,但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点燃宋禅风的怒火,就在她的手指刚刚碰上他右臂的一剎那,他猛地又将她推开。

“滚出去!”他歇斯底里的朝她大吼,眼中流露出深沉的懊恼与痛苦。

这次,他干脆背过身不再看她。

尹天慈愣愣地立在原地盯着他,心中只想着如何帮他减轻疼痛。

唉,问他他又不回答,到底教她该怎么办啊?

不管那么多了!

尹天慈转身飞奔出他的房间,直奔宋仁合的院落,可当她气喘吁吁地跑到目的地时,却听下人说宋仁合和宋夫人一早便出门,而且宋夫人连秋儿都带上了。

她并没有放弃,继续奔向宋月风的院落,却得知这位千金大小姐正在她嫂嫂那儿串门子,于是她又马不停蹄地跑向玉环的院落,心中只求她们千万不要心血来潮,突然出去逛街就好。

尹天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找到宋月风和玉环,她们正边吃点心边闲聊,悠哉游哉。

“啊,这不是弟妹吗?什么风把妳吹来了,来坐,快来。”玉环假惺惺地招呼她,还吩咐下人搬来椅子。

“大嫂,不用了,我今天来是因为有很急的事情要问妳们。”尹天慈拒绝她的好意。

“二嫂,今天没有脏衣服要拜托妳洗呀。”宋月风才不会放过讥讽她的机会。

“不是、不是的。”尹天慈也不想争辩什么,对她们的嘲讽充耳不闻,“月风妹妹,现在妳二哥的右臂疼得厉害,我知道这是因为阴天的缘故,我想知道有什么药可以减轻他的疼痛?”

“二哥他没告诉妳吗?”宋月风反问。

“我问过他,但是他不肯说。”尹天慈现在心里一团乱,一想到他忍受疼痛时的样子,她就好难过。也许是因为目睹过女乃女乃也曾忍受过如此的疼痛,所以才更了解他现在的痛。

“这个嘛……药,有倒是有,但是德鹤堂现在没有……”宋月风若有所思地说,心里却打起别的主意。

“那么哪里有呢?我去买!什么药?快点告诉我。”尹天慈急得冲到她们的面前。

“二嫂,看妳急的,妳什么时候对我二哥这样用心啦?”

尹天慈沉默半晌,这说明她已经生气。“宋月风,现在疼得要死的人是妳二哥,我倒是要问问妳,妳这是什么态度?”宋月风酸溜溜的语气点燃尹天慈的怒火,她现在都快急死了,哪有闲工夫和她们胡扯。

“妳!”宋月风被她这么一吼,顿时变了脸色。

“弟妹,妳这么说就不对了。”玉环急忙从中调解,但明显偏向她的小泵。

“我只是问妳们什么药可以帮助禅风,不论多远,我都会去买。”尹天慈郑重其事地说,一脸的严肃。

“荜拨。”宋月风没好气地说:“藤本植物,叶是卵状心形,雌雄异株,浆果卵形,用果穗入药就可以了。”

哼,她算什么东西,竟敢吼她?宋月风狠狠地瞪了尹天慈一眼,便再也没有看她。

“去哪里可以买?”

“哪里都买不到,去西山吧,二哥每次都去那里采药。”

“月风……”听到小泵的话,玉环忍不住开口。

“对吧?大嫂,二哥的胳膊每到这个时节都会发病,他一直都用这种药的。”宋月风满不在乎的说。

玉环终究是和宋月风站在同一条船上的,她勉强点了点头。

“谢谢,我这就去西山,禅风的午饭就拜托妳们了。”西山啊……坐马车也要半个多时辰呢,更别说她要用跑的去;不过,为了让禅风能好过一些,就算再远她也豁出去了!

说完,尹天慈便头也不回地跑开。

泵嫂两人目送着尹天慈离开的身影,各有所思。

“月风,我们这样做好像太过分了吧?”玉环看到尹天慈如此认真,难免有些心虚。

“嫂嫂,妳怕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再说妳看她刚才吼我的样子,真是气死我了!”宋月风狠狠咬了一口点心,发泄心中的不满。

“西山那么远,而且山上还有野兽,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

“嫂嫂,妳好啰唆,放心啦,她那么丑,连野兽都不会搭理她的,放心吧!来,我们刚才说到哪里啦?对!我们刚说到要给小宝宝取名字的事情……”

她们两人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饮茶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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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尹天慈马不停蹄地跑到西山山脚下时,天色已经阴沉得不象话,好像随时都会降下倾盆大雨,而且最要命的是她出门时太过匆忙,以至于忘记拿雨具,手上只有一把镰刀。

她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又看了看树木茂密得吓人的西山,才想到自己还没有问清楚荜拨生长在哪里。天,山这么大,她怎么找啊?

她一跺脚,把心一横。既然来都来了,还管他那么多做什么,上山找找看吧,禅风还在家里受罪呢!

就在她刚上山,天空再也兜不住积聚已久的雨水倾泻而下时,尹天慈仍是勇往直前,一心只想快点找到草药。

雨水早已把她打得湿透,忍住山林中的寒气,她抹去脸上的雨水,按照宋月风的描述认真地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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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禅风躺在床上,强抑着右臂钻心的疼痛,同时还要忍受窗外劈哩啪啦的雨声,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雨已经下了快三个时辰,他只盼天气快点放晴,这样就能好受多了。

“二哥,是我,月风。”门外响起宋月风的嗓音。

“进来。”知道是妹妹,他才同意她进来。

“哇,外面的雨好大呀!”说着,宋月风得意的笑,想象着尹天慈在山中寻找草药的情景,真是有意思极了。

“妳怎么来了?”即使是妹妹来访,宋禅风的脸依然阴沉。

“我来看看二哥,而且找你和我一起去用午膳呀。”她笑瞇瞇地走向他。

“我不去。”

宋禅风费力地起身,宋月风本想帮他,但被他甩开了,她只好撇撇嘴站在一边。老实讲,她也很受不了二哥的怪脾气。

“不去你吃什么?”

“有她呢!”

他们现在每天都在一起吃饭,而且他发觉两个人比一个人独自吃饭有情趣。

“谁?”宋月风反问。

“天慈。”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哦,原来是她呀!她刚才出门了,临走前还让我带你去我那里吃午饭呢。”宋月风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出门?她去哪里了?”她为什么没和他说要出门?这么大的雨,她要去哪里?

听到妹妹的话,宋禅风突然一愣,立刻心慌起来。

“去西山了,说要给二哥你采草药呢!”她笑吟吟地说,完全沉浸在耍弄尹天慈的得意之中,“哼,谁让她那么猖狂地吼我,活该!是她自找的。”

宋禅风没有理会妹妹对尹天慈的无理,只听到西山两个字心就冷了一半。

三年前,他就是在西山出了意外,现在她还去西山采什么草药?而且现在正在下大雨,她这不是去找死吗?

“宋月风,妳给我说清楚,她为什么要去西山?”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宋禅风朝宋月风大吼。一想到尹天慈可能发生意外,他就慌得全身发抖。

宋月风本来还想和哥哥一起嘲笑尹天慈的无知和愚蠢,万万没想到他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吓得一五一十的道出事情的原委。

宋禅风听完后忍不住攥紧拳头,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铁定会给宋月风一个耳光。他没有料到她们竟然利用尹天慈的善良去欺骗她,只为她们心中扭曲的满足感!

“宋月风,妳给我听好,如果天慈受了半点伤,我定饶不了妳!”宋禅风说完就抄起外衣冲进雨里。

他要去找她,他绝对不能让她受伤,绝对不能!恐慌犹如潮水般从心底涌出。

就当他冒雨冲向宋府的大门时,忽然听到拍门声和一道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令他的心一抖,是她回来了!

他推开看门的李伯,手忙脚乱的亲自去开门,当门打开时,立刻看到全身湿透、瑟缩发抖的尹天慈,一颗心紧紧缩了一下;再看看她苍白的脸和发紫的嘴唇,他一下子慌了,猛地把她搂进怀里。

“蠢货!妳去西山做什么?”宋禅风朝她大吼。

“禅风,给车夫银子,我没力气跑回来,所以坐了马车,可是没有钱,麻烦你了。”尹天慈完全瘫软在他的怀里,虚弱得连说话都没力气地紧紧贴着他,才察觉到他也浑身湿透了,“你怎么没有撑伞就出来了?”

“尹天慈,妳到底有没有大脑?”宋禅风根本听不进她的话,感觉她冰冷的身体不停的发抖,他猛地将她抱起,“搂紧我!”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头靠着他的肩膀,虽然他也浑身湿透,可她竟然感觉暖暖的。

宋禅风吩咐李伯为他们撑伞,慌忙奔回别院。

进门回到房间后,他急忙吩咐下人去烧洗澡水,把她安置到他的床上后,发现她闭上眼,怕她昏过去,便拍了拍她的脸。“喂,妳不要睡,清醒点!”

“嗯……你不要这么用力,禅风,你看这个是不是荜拨?”尹天慈从衣襟里掏出一把自认为荜拨的东西,这是她唯一找到和宋月风描述相近的植物。

他气得一把打掉她手里的东西,“这是哪门子的荜拨?”

“啊,错了吗?对不起……”尹天慈低下头,心里难受极了。

她失望的神情狠狠刺疼宋禅风的心,不忍再吼她,“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妳不许胡乱跑出去,听到没有?”

她低着头沉默不语,没有回答他。

她这样的态度令他皱起眉头,“我在和妳说话,听到没有?”

尹天慈还是没有回答,但是却开始抽泣起来。

他一愣,走近她要抬起她的脸,但她固执地不肯顺从,不过终究拗不过他的力气,不情不愿地抬起头。

这下宋禅风真的傻眼,心头又狠狠抽痛一下,因为他看到她的脸上挂满泪水。之前他从没见过她不开心,可这次她却哭了,泪水像刀子一样割疼他的心,他忍不住再次揽她入怀。

尹天慈倔强地抹去泪水,她觉得好丢人,而且也好委屈,她真的想帮助他,可是到头来却是白忙一场,她真的好蠢!

“禅风,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尹天慈越说越委屈,大滴大滴的眼泪又滑落脸庞,她用力将它抹去,可泪水根本止不住。

“笨蛋,不要哭了。”他怎么会生气呢,看到她把眼睛哭红,宋禅风更是心疼,忍不住哀上她的脸,“有没有受伤?”

“没有,只有遇到一条大黑蛇,不过被我用镰刀斩断了。”想到这里,她还是会害怕,好在当时她眼明手快,不然早成了牠的大餐。

“真的没事?”宋禅风还是很担心,像她这种倔强的性格,很有可能对他隐瞒实情。

“嗯,真的,你放心吧。”尹天慈点点头,更加偎进他的怀里,享受他难得的温柔。

或许……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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