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新娘 第四章
作者:莲花席

翌日清晨,清脆的鸟鸣伴着孟荷甜蜜的梦呓,突然,锅铲铿锵的落地声侵扰了早晨的宁静。

“可恶的佣人怎么不见人影!”邢君忌咒骂道。

他是被饿醒的,拉铃唤佣人都毫无响应,他只好亲自到厨房动手喂饱自己。他打算炒个饭,却被油烫到手,不小心把锅铲和锅子掉到地上,发出吵死人的声响。

孟荷想忽视那些噪音,翻个身打算继续睡,但接着又听见粗野的咒骂声,她这才警觉的清醒过来。

糟糕!绝不能让邢君忌发现李嫂不在。

她倏地翻身下床,却被双腿间、腰部剧烈的酸疼骇住,每走一步都能强烈感到腿间的痛楚,这就是过度纵欲的后遗症。

她努力忽视痛楚,快步下楼走进厨房。

“早安。”邢君忌转头朝她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大白天与他面对面,和黑夜的赤果一样尴尬,孟荷不知该如何面对阳刚味十足的他。

她垂下小脸,羞怯地开口,“你想吃早餐,我来煮就行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漠视他的笑容!

但他一看见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便温柔地说:“妳回床上休息,我会连妳的早餐一块准备。”

孟荷伸手把头发拨到其后,走向前弯腰抬起地上的锅铲。“还是我来,请你到餐厅等一会儿。”

“妳知道我想吃什么?”邢君忌解下围裙,靠在流理台边。双臂环胸,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的身影。

孟荷看了眼流理台上准备的六颗蛋、一截火腿、一把葱、一盘冷饭,答道:“火腿蛋炒饭。”

“聪明。”邢君忌笑着称赞,他发现她的一切均属完美;完美的乌黑细软发丝,被他滋润过的双唇也更加完美地透着娇女敕的嫣红,纤细修长的娇躯穿着一袭水蓝色洋装,淡雅美丽极了。

不过似乎缺少了什么?

他低头看了下手表,没时间再细研她,转身走出餐厅,却在回头再瞥一眼她水蓝身影时,看见她疲惫地弯腰休息。

他微皱眉转身走到她面前,扶起虚弱的她。“妳先回床上休息,我去叫佣人准备早餐。”

孟荷没想到偷懒一下也会被他发现,她心急地叫道:“不要,不要找李嫂!”

邢君忌皱眉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

“她到底去哪里了?”邢君忌不高兴地质问。

“去……去买菜了,李嫂一早就出去买菜了。”孟荷太心慌,才会编出这个蹙脚的理由。

“妳在说谎。”邢君忌一眼便拆穿她的谎言。

孟荷被他冷酷的眼神骇着,畏惧地开口说:“我可以告诉你实话,可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开除李嫂。”

“妳凭什么跟我谈条件?”邢君忌突然大吼,吓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我……”孟荷看着窗外,好羡慕那些麻雀可以飞逃。

“李嫂是妳什么人?妳为什么要袒护她?”他沉声怒问。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她咽下恐惧,强自镇定地说,“可是李嫂的女儿在高雄出了严重的车涡,所以……所以我让她回高雄。”

邢君忌闻言,挑高一道眉,“你让她回高雄?”

“嗯。”

“妳凭什么?”他再次大吼。

“我……对不起。”她害怕地靠在门道,仰起脸看着他,希望他还有一丝同情心,不过话声却在他冷酷的眼光下渐渐变小。

他的手抬高她的下巴,语气狂戾地问:“妳以为我把妳带回家,当了我的情妇就有特权了是不是?”

孟荷羞愧不堪地闭上眼晴。

从前林贵美带着孟襄来家里闹时,口口声声骂她母亲“情妇”。所以她不敢穿漂亮的衣服,不敢多看男人一眼,为的就是远离那个可怕的身分,可是她还是成了男人的玩物。

邢君忌捏着她下巴的手一用力,逼得孟荷睁开眼睛。她隐藏住心底的悲哀,声音清亮地说:“不是。”

“不是最好,妳要认清自己的身分,这里还轮不到妳来做主。”

“但李嫂的女儿发生车祸,她应该去照顾女儿啊。”孟荷为李嫂据理力争。李嫂真的很疼她的女儿,若是妈妈能像李嫂一样保护她就好了。

“没经过我的准许就不应该!”他见她为个下人说话,更是生气。

“你可以通融--”

“我为什么要通融?”邢君忌打断她的话,“她的工作是伺候我的需要,而不是伺候她生病的女儿。”

这种话他都说得出口,邢君忌的血到底有多冷、多无情?可是她就是得求这种人,得看这种人的脸色,得心甘情愿被这种人利用。

“我会代替李嫂的工作。”她咬了咬下唇,再加上一句,“伺候你。”

“妳有妳专属的工作,我不想和一身疲惫的女人上床。”他自私地说。

孟荷彷佛被他痛掴一巴掌。他只是没有明说,她的工作就是做他的专属妓女!

她揪着一颗痛到极点的心说:“放心,我不会怠慢你夜晚的需求的。”

这女人,自己都快累得走不动了,还逞强!

“好吧,既然妳那么爱当佣人,就准备伺候我吧。”

孟荷如释重负的露出欣喜之色,自己受委屈没有关系,她不能害慈祥的李嫂丢了工作。

“孟荷,我可是很难伺候的,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看还是帮妳另外请一位佣人好了。”邢君忌径自作出决定。

“我说过我会代替李嫂的工作,你不可以开除李嫂!”孟荷忿忿的说,以为他在耍她。

“妳爱当佣人是妳的事,可是开不开除佣人,妳无权过问。”邢君忌生气地看着她,她凭什么控制他?凭什么愤怒地瞪他、指控他?

他有股干脆把李嫂开除的冲动,不过是个佣人而已,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在她面前,他不想做得那么无情。

他看着孟荷美丽的双眸,很快明白是因为她楚楚可怜的神情很吸引人,她眸中闪现的一丝希望似乎也点燃他冰冷的心,使他收住开除李嫂的冲动。

“先去把报纸拿进来给我,再去做早餐。”邪君忌高傲地朝她下令。

“可是……”李嫂的事还没有谈清楚,她得确保李嫂不会被开除。

邢君忌不耐烦地看着手表,“我赶着上班。”

孟荷决定再找机会和他谈论此事。

她跑到门口去拿报纸,回来时他已坐在餐厅里。她把五份报纸递给他后,立刻到厨房做早餐。

“两个王八蛋!他妈的混蛋!”邢君忌边翻阅报纸边咒骂,头条新闻全都是在讨论因邢氏三兄弟起内哄而祸延股市,以及猜测他何时会屈服于两位哥哥之下。

邢君忌丢下报纸,心情恶劣的朝厨房大喊:“拿啤酒来。”

孟荷手上端着妙好的饭走出来。“饭已妙好了。”

“叫妳拿啤酒,妳没听到吗?”邢君忌不耐烦地挥手,恰巧把她辛苦做的火腿蛋炒饭打翻。

她看着散落地上的饭,然后抬头愤怒地瞪着他。

“妳瞪什么瞪?”他挑高眉,霸气地问:“妳有什么意见吗?”

“不敢。”她瞪着他,恨恨的吞下所有反抗的话语。

“我对妳却很有意见。”邢君忌一把箝住她的腰,火爆地朝她狂吼:“妳动不动就瞪我、反抗我,我告诉过妳,我喜欢驯服、温顺的女人.这么简单的要求妳都做不到,我对妳实在很不满意。”

“邢君忌,你耍什么少爷脾气?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很了不起吗?动不动就发脾气欺负人!”孟荷忍无可忍地叫回去。

“妳敢教训我?!这就是我邢三少爷的脾气,我看谁不顺眼,就要他好看。妳最好小心点,下次妳再出言不逊,我就把妳卖到金三角最下流的妓院。”邢君忌暴怒的大吼。

他一把推开她,拿起外套准备上班,孟荷却伸手抓住他的外套。

“放手。”他警告地低吼。

孟荷却抓得更紧,他要走也要把李嫂的事先解决,她不能害了李嫂。

“邢君忌,李嫂的事……”

他甩开她的手,穿上西装外套,“待会妳就打电话给李嫂,叫她以后都不用来上班了。”

“邢君忌,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孟荷再次紧紧抓住他的袖子,好不容易才从哽咽的喉中挤出这番低声下气的话。“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从现在起,我一定配合你任何的要求,只求你不要开除李嫂好吗?李嫂要真被开除,就太可怜了,她--”

“闭嘴!”邢君忌十分恼火地爬梳头发,看看手表,真快迟到了;他这辈子从没迟到过。“我没时间听妳啼哭。”

“拜托你,李嫂她……”

最后邢君忌还是屈服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好,李嫂的事就交给总管处理。”

“不--”

见她还敢有意见,他暴怒地打断她。“住口,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吼完,他推开她大步离开。

孟荷站在当前瞪着他,背脊升起一股寒意,他究竟是什么样的魔鬼!

糟了,李嫂很怕总管会开除她,怎么办?都是她害了李嫂。

***

“君忌少爷,到总公司了。”司机恭恭敬敬地报告。

邢君忌下车,低头看了手表一眼,九点二十分。可恶!他生平第一次迟到。自小他就算重病快死,上学也不会迟到一分钟,现在竟为了一个妓女和佣人而迟到。

秘书孙柔一见到他,便跟在他身后步入他的办公室。

“君忌,破天荒第一遭,你竟然也会迟到!”

芳龄二十五岁的孙柔是邢家总管的独生女,和邢氏三兄弟是青梅竹马,在邢家人眼里,她是拥有明亮笑容的小甜心。

“柔柔,妳也是破天荒没迟到。”他反讥回去。

孙柔明亮的笑容突然消失,媚眼嫉妒地瞇起,“你不是刚甩掉夏玉儿吗?这么快就有新欢啦。”

“嗯。”邢君忌月兑掉外套走近办公桌,翻着桌上的信件。

“看来你昨晚的女人很热情?”

“嫉妒了?”他轻柔的语气像。

孙柔走到他身边,鲜红的长指甲抚着他脖子上的两道红痕。“我以为昨晚妳会来找我,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邢君忌挥开她的手,像斥责小妹妹般轻斥道:“别弄我。”

“还好你没有老婆,否则你留下证据就糟了。”孙柔放荡地凑近他的嘴唇,猫爪般的手指揉着他的红痕。

“即使我有老婆,她也管不了我。”他抓住她的手,低头狠狠吻住她。

孙柔的热情轻易被点燃,两人倒在他的大皮椅上,唇舌火热地相互厮磨。如同每一次,邢君忌先行结束这个热吻。

“君忌……”孙柔情不自禁地申吟,扭动娇躯要求更多,手指饥渴地剥开他衬衫的钮扣。

若是在过去,邢君忌会占有她,他很少拒绝主动求爱的女人,只要他有时间和精力。

但今天很异常的,他只想着昨夜的女人。

“叩、叩。”邢君岩敲着敞开的门。

敲门声惊吓到了孙柔,她连忙从邢君忌的腿上跳起来,慌张地整理衣服。

“邢君忌,看来我们很快就可以收到你和柔柔的喜帖了。”邢君岩面无表情的说。

“我们还是先出去好了。”邢君克给孙柔面子。

他们总算来摊牌了。邢君忌脸上的笑意为两个死对头的来到而加深。

“不用,我们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邢君忌伸出手留住他们。“只是一个平凡的早安吻。”

“早安吻?真享受。”邢君克挑眉说。

邢君忌毫不在意的态度伤了孙柔,但在三兄弟面前,她仍装出甜蜜的笑容说:“大哥、二哥,我们失态了。”

“柔柔,妳什么时候想嫁,只要告诉我一声我就替妳做主。”邢君岩以邢国财团大少爷的身分说。

闻言,孙柔笑得好甜蜜,“谢谢大哥。”

邢君忌咧嘴笑着讽刺道:“两位『亲爱的』哥哥,怎么了?脸色真难看。”

“臭小子,妳到底玩够了没?”邢君岩沉声问道。

最近一个月邢君忌频频向两位哥哥挑衅,首先冻结由邢君岩负责的邢氏建筑,去年在纽泽西州盖一栋摩天大楼的贷款案。按着又把矛头指向邢君克,撤消由邢氏运输进行的机场扩建、以及在挪威建造的三十艘货轮的资金案。不只这些,陆陆绩续还有些小动作,弄得整个邢国财团人仰马翻。

镑国纷纷揣测邢氏三兄弟不睦将引发的财务危机,邢国财团在世界各国投资产业的股票连缤十天大跌,再这么下去,极有可能引爆全球金融危机。

而这一切对邢君忌来说,只是个游戏。

邢君忌跷起二郎腿,悠哉地点烟。“我只是维让我银行的权益而已。”

“我看把他打一打,让他头脑清醒清醒。”脾气火爆的邢君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开始磨拳擦掌。

“邢君忌,这回你做得太过火了,我警告你,立刻收手,并且公开道歉。否则我们联合起来把妳的银行整垮,看你还能得意多久?”邢君岩冷声说道。

要邢君忌道歉除非天塌下来,他的眸光瞬间变得锐利、阴恻。

“你们太异想天开了吧,除非我死,否则这场仗我一定要服。”

“好,我们走着瞧。”邢君岩、邢君克怒气冲冲地离开。

孙柔在他们走后,自以为对邢君忌有影响力地劝道:“君忌,算了吧,他们是大哥、二哥呀,大家没必要扯破脸。”

邢君忌冷瞪她一眼,斥道:“柔柔,妳的工作只是秘书,这里还轮不到妳发表意见。”

孙柔从小是被邢家人宠爱长大的,邢家中没人敢对她如此无礼,唯有邢君忌会给她脸色看。

“好,以后你要是被大哥、二哥打败了,可别怪我没事先跟你说!”说完,孙柔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联合?邢君忌锐利地观察到邢君岩和邢君克之间的转变,若他们联合起来,形势将完全改观,对他非常不利。

看来,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日子又过了三天,这三天来,孟荷没有和邢君忌说过半句话。李嫂的事一直悬在她心上,可是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争吵的那大晚上,邢君忌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强迫她做那种事。事后她想和他谈李嫂的事,他却明明白白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所以他希望他们之间连普通的寒暄都可以省了。

他让她彻底明白了他的冷血、无情。

她好恨他夜夜的索求、占有。

可是为什么?在白天里她不时会想起他。他的性感双唇、挑逗眼神、轻喃爱语、炽热的手掌,在他离开她后,仍刺激着她敏锐的感官,甚至期盼夜晚的到来,渴望他的抚触。

唉,她竟期待被利用!

看来,他已成功地使她沦为的奴隶,成为他发泄的工具。

这些天邢君忌直到凌晨才回来,早晨八点却准时上班,他何不像前一个星期,都不要回来了。

还是他另有去处?那个孙柔的床。

孟荷轻笑出声,若他真有其它女人,那他一定是超人了,因为他每天几乎要她三次以上。

而且也不可能,他回来时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他为什么不干脆到别的女人那里过夜呢?

每到夜晚,她战战兢兢地等邢君忘回来,忍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占有她,等他满足后她才敢睡觉。

然而每一夜,她总是轻泣着直到天明,等到他走了后才睡得着。清醒之后,寂寞她恨他。

***

这一天傍晚,孟荷忙完了工作,便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着落日。这是她住进这里后养成的习惯。

突然,她的目光飘向远处正朝山庄驶来的白色车子,那不是邢君忌的车子,他的车子是辆黑色跑车。

大老远,白祖元就从车里采出头朝她挥手。

“白大哥!”孟荷匆匆下楼开门迎接,很高兴有朋友来拜访。碍于她目前的身分,她羞于与父母、朋友联络。

随白祖元下车的是一名容貌艳丽、有一双神秘大眼的女人。

“孟荷,我帮妳介绍,这位是我妻子,晓晓。”白祖元搂着妻子的肩,笑咪咪地介绍。

“妳就是祖元口中的小可怜!”晓晓上前热情地拥抱住孟荷,然后稍微推开她,仔细端详她的容貌,“妳好漂亮,而且面相十分好。”

“晓晓吵着要来看妳。”白祖元笑说。

“我第一眼看到妳就知道我们很投缘,以后妳就叫我晓晓。”

“嗯,我听白大哥说妳是位灵媒。”孟荷好奇地端详她。

“我看得到三界的神、鬼,有时甚至可以和他们聊夫。”晓晓自信地说出自己的特异功能。

“真的?”孟荷睁大了眼睛。

“千真万确,以后要算命一定要来找我,我一定给妳打折。”

“嗯。”孟荷点头。

“唉,凡是女人都相信这一套。”白祖元叹气道,“孟荷,妳不要相信我老婆的胡说八道。”

“白祖元,你不想活了吗?”晓晓不悦的瞪了丈夫一眼,“他和君忌从来就不相信我的特异功能,孟荷,妳不要和他们一般没知识。”

“我相信妳。”孟荷很喜欢这位爽朗的女子。

“对了,我们带自己种的新鲜蔬菜来了,妳拿去给佣人。”白祖元打开后车厢拿出一大包蔬菜。

“交给我吧。”孟荷接过菜。“李嫂出去了,暂时不会回来。”

“没其它佣人吗?妳自己做饭、做家事?”晓晓惊讶地问。

孟荷点点头。

“君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晓晓转头问着老公。

白祖元耸耸肩,帮好友找了个借口,“一定是君忌忙得没空找佣人。”

“屁!”晓晓朝老公啐一声,然后转头安慰孟荷,“没关系,我来帮妳做晚餐。”

“不用了,你们是客人。”孟荷推辞着。

“没关系。”晓晓推开孟荷走入厨房,同时扬声唤道:“祖元,帮忙挑菜。”

“是,老婆。”白祖元毫无异议的答应。

“白大哥,这怎么好意思?”孟荷还想拒绝,却由不得她。

晓晓像将军般分配工作,她当主厨,要孟荷煮汤、做水果盘,白祖元则坐在吧台边挑菜。

“孟荷,妳不用跟我们客气。”晓晓拍拍孟荷为难的脸。“祖元习惯了在厨房帮我挑菜。”

白祖元夫妻都是开心果,把厨房的气氛弄得很温馨。他们十分关心孟荷,一顿晚餐做下来,两人已挖出孟荷心中所有的秘密。

在他们面前,孟荷像回复了单纯的生活,变回那个拥有天真笑容、单纯又快乐的女孩。

白祖元突然抓起一把掺着碎冰的芒果青,恶作剧地塞进孟荷的衣领里。

孟荷尖叫着抖落一身的冰块,她大笑地拿起整盘芒果青,报复地朝他跑去,“白大哥,你把芒果青糟蹋了,你要负责吃光它。”

“我来帮妳。”晓晓冲向白祖元,不客气地把老公压在地上,双手拉开他的嘴,“孟荷,快,把芒果青塞进丢。”

他们的笑闹声掩盖了门口的煞车声。

邢君忌一进门,就听见白祖元和晓晓的声音,可是另外一道似银铃般的笑声,他却既陌生又着迷,他循声走去,想找出笑声的主人,然后他在厨房门口愣住。

那个蹲姿可爱,绽露两排贝齿和可爱酒窝,笑容闪亮的美丽女人,竟然是孟荷!她这副模样,对他而言是陌生的。

饼了半晌,他扬起一抹了解的微笑,原来他的情妇一直都摆张臭脸跟他。

她红扑扑的双颊,既迷人又诱人。他笑着发现到,她浑身上下处处充满令人惊奇的美。

“这儿真热闹。”邢君忌笑吟吟地盯着孟荷开口说。

闻声,孟荷并没有抬头,但恶作剧的手却在听见他的声音时整个僵住了。

“君忌,你终于回来了!”晓晓从老公身上跳起来,热情地冲过去拥抱他。“好久不见。”

白祖元也站起来走向他,亲热地拍着好友的肩膀。“晓晓吵着要来找你。”

邢君忌热络地与他们寒暄,一双眼睛却盯住孟荷身上。他看见她像老了十岁般缓缓站起,彷佛不愿见到他似地别开脸。

他举步走向她,像只老虎般接近他的猎物,伸手搂住她想挣扎又不敢妄动的腰,对她温柔的耳语,“我的情妇,不欢迎妳的情人回来吗?”

“欢迎。”孟荷被动地开口,努力抗拒他的温柔。

“不够热情。”他轻柔地封住她的唇。

孟荷惊讶他的举动,他有朋友在此还敢这般轻浮?他一定是存心要她在他的朋友面前难堪!

嗯,她不要知觉、不要温柔,只要他结束他的戏弄。

她的身躯微挣扎了下,便毫不反抗地瘫在他身上,任由他摆布。这是她昨晚应付他的方式,而且发觉很有效,他昨晚只要了她二次。可是他今天似乎不是那么好应付。

他的一只大掌伸入她的发间,温柔地按摩她的头皮,另一只手则着她的背部,令她不知不觉地沉浸在他的热吻里。

当邢君忌结束这个吻时,孟荷的双颊透着迷醉的酡红,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我知道我很杀风景,不过早就可以开饭了。”晓晓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说;白祖元早已走出厨房。

邢君忌潇洒地回头说:“我们马上出去。”

孟荷发现自己的手竟紧紧抱住他时,迅速缩回。

“我们去吃饭吧。”邢君忌含笑低头盯着她的眼睛说。

孟荷假藉整理头发,回避他带着柔情的笑容。

邢君忌抓住她细滑的小手,绅士地要求,“妳是我的女……女主人,我们应该一起走出去。”

孟荷出其不意地甩开他的手,红着脸快步走出厨房。

邢君忌愣住了,不敢相信会有女人对他冷淡。

他不是对她很好吗?多少女人贪恋他的眷顾,他却夜夜回到她的身边.她这如此冷淡?!

饼去他的女伴都很热情,眼里、话里都是对他的爱恋和崇拜,像飞蛾扑火般扑过来,那种一眼即可看穿的拜金女郎,他从不在乎。

可是孟荷很特别,她与其它女人完全不同,一个夜夜和他亲密的女人,白天竟然对他不理不睬。

他原以为她天生安静、不爱说话、不爱笑,他懒得丢理会,反正他要的只是她热情如火的娇躯,但她偏偏不是。

原来她是活泼的、会笑、会开玩笑,笑起来还有可爱的酒窝。她明明柔情似水,却故意对他冷淡,甚至连一个笑容都吝于给他。或许因为这样,她的笑容才可以震撼人心,如此神奇吧。

厨房和餐厅隔着一道墙,墙上镶着一扇大玻璃窗。

孟荷不知和晓晓聊到什么,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容璀璨,照亮了夜空。邢君忌情不自禁地走到玻璃窗前。

她的笑容很快消失,却足以令他向来冷硬的心悸动。

邢君忌隔窗望着她,突然希望她为他展露笑容,她柔情的眼眸为他驻留。

他记起求学时期,也常常有这样的迷恋情思,为女人而疯狂。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他为了拉拉队队长,和隔壁学校的男同学决斗,他差点失手杀了对方。

那种追逐的快感再次涌现,他早已过了追求女人的年纪了,只有无聊的男孩才会一头坠人爱河,即使淹死也甘愿。

等等,他忽略了孟荷才二十出头,二十岁正是向往爱情的年纪。

她真是有趣的女孩,不与他正面冲突,而是用冷漠来抗议。

我管你是什么大人物,在我孟荷的眼中,你只是一只贱猪。你杀了我吧,我宁愿死,也不要成为你的娼妓。

嗯,忠贞的女孩。而且她的处女膜证实她的纯洁。

邢君忌微笑地决定,他要掠夺她的心,他要她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

作好决定后,他神情愉悦的走出厨房,微笑地加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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