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不准无理取闹 第八章
作者:红杏

闵翊宽这段时间听闻许多孟蓁的消息,像是超音波确定她怀的是儿子、她因为过重而被医师要求控制体重,甚至连她生产当天,他都是被告知而已,人并没有出现!

不能怪他没有前去探望,因为孟蓁早产了近三周,当时,他正在欧洲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无法立刻打道回府。

可即使他回国后,还是忙得团团转,只因公司出现了竞争对手,他不得不花点心思避免对方抢走生意。

再加上他听他妈说,孟蓁要开始坐月子,据他所知,坐月子时就跟被关在监牢里一样,半点自由都没。

而他万一去看她,被她恳求著要他带她逃离苦海……

一想到这,闵翊宽不由自主的忆起初识孟蓁的情景,不知为何,明明这么久没见,他却将她记得清楚、想得深刻。

想到即将到来的重逢,他甚至兴奋的将去欧洲出差时特地选焙的钻戒先准备好,打算在灯光美、气氛佳的好时机取出送她,以博取她的欢心。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几天她应该就能坐完月子;而他也适巧空出近两周的时间,打算跟孟蓁好好相处。

闵翊宽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雀跃,他只不过是想跟孟蓁恢复邦交,两人做个好朋友而已,他是在期待什么啊?

但他就是好期待。

期待到辜祐轩突然在他耳畔出声,“这么大的钻戒是准备送给她的吗?干嘛?真打算视她为妻了吗?”

闵翊宽这才回神,“呿~~来了也不出声,想吓死人吗?”

“冤枉啊~~”辜祐轩赶紧伸冤,“我打过无数次电话、敲过N遍门,你可以去跟你的秘书求证。”

看看好友,闵翊宽才懒得继续那没营养的话题,他举起手中的钻戒,“你觉得她会喜欢吗?”

奔祐轩很实际的推测,“以她爱钱的个性,该是会爱不释手才对。”

对,以孟蓁爱钱的个性……

不知为何,闵翊宽突然觉得心底似乎一直藏著一个隐忧,可究竟是什么,他也想不起来,只能摇摇头不予理会,“是女人应该都会喜欢钻石的。”

并不一定是爱钱的女人,才会独钟钻石,这是闵翊宽的想法。

“是吗?”辜祐轩就不很确定,因为他没把握孟苹对钻石有多喜爱,好像没她姊那么高。

“绝对是。”闵翊宽简单交代,“从后天起,我要休长假。”

“陪她?”一听闵翊宽这么说,辜祐轩就猜到答案。

“对。”闵翊宽难掩兴奋的说:“感觉像是第一次约会般期待。”

奔祐轩正想指出,为何闵翊宽明明只是想跟孟蓁重新建立友谊,却是这般兴奋?莫非闵翊宽真的对孟蓁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难道结婚后,心底的创伤会自然痊愈吗?

那他也想放手一试。

才这么想,闵翊宽桌上的专线突兀的响起,这支电话号码一向只有闵家人知道。

闵翊宽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他接起电话,“喂,”才听了一会儿,就脸色大变,愤声怒喊,“什么?她要做什么?!”

同一时间,辜祐轩的手机也响起。

“喂,什么?怎么会……”辜祐轩只能目瞪口呆的瞅望著好友。

“要离婚,她休想!”闵翊宽说了这么一句,就恨恨的将话筒摔开,好像假装听不见,就可以没事似的。

奔祐轩不得不提醒好友,“阿宽,是律师来电……”

反正,她就是要离婚!

而且她很遵守游戏规则,乖乖的将他的孩子生下来、乖乖的搜集他每一个缺点,在集满一百个后,依婚前协定的条文,她有权提出离婚的要求,他没权拒绝。

所以,此刻才刚坐完月子的孟蓁,正神清气爽的端坐在闵家的书房──

只因闵妈妈坚持:家丑不可外扬,要谈离婚可以,只准在闵家的地盘上谈。

所以她待在书房里等人,另一方的律师人马早已严阵以待,全都虎视眈眈的看著她,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般。

但孟蓁不在意,挺直清瘦的身子──她从坐月子当天就开始死命减肥,目的就是要让闵翊宽再见她时,能对她惊为天人。

至于为何要这么幼稚,她只能归咎于:她有报复之心吧!

他身为她名义上的丈夫,却从没陪她做过一次产检,都是由闵妈妈伴在她身旁;当她情绪失控时,也都是闵妈妈陪她一路走来。更过分的是,他连孩子生下来那天都不肯露面,虽然闵妈妈一再解释他有苦衷,但她完全无法体谅。

而当小宝宝诞生后,孟蓁发现自己对闵翊宽所剩的最后一丝依恋,已转移到儿子身上。

谁说她需要男人?

谁说她的后半辈子就该独守空闺?

要知道她可是有一道保命符叫作婚前协定呢!

只要她不想再继续这桩婚姻,她随时都有喊停的权利。

嘿嘿!这真是太棒了,既然她已经对闵翊宽毫无眷恋、既然她这么想过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那她还等什么?

当然是尽快诉请离婚啰!

所以,她现在人就坐在这里,等著那个最佳男主角出现!

就因为孟蓁过于自信,才连妹妹孟苹都没找来做帮手。

闵翊宽以十万火急的速度赶回家,一见到他妈,不禁懊恼的问:“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要帮我好好照顾她吗?”

所以他才会放心的完全不过问。

“我们有啊!”闵妈妈很委屈的说:“我也不懂,她明明一副很幸福的模样,怎么会突然提出离婚的要求?!”

奔祐轩则是紧随在闵翊宽身后,“先别管这些,先去见她吧!”

闵翊宽立刻直奔书房,完全不理会他妈在他背后千叮咛、万嘱咐的,“阿宽,千万要保持理性,别乱发脾气……”

可他哪听得进去!

现在的他,满肚子的火,就是要大肆乱发!

一冲进书房,乍见到许久未见的孟蓁,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他真的思念她得紧,“你变漂亮了!”

这可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当下让孟蓁的表情缓和了,可下一句话,他实在不该月兑口而出的!

“不是听说你因怀孕而超重,还被医生严正警告吗?”

如果他这话是在她因过胖而被医师警告时就说,那她会原谅他,至少表示他还关心她;但他却是对著现在身材曼妙的她说,让她有种被奚落的感觉。

因为很生气,孟蓁在回话时带著嘲讽,“谢谢你的不关心,但我已经熬过那段非人的生活。”

然后立刻切入主题,“请别跟我话家常,我还要去照顾宝宝呢!就直接签离婚协议书吧!”

孟蓁也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她真以为有律师作证,她今天就能从已婚妇人变身为单身女郎。

闵翊宽这才想到,他竟然连自己孩子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就被逼来谈离婚。

于是他也摆出公事公办的模样,“好,我们不啰唆,直接谈谈我们的婚前协定。”

“不,”孟蓁笑得好开心,“你说错了,现在是要谈离婚。”

“不,你才说错了,”她竟然这么急著要跟他离婚,让闵翊宽也气炸了,“我们当然得先谈婚前协定。”

孟蓁怔傻的看向律师团,只见他们各个面容严肃的一起点头。

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不怕,“好,就谈婚前协定。”

闵翊宽从律师那儿取饼自己那份合约,指著其中第三十八条对著孟蓁说:“请看清楚这上头的条文。”

有什么好看的!她为何要随他起舞,他要她看,她就看?那她岂不是太没原则了?“我不想看,你念给我听就行。”

闵翊宽配合她,开始朗读,“女方得自提出离婚要求后,继续跟男方一起生活一整年,以确定男方之缺点确实是绝对无法忍受。”

这……什么时候加上去的?她怎么不知道有这一条?!

“什么叫一起生活一整年?”该不会是她所想的吧?

律师团中的其中一人得到闵翊宽的暗示,出言解释道:“就是自今日起,因女方已提出离婚要求,故,必须与男方同住。”

不!她宁可去死。

“女方若是不从,”律师继续念完,“即自此刻起,丧失再提离婚的权利。”

那……她会努力跟他过完这一年的。

孟蓁虽然满心不悦,但她一时也找不到自己的那份合约,只得退而求其次,“至少让我看看婚前协定里是否真有这一条吧!”

如果是加在后面,那绝对是作假。

可当她看完整份婚前协定,才知道自己当初根本没弄懂这份不平等条约,“请问一下……什么叫作当离婚生效后,所有女方承接男方的任何馈赠都不得带走?”

那她先前近一年的时间,从闵家人身上A来的……不,该说是闵家人自愿送给她的每项礼物,难道都得退还吗?

这怎么可以!那她离婚后怎么过活?

闵翊宽发誓,要不是孟蓁念完这款条文后,脸上的表情根本就跟被鬼打到一般的惊骇的话,他也不会恍然顿悟。

他记起在婚礼之时,她跟他要钱的模样……

他记起他妈提及,她好像将所有的礼物都放在保险箱里。

原来……她是心存不轨啊!

那他很乐意跟她解释这一条条文,“就是说,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一旦离婚,你目前所收到的礼物全都得缴库。”

她抓住他的语病,“那你同意的话……”

“你才能带走。”他将话说完整。

“吁~~”她吐出一口长气,“那就好。”

但他打破她的想望,“可我是不可能同意你离婚的。”闵翊宽将话说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孟蓁不服气的质问:“你又不关心我们母子,有什么权利绑住我们?!”

“这是你自己愿意接受的!”不是他不给她面子,她现在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是干嘛?他俩的行为明明称得上是各取所需啊!

孟蓁被他驳得无法回嘴,只好小小声的嘟囔,“好啊!如果以后没钱的话,最多再嫁一次……”但第二次,她非找个律师一起去帮她谈条件不可。

她不会再被骗第二次了。

可闵翊宽听到她的嘟囔,当下气急败坏的对著她大嚷,“你说什么?!”

她一再嫌他,他都忍下了,现在她竟然在他俩婚姻尚未结束,就嚷著要去嫁别的男人?!

一想到她有可能躺在别的男人怀里,闵翊宽气得只差没七窍生烟。

“有胆你就给我试试看!”他直冲到她面前,激动的捏紧拳头捶在她面前的桧木桌上。

那力道之大,立时让桌面凹了一个洞,足见他有多生气!

然后不顾孟蓁吓得不敢看他,闵翊宽撂下一句狠话,“我死也不会跟你离婚的!”然后便冲出书房。

奔祐轩眼见好友情绪失控,什么也来不及说,只能跟著冲出去追他。

律师团见状也鱼贯地走出闵家书房,独留孟蓁一个人待在现场。

孟蓁瞅著闵翊宽离去的背影,感觉他像是真的很受伤,久久才发出声,“什、什么嘛!自己怎么对人不检讨,却只会将错怪在别人身上!”

她才不想理他呢!

但,她会乖乖依约再跟他度遇一年的,可她绝对会跟他“相敬如冰”,她发誓。

“是因为你撕开了阿宽心底的伤疤,他才会那么激动。”闵妈妈不知何时来到书房,一脸难过的对著孟蓁解释,“那孩子在感情上曾经受过重创。”

看到闵妈妈为闵翊宽担心不已,让孟蓁忆及自己的委屈,忍不住抱住闵妈妈大哭──

“呜呜……我、我没要让闵妈妈难过,我、我也是不得已的……”

闵妈妈虽然很担心儿子,但知道祐轩已追出去,她应该不必太操烦,于是她转过头来安慰孟蓁,“傻丫头,妈怎么都不会怪你的。”

“不……”不知是委屈还是不安,总之孟蓁就是想把自己之所以会坚持离婚的原因说出口,她知道闵妈妈虽然对她好,却还是不能谅解她想离婚的事,“我不是好人……”

“傻孩子,不管你是不是好人,你只要是我的好媳妇就够了。”

“不……我很坏──”自闵妈妈身上感受到妈妈的温暖,她忍不住吐露心事,“我从还没嫁进来前,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跟阿宽离婚的。”

这个说词确实震慑到闵母,“小蓁,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是真的……”孟蓁只觉得她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她一踏入闵家,就视她为己出的闵妈妈,“我就是这么的坏……”

“你慢慢说。”闵妈妈心疼地道。

孟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著说:“呜呜……为了不再过小时候那种痛苦的生活,所以我很早就立志要嫁进豪门。”

这也无可厚非,闵妈妈一点也不在意,将孟蓁给紧搂在怀里听她低诉。

“不但我自己,我也逼著妹妹跟我一起立志。”

“如果你妹妹自愿的话,那也不能怪你。”她安慰著孟蓁。

“可问题是……”孟蓁更难过的继续说:“我妹其实没像我这么偏激,是我逼她的;我要她不要相信这世上有真爱的存在,要她跟我一样,一定要找个有很多缺点的有钱人嫁。”

原来她一直询问阿宽的缺点是这个原因,闵妈妈无力的苦笑。

“然后我们签下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在跟有钱的男人结婚后,我们就可以找借口离婚。”

但,闵妈妈不解的是,阿宽根本连与孟蓁相处的机会都很少,她为何才一生完孩子就急著离婚呢?

“阿宽是有什么让你无法忍受的缺点?”闵母问。

孟蓁摇摇头,“我……他不关心我、不在意我,还说他之所以娶妻只是为了给家人一个交代;而在他眼中,我只是个向钱看的坏女孩,是他先不要我的……”

“傻孩子,”闵妈妈将孟蓁泪涟涟的小脸抬起,“那你也该偷偷问问妈吧!”

咦?什么意思?孟蓁不解的凝著泪眼揪著闵妈妈。

“阿宽在感情的路上跌倒过,虽然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但事后他一蹶不振,更对女人避之唯恐不及,”闵妈妈讲到伤心处,不免也感慨的擦著眼角的泪,“可他是闵家的孤脉,我们无法承受断后的压力。

“所以,他爸和我才会开出条件,只要他将老婆娶进门,其他的都由我们来负责。”然后语重心长的说:“其实,我们期望的只是他找到一个能够打开他心扉的女孩,替他解开心结,让他能活得开心。你不知道,没发生事情前的阿宽是多么的开朗啊!”

他开朗?!怎么可能!

他真是因为感情受创,才会拒她于心门之外吗?

孟蓁突然好想知道闵翊宽的心结是什么。

闵妈妈将话题导回主题,她问:“你还没告诉妈,你为何对婚姻那么没信心?你为何那么怀疑真爱?”

她一直期望孟蓁能够替爱子解开心结,却没想到她自己也有心结,唉~~现在的年轻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闵妈妈问话的语气是这么的温柔,充满了关怀,霎时让孟蓁的心防全都卸下。

她哇一声哭得不能自己。

“我、我、我……”连说了三个我,却是无法将话说完整,只觉得满肚子的委屈。

“慢慢说,妈会在这里陪著你、听你说话。”闵妈妈耐心的引导。

这更激起孟蓁的委屈,“我……多年前妈妈离开我们时,我跟妹还好小好小,我几乎都记不住妈妈的长相。”

听得闵妈妈更加怜惜的将她抱满怀。

“我们家很穷,可因为有爱,我们还是过得很快乐,可后来妈走了,又留下大笔的住院费用,爸或许是被逼得很辛苦,也或许是舍不得妈妈离开,他原本想跟著妈妈一起走……”孟蓁边哭边说:“可因为我跟妹,爸爸没办法……”

她抬起模糊的泪眼,“然后爸爸开始藉酒浇愁,每天每天的喝,醉言醉语的怪妈不该抛下他,然后就开始责怪我和妹妹……

“一开始,爸爸只是用骂的,渐渐的,他开始动手……”说到这里,她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颤,想到儿时被父亲打得鼻青脸肿,身上没一处不是伤。

“可妹妹好小,我得挡在前面……”她愈说愈伤心,“爸每打我一下,就会大声辱骂妈妈一次,怪妈不该这么早离开……

“有一次,我鼓起勇气对著喝醉的爸爸大喊:‘妈妈没有离开,她只是住在天堂里,可她还是会看著我们、爱著我们。’

“爸爸好像突然醒了,他停止打人,搂著我和妹妹说这个世上没有真爱,不然妈妈就不会丢下爸和我们。他还要我和妹发誓,千万别轻易爱人!谁都不要爱!可我们就只剩下爸爸了,我们做不到啊!”她突然停止哭泣,怔傻的凝望著闵妈妈,“不是这样吗?”

“是的、是的。”闵妈妈边拭泪,边轻拍孟蓁,“可怜的孩子。”

“所以我抱著爸爸,哭著说:‘可我们爱爸爸啊!’”孟蓁像是回到过去,抖著身子边说边哭,“爸爸是我们唯一的亲人不是吗?可爸却将我和妹给推到地上,变本加厉的打我和妹……

“呜呜……他不要我跟妹妹爱他,为什么?为什么?!”

闵母也无从回答,她不了解孟蓁父亲的心态,只能不断的安抚孟蓁的情绪。

“从那次以后,爸一次又一次的要求我和妹答应他绝不能爱人!直到那天晚上……”

她顿住,没再说话。

闵妈妈突然意识到她可能的遭遇,不舍的劝说:“小蓁,你可以不说。”

孟蓁像是没听见,她挺直背脊,面容严肃,泪虽没止,却不再哭出声,“那天晚上,爸喝得醉醺醺的,他来到我的床边,问我能不能代替妈妈……

“我不懂爸的意思,可爸的表情好奇怪,我好害怕……”

“不要说了,”闵妈妈只能不停的说:“不要再说了。”

“我拚死命的推开爸,叫醒妹妹,拉著妹妹逃出家门,跑到学校,不敢再回家……第二天,我才知道我爸那天晚上就自、自尽了……”她又哭了,“我一直没敢问,是我害死我爸的吗?”

“不是,绝对不是。”闵妈妈说得斩钉截铁,“你爸是因为走不出失去你妈妈的阴影,才会走上绝路,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孟蓁怔怔的说:“从那天起,我跟妹就变成了孤儿。”

奔祐轩回来时,刚好听闻孟蓁的哭诉,他傻愣的站在现场,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用讶异的眼光看著她。

而她也看向他,“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我再不要过以前那样的苦日子,我也不想爱人或被爱,只想过著衣食无缺的生活,其他我都不想要……”

“不是的,”闵妈妈轻声细语的说:“你爸爸的例子只是一种偏差行为,你以后慢慢会发现,这世上并不是都这么不幸……”

“是吗?”她不确定,但她却发觉,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事情说出来后,心里的负担似乎没这么沉重了。

奔祐轩适时的插嘴,“如果这是你的故事,那我建议你老实告诉阿宽,相信他会重新调整对你的看法。”他没告诉孟蓁,其实闵翊宽早就想跟她重新建立良好的关系。

“祐轩──”

奔祐轩打断闵妈妈的话语,告诉孟蓁,“你若真的在乎过阿宽的话,不妨去问他曾经受过什么样的创伤,我相信他都肯带你到我们的秘密基地,应该肯对你交心;但若你还是坚持不要他,那闵妈妈,我们就只能带小宽去找阿宽了。”

他难过的说:“阿宽又变回当年那副伤心样,他需要有人帮他。”

闵妈妈用哀伤的眼光看著孟蓁,而孟蓁也不知为何,心底明明还没做出任何决定,却月兑口而出,“带我去找他。”

因为闵妈妈试著帮她走出阴霾,所以,她也该回报,她告诉自己,就只是这个原因让她去找闵翊宽,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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