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印 第七章
作者:花颜

“爹!"国访义等人齐声喊道。原来爹还活着!可是娘为什么要骗他们呢?

“爹?"木印错愕的往两方看来看去,就连鸳白也一脸的不可思议。

以前人称"艳牡丹"的国曼英竟然会是这个生性拘谨、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季叔之妻:

“爷爷?"国凝道的下巴也快掉下来。爷爷不是已经死了十八年吗?怎么还会突然冒出来了阴常如吹起口哨,却被木印瞪了一眼,他缩了下肩膀,不敢再捣蛋。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国曼英怒气冲天的吼。

“我为什么不敢。"季平不为所动,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事,之所以会一直避着她,也只是怕她那种心高气傲的性子,不晓得会对木印做出什么事来而已。

“我说过只要你们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善罢甘休。"国曼英冷冷的扫看让她自尊落地的季平。

当年她招赘季平迸武林第一世家,是看上他的平实,没想到他却背叛她,这是她绝不能忍受的。

“那么多年了,你的个性一点都没有收敛。季平凝眉。

她还是那么冲动,什么事都只有她自己认定的才是对的“去你的,我的个性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国曼英口出恶言。

“女乃女乃”国家人全都膛目结舌.无法相信一向庄严的她竟然会骂脏话国帆音忖道,她就知道鸳白应该跟"死去"的爷爷有关,本来打算利用大姊的比武招亲会试探他的,但看这情况是不用了“曼英。"季平叹道。这么多年了.她的气还汲消吗?都已经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像个任性的小孩子。

“别叫我的名字。"国曼英撇头。

“算了,我只要你手下留情,别为难小印。"他说不动她,也管不了她。

“要我留情,当年你有留情吗?”

“是你要我走的。"他都如她所愿了.她还想怎么样?

“谁叫你外面给我生个杂种:“国曼英狂叫。

“曼英!"季平喝道。木印当年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国老夫人!"鸳自也跟着怒喝。他不晓得他们之间的过节但他们的恩怨最好不要扯到木印身上来。

木印还是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师父怎么会突然变成她的爹,但她知道她又开始不高兴了。他们只顾着吵架,都没瞧见儿女那一脸的不安样吗?

“你竟然让你女儿叫你师父!季平,你对我没有担当也就算了,竟然也对你女儿不负责任。"国曼英指责他。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木印不是我的孩子,你真是不可理喻!”

其实是季平不擅言词,在十八年前对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得支支吾吾造成原本,还想相信他的国曼英被他暧昧不清的言词惹得肝火大动,妒意横生,再也听不进他任何的说法,认定他只是在撇清责任,不想负责任。

“我不可理喻?那个女人的遗言你怎么解释?"国曼英火气暴升“随你怎么想!"季平不想再争辩。她不信任他,那么再多说,也只是浪费口水而已。

“你……"国曼英气得又要破口大骂。

木印决定她不能再看下去了,她把积在心里的话冲口而出,你们别再吵了!柄老夫人、师父,你们都已经那么大岁数;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在闹别扭,这不是存心要让晚辈看笑话吗?

“木印!"鸳白申吟。她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木姊!"国凝道和阴常如也是一脸错愕。木姊不会又要训话吧,他们两位老人家都是说不得的人呀!

“木印,这里没有你插嘴的地方。"这孩子是被鸳白那小子给给带坏了,才会变得不重视他为师的尊严。

“我才不会跟这个臭老头闹别扭!"国曼英怒发冲冠。

木印露出一副他们死不承认错误的表情,还说你们不是在闹别扭,国老夫人,如果我师父真是我爹,他会吝蔷到不让我叫他吗?他是您的丈夫,他的为人处事如何,您不清楚吗?还有,师父,国老夫人在吃醋,您不知道吗?您就不能多费点唇舌的哄哄她老人家开心吗?

说得好!在一旁的晚辈全在心中叫好,但国曼英和季平他们却听不进去。

“我不相信!"国曼英只差没吼破屋顶。

“她不需要我哄!"季平的脸色更灰沉。

“但……"木印还想再说却被鸳白捂住嘴,她不满的蹬着鸳白。

鸳白装出无辜样。他们现在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木即说什么他们也所不进去,只会把怒气金往木印身上发,她没必要再浪费唇舌。

“回家!"图曼英掉头离开。

“娘!"他们的儿女全慌了手脚."爹?"他们齐望向季平,不晓得现在该怎么办,亏他们在江湖上各有一席之地,解决不了父母亲之间的口角。

“先跟她回去吧,我会留在这里。"季平叹口气说。孩子们都是无辜的,不该让他们为难。

“是。"一群人莫可奈何的答道。也只好这样了,他们得先抚平母亲的脾气,再另想办法处理。

柄凝道和阴常如也跟着回去,以免让老女乃女乃更生气。这一回鸳白没有再拦住他们,因为他们回去才有人当内线。

“师父?"木印看季平脸色不住,有点担忧。

“没事的。"季平看向木印,然后皱眉,"姓鸳的小子,把你的手从我徒弟身上拿开。"也不看看他在这里,还敢不规矩!

鸳白放得不情不愿,要不是顾虑到木印的感受,他真不想理季叔的话,“师父?"木印再叫,她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累了。"季平表明不想再谈。

“那么您先休息吧。"木印也体贴的不再追问。

☆☆☆

“那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鸳白看到木印的房间还点着烛火,不假思索的推门而入。

木印咬咬唇,“我在想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急,事情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当事人都到了,不差这一点时间。"鸳白看见木印还是怔仲出神,心下不悦。

他不高兴在他对着她说话时,她却把心思摆在别的地方。她可不可以只想想他?除了再见面的那一瞬间,她有过些微的慌乱外,她的态度一直很平淡,平淡到让他觉得她待他只是普通朋友,不是那个她曾允诺要嫁的男人,不是那个陪着她快乐的男人。

他不喜欢她的注意力放在别人的身上,他才是她应该要烦恼、关注的人。

鸳自走到木印身后,帮她按摩僵硬的肩膀。

“不晓得可不可以知道我的父母亲是谁?”木印放松的让鸳白捏打。

“等不及了?”

“也不是,只是担心他们两个老人家都那么固执。"要是他们都闭口不谈,任由误会蔓延,不只是他们受害,连他们的儿女也会左右为难。而且,如果她真的是造成师父和师母失和的理由,那么她又该如何自处?

“这也不是一、两天就可解决的事。”鸳白的手从木印的肩上渐渐往下,不带清欲的按摩逐渐变了样,他就不信她没感觉。

木印僵了身体,"你在干嘛?"鸳白在她身上的手越来越不规矩。

“放松,你又硬掉了真不懂得享受.木印结结巴巴地说"那么晚了,你该睡了。

“我不累。"鸳白不肯走。

“可是你昨晚也没睡?"木印越觉得不妥.鸳白俯在木印耳边吹气"我不累"。现在他有比睡觉更重要的事要做.“鸳白"木印站起来,不满的转身面对他,他不应该对她如此轻佻。、木印的身子被鸳白用双臂困在他和桌子中间.面对他深邃带情的幽眸,木印不禁低下头.她怕她已经平静的心会再起波澜,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你明知道我对没有能够去接你那件事有多内疚。”鸳白倾身贴近她,热烈的气息笼罩着她的身子,让她没有办法忽略他的存在。

他们已经好多年没见,难道她都没有话要问他,也一点,都不好奇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我知道。"木印抬头看他。他已经说过了,而且她也知道他是因为受了伤,所以才没有去。

她真的没有怪他。

“那么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我已经原谅你了。"木印疑惑的说,眼内有着无辜。她对他的态度有恨吗?不就是跟她平常待人一样,没有差别啊。

“如果这是你原谅我的方式,我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原谅我?"他真的希望她不要用这种方式原谅他,那让他无所适从。他情愿她哭、她骂,也不要她待他有如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让他察觉到她不想再要他的七。

他希望她能够再把眼光投向他,而不是淡然的让那段感情随时光流逝,他无法否认之前他爱她的心曾因为时间而冲淡,变得不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可是那是在他还没有再见到她之前。

也许他的心变了,不再单纯,不再执意,但那是之前,是发现他其实还深深爱着她之前。

她其实——直在他的心中未曾谈过。

时间冲淡一切,却会留下最真实的情感,她是他一辈子的宝贝,他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我是说真的,我真的不恨你。"他不相信她的话吗?

鸳白没说话,深邃的眼罩蕴藏着令人屏息的热情,木印像被催眠似的眨了眨眼,努力的想提醒自己不要再像过去那么傻,她不想再去尝试那种心碎的感觉,一次真的就已经够了,她真的没有办法再经历一次心灵破碎的痛楚。

鸳白的手扶上水印的柳腰。

“鸳白。"木印低声抗拒。不要这样,他明知道她没办法抗拒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你不喜欢?"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变得魅惑,令她酥软。

“不……是不喜欢,而……是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木印口拙了,第一次被鸳白勾起陌生的。

他靠得那么近,她的脑袋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

他们之前的关系是不染色的,待在他身边一直是那么的舒畅,不用去在意别人眼中、口中的暖味,但此刻,她的心却狂烈的鼓动着。

“有什么不对?"他悄声问,将她完全嵌人自己杯中。

木印的胸熨烫着鸳白宽硬的胸膛,翻涌的情潮让她感到脚软和耳根子发热,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要反抗。

“当……然……是不对的。"木印在他怀里重复这一句话,鸳自低沉的笑出声。

“鸳……白?"木印一吸气就会吸人他身上的味道,那种迷乱的感觉更加让她无力。

“什么事?"鸳白低头说话。

“不要在我耳边笑。"她慌乱的命令道,他的声音产人她的耳朵内,带起一股战栗,令她身子不由得料动了一下。

“好。"他龙诺,却改在她耳朵呼气。

“鸳白!"她受不了了,马上惟开他。

“又怎么了?"鸳目的身体被木印推离一步,但脚尖依旧不离木印的脚旁,而下半身则因上半身的远离又更贴近木印,"不然我们改个方式好了,"他看看木印想要隐藏起来的慌张笑容。

看来木印还是很纯真的,季叔把她保护得很好。,“什么?"木印傻傻的抬头,根本就没想到鸳白在打什么鬼主意。

鸳白的唇落在木印的红唇上。

木印还惊诧的反应不过来,鸳白也还来不及更进一步,窗子边就传来细细的声响。

“木姊,鸳哥,你们在不在?国凝道小小声的喊着。

木印马上转头看向窗子,离开鸳白的唇瓣。刚才的事她只当作是他不小心,不是存心要吃她的豆腐。

她不想再去期盼。

鸳白磨牙霍霍,恨不得马上把那两个专门坏事的小表剁成八大块下铺油炸,再好好的吃下肚。

“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他不自觉的把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啊,走开。"木印捶了一下鸳白的胸,叫他把手放开。他要是敢动他们,她就跟他没完没了。

木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国凝道和阴常如立刻爬了进来。

“木姊。"两个小表甜甜的叫,还不知死活的对木印撒娇。

“回去有没有被家里的人骂?"木印含笑问道,眼光同时巡过他们的外表,确定他们完好无志。

“没有。"国凝道摇头。大人们现在可没精力理他们。

阴常如慢慢的迟到国凝道身后。他的观察力比较敏锐,发现鸳白的脸好臭,比起今天早上又更难看了。

鸳白把木印扛回身旁。"你们来做什么?本客栈不欢迎你们。”

“不要吓坏他们。”

“我吓坏他们"鸳白实在是没有办忍受木印为了外人责备他。他们俩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选在这种紧要关头来打断他和水印的好事,他要是有好脸色,老天都会大笑“你脸色那么难看,当然会吓坏他们,也会吓到我的。”

木印又用手去揉他的脸。他的好脾气都被外面的世界给磨光了不成了?以前他对她一向都很有耐心的,怎么再见到她之后,就变成火爆浪子了?

鸳白的怒火被木印小手给磨熄丁.他的眼光露骨得像是想吃掉木印。

柄凝道和阴常如不知道该把眼光放任哪里。哎,他们真的是来错时候了,不过事态紧急,这也怪不得他们”鸳白让木印坐下来,才对国凝道和阴常如冷哼。可惜杵了两个小表在眼前,害得他什么事也不能做,只能对着木印的纤纤玉手干瞪眼。

柄凝道和阴常如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好他没有太生气.“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回去后,女乃女乃把自己关在房里闷声不,饭也不吃,门也不出的,让全家人都急死了,问一直跟着女乃女乃的侍女,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们才想来这儿打听看看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恃大家才知道要怎么办。国凝道一口气说明来意。毕竞这跟他密切相关,他不想忧心都不行。

“我是来凑热闹的。"阴常如补上一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国凝道狠瞪他。想凑热闹也得看时间啊。

“这件事师父的口风也很紧,他不想说,我们也不能逼他说。"木印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两位老人家尽弃前嫌。

“那该怎么办?我很担心女乃女乃那种烈性子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国凝道一脸担忧。

“鸳白,你有没有办法?"木印问。他见多识广.也许会有好点子。

“没有。"他不想插手,他现在只想要让木印重新爱他,这才是他的当务之急。

“鸳哥?”

“没有办法。"谁叫他们来得不是时候,他不帮忙就是不帮忙。

“木姊。"国凝道把祈求的视线投向木印。

木印不忍心,再说这也算是她的家事,她不能不理。

“鸳白。"她祈求的低喊。

鸳白抱胸,硬是狠下心。

“你其不帮忙?"木印有点怨怒的问。

“不帮。"说不帮就不帮。

“好,那我们也不求你了。"木印很有骨气的说。

这下子换鸳白沉不住气了。"你们不要我帮,那你们有办法吗?"他就不信这些没混过江湖的小家伙会有什么好主意打破僵局。

“我们会想到的。"木印咬咬唇瓣,倔强的表示。

“你……真是拿你没办法。"他的确不能置之不理,不然让他们瞎搞,木印又要好一阵子没办法把心放在他身上,“鸳白,你要帮我们想办法了?"木印眼睛一亮。

鸳目的手抚上木印放在膝上的小手。他能不帮吗?他还想把木印的注意力往他这边揽啊。他没好气的说:“把他们关在一起不就好了?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木印斑兴的点头。

“如果他们到想杀了对方怎么办?"国凝道不安的问。把盛怒的他们关在——起,事情不会更糟吗?“那就让他们没有时间想去杀对方。"鸳白一副国凝道是个小白痴的模样。

“可是该怎么做呢?"木印烦恼起来,鸳白说得容易,可是光是要把那两个人困在一起就不是件简单的事。"有那样子的地方吗?可以把他们关在一起,又让他们没有时间想起过去的恩怨。"她低喃。

大伙一起陷入思考。

没多久,鸳白说出一个地方。"迷宫阵。"他的脑中闪过一道光芒,开始在内心里窃笑。一举两得啊,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木印娶回家。

“迷宫阵?"木印满头雾水。

“鸳哥是说车界那个来得出不得的迷宫阵。"国凝道泛出笑容。鸳哥不愧是老江湖,见多识广,他们的确比不上。

有了迷宫阵这个地方,就可以困住爷爷女乃女乃,让他们忙得团团转,压根没有精力想去生对方的气。

“旧年异会出借吗?"阴常如摊出另一个问题。迷宫阵可是车异的宝贝,耗时十五年才完成的杰作。

“迷宫阵是什么地方?车异又是谁?"木印急急的问。他们净讲些她听不懂的话,这样她怎么帮得上忙?

“别急,我会带你去见识,"鸳白看向木印的眼光温柔无比.“我跟你们木姊跑一趟,"一定会让车异出借他的迷宫“他对另两人说,笑得异常可亲。

柄凝道和阴常如只只打下个冷颤。鸳哥笑得好……暧昧!看来他们的木姊将要不保了。

“有了地方,可是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把他们关在一起?"国凝道义问。

“比武不行,那就只有斗智了。"鸳白胸有成竹。

“怎么说?”

“你们有没有办法拿到时效一定的散功粉?"鸳白问。如果青棠在这里,这个问题就不会是问题了,只可惜他被人掳走了,“鸳哥,你要做什么,国凝道和阴常如有不好的预感。

“把他们四个十天半个月,我就不信他们不会和好如初。"把这些闲杂人等的事处理完了,木印才会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现在他要做的事,就是让木印远离这一切与她无关的混吼。

“鸳白,你真的有把握?"木印不放心的问道。他可不要把事情越搞越僵了。

“你不信我?"鸳白眯眼,再次为自己的失约感到懊悔。

他一定会再次赢回木印对他的信任,他必须要。

“信。"她能不信吗?除了那一次外,他说过的话还没有不实现的。可是这次非同小可,他真的有辨法吗?

木印悄悄的睨着他看,有点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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