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鐵漢 第九章
作者︰文琋

擔心會被閻仲愷找到,所以子晴盡量躲在以璇的家里,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而她這種怪異行為已經引起了以璇的注意,為了不想讓以璇太過起疑,她只好趕緊溜到外面來,不過她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只能到處晃晃來打發時間。

今天不是星期假日,所以像她這麼悠閑的人不多,一路上她也沒有踫到幾個人。正當她低頭專心數著腳下走過幾塊紅地磚時,一雙擦得發亮的黑皮鞋走到她面前,她自動讓到一旁,結果那雙黑皮鞋又擋到她面前,沒多想的她又再讓他一次。

不過那雙黑皮鞋的主人似乎和她杠上了,無論她轉到哪個方向,他總愛湊到她跟前采。

這讓子晴火大了,她不客氣地罵著︰「喂,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都已經讓你過了,你干什麼……」原本氣盛的聲音在看到是誰擋在她前面時,倏然消失。

「我怎麼了?你說。」那人環著臂,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

「沒事、沒事……」子晴低聲囁嚅,然後轉身一個拔腿要跑,不過她可憐的小腳都還沒跨出一步,就已經被人從後頭牢牢抓住。

慘了!這下子她死定了!為什麼她會在這里遇到他?老天真是不長眼哪……子晴在心里暗暗咒罵。

原來這個人正是閻仲愷,因為之前他曾在這附近見過她的蹤影,所以他有預感她一定躲在這附近,因此他鎖定這個區域守株待兔,他有信心一定會逮到她的!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讓他在今天擒到這只月兌逃的小兔。

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像瞬間鼓起的氣球一樣,欣喜若狂。不過發覺她又想逃跑,他心里的那顆氣球爆炸了,是被氣炸的!

「你居然還想逃走?!」閻仲愷氣憤地嚷著。

為了防止她又趁機月兌逃,他索性一把將她拉到最近的旅館里,然後鎖上房門,看她還能逃到哪里去。

「你干什麼拉我到這種地方來?要是被認識的人看到,我豈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子晴忘了自己此時的處境,還一副不畏強權地質問他。

「這樣最好。說,為什麼看到我就要跑,難道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閻仲愷才不管那麼多,他現在只想解決眼前這個小麻煩。

「不是……」子晴低頭訥訥地說。

突然,她想到她該扮演的角色,她故意嬌媚地攀到他的身上,並在他的耳邊呼氣。

「我當然想看到你,畢竟你帶給我的滋味實在沒人比得上,不過如果和錢一比,你就差太多了!」

「哦,是嗎?那你怎麼舍得放棄貝魯特那只大肥羊呢?你不是當他情婦好好的,怎麼會跑回台灣,還過著你口口聲聲不屑的‘貧窮奇生活?」

「我……」

「怎麼,找不到借口了?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我才沒有裝,我是……」

「是不能眼睜睜地看我因為你而被家族排擠,因為你而丟了聖諾亞集團總裁的位子,因為你會讓我被流放成為一名農夫?」閻仲愷接下她的話。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子晴沒想到他居然會知道這些事,難道是貝魯特告訴他的?!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將他們之間的協議說出來的!那到底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該慶幸有你這麼愛我,還是該說你笨呢?」

閻仲愷既感動又好笑地問她,然後將她納入懷里,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看著她的眼楮說︰「傻晴兒,其實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這一切都是貝魯特表舅想出來的計謀……」

閻仲愷將那一夜在俱樂部里,他和貝魯特之間的對話完整地告訴子晴。

「你說的都是真的?」听完他的解釋,子晴的心里除了驚喜外,還有更多復雜的感覺。

「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話?」

閻仲愷不悅地挑起眉,很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什麼。不過全世界大概也只有她敢質疑他的話了,偏偏他又得要容忍,他頓時覺得自己好可憐…

「唉,虧我為了你還和那群老頭子簽了終身契約,結果你根本就不領情……唉,真是心酸無人知阿!」他借著調侃自己,故意要讓她愧疚一下。

子晴狠狠地瞪他一眼,不過她想到他的一句舌,讓她疑惑不已。

「簽了終身契約?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用自己做條件,除了讓那群老頭子答應安娜貝拉與佛徹斯克的婚禮,還有讓貝魯特表舅一生不得干涉家族的事情,以及最重要的就是——答應接受你成為我的妻子。只是我這輩子都要替家族管理事業,替他們做牛做馬,不能有一句怨言。這意思也就是除非我不想做,否則聖諾亞集團的總裁還是我,懂了嗎?」

閻仲愷一五一十地告訴她所有事情的發展,最後用手點點她的小俏鼻,神情中透露出無限的寵愛。

「嗯,我懂了。」子晴點點頭,但對要成為他妻子這一點,她有點遲疑。

不過閻仲愷卻沒有注意到她的怪異,因為此刻他的心思已經全轉到另一件事上——

他低下頭,吻上她微張的朱唇,火熱的滑舌竄人她嘴里,與她的舌互相糾纏……

這是個火辣辣的熱吻,一直到兩人的肺部都急欲呼吸新鮮空氣,才結束。

哀著她紅腫的香唇,他琥珀色的目光更加深沉了。

「懂了就回我身邊來。你知道道嗎?這段日子,沒有你在我身邊,我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好想你……」他灼熱的呼吸拂在她唇邊,訴盡他的相思。

倏地,報章雜志上一張張的照片出現在她腦海里,只要一想到這段日子他身邊總陪伴著各式各樣的女人,她的心就像打翻了好幾桶的醋,酸氣沖天!

現在他還好意思告訴她「他好想她」!難道和女人廝混就是想她的方式嗎?

子晴越想越生氣,用力地扯下他的手,酸溜溜。地說︰「你大可不必這麼辛苦,反正有很多漂亮美眉等你回意大利去,不是嗎?你可以去找她們,相信她們會喜歡听到你說的這些話!」

「冤枉啊,我和她們根本沒有關系,我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讓貝魯特的防備松懈下來。」閻仲愷趕緊澄清,他可不要又因為這點小事把她給氣跑了。

「是嗎?那怎麼會這麼湊巧拍到你們親密的動作?」子晴還是不怎麼相信地用眼角瞄著他。

「這……我……」閻仲愷緊張得結巴,突然發現她話中濃濃的酸味,他才恍然大悟。

「你在吃醋!」他高興地大叫。因為她會吃醋,就表示她的心里還是愛他!

「我哪有!」子晴滿臉通紅,卻嘴硬不肯承認。

不過,管她肯不肯承認,閻仲愷早就知道事實是怎樣的了。

他再度吻住她的唇,大手更是不客氣地月兌下她的上衣。

「嗯……」如同電流通過全身,一陣酥麻,子晴頭往後仰,喉嚨里發出細微的申吟聲。

「好香、好軟……你舒服嗎?奇奇

「嗯,不過好熱……」子晴覺得身體里面好像有好多把火在燒,讓她全身熱燙起來。

「我知道,等一下你會更熱……」閻仲愷告訴她。

※※※

將心愛人兒擁在懷里,閻仲愷滿足地笑了,更加深他想趕快娶她進門的想法,他要永遠都能像這樣擁著她。

不過子晴卻輕輕推開他,起身撿起掉落于地的衣物,開始動手穿衣。

「你要到哪里去?」閻仲愷隨便用床單圍住身體,繞過床來抓住她的手。

「我……」子晴低頭閃躲他的目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看到她這副表情,閻仲愷已經了解她心里的想法,他不敢置信地大叫︰「你還是要走?!」

雖然早知道她的答案會是什麼,但是當他看到她點頭的那一刻,他還是心痛不已。他扳住她的肩膀,猛烈地搖晃著她,「難道剛剛我們分享的那一切對你而言都不重要?為什麼我為你做這麼多了,你還是不能接受我?」

子晴抬起頭來,目光停在他臉上,真心地說︰「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真的。」

閻仲愷不接受她的說法,他揮手大喊︰「我不要你的感謝,我只要你回到我身邊!奇奇他用顫抖的身子緊緊抱住她,害怕她真的離開。

「別逼我,仲愷。」子晴不反抗也不掙扎,只低聲吐出這幾個字,苦澀的淚水也伴隨著話語滑落她的臉龐。

她輕輕地用手拍著他的背,安撫他激動的情•緒。她向他說明離開的原因——

「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感謝貝魯特先生,要不是他,我可能還是不能看清我們之間的差異有多女。如今你了解我對你的愛,也能繼續發揮你的長才,這樣我就滿足了,我並不奢求一定要在你身邊。」

「可是我要的就是你在我身邊,除了這個,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包括我的生命!奇奇閻仲愷根本听不進她的理由,他只知道他不要失去她。

子晴用手遮住他的口,平靜地迎視他的臉。

「仲愷,千萬不要這麼說,你這樣不是愛我,而是害我。」她輕嘆口氣,但語氣更加堅定地說︰

「因為我可以預見和你結婚後的生活會是怎樣,身為聖諾亞集團總裁夫人與梅迪奇家族一分子的我,肯定會被一連串瑣碎的家規與繁忙的社交宴會給壓的喘不過氣來。如果要我過那樣的生活,我一定會變得不像現在的汪子晴,到時你不會喜歡我的。」

這些話,她一直埋在心底深處,不說並不是她沒有想過,只是她一直逃避去面對這個事實。而貝魯特先生則將這些問題赤果果地攤開來,讓她不得不去面對!

沒錯,她是愛他,但她不能因為愛他而喪失自己的靈魂,這樣她不但會過得很痛苦,他也不會快樂。

婚姻,並不像戀愛那麼簡單,那牽涉到兩個家庭,是要考慮很多問題的。她不要她的婚姻像她父母親的一樣,她寧願沒有也不要一個破碎的結局,所以她希望他能了解。

閻仲愷垂頭喪氣地跌坐床上,不發一語。好半晌,他才抬起頭來,嘎啞地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挽回你的心了。」

她又何嘗願意與他分開,但如果他們繼續下去,兩人一定會互相用愛折磨對方到老的。

為了讓這份愛永遠活在對方心中,她必須快刀斬亂麻!但他絕不能懷疑她的心、她對他的愛。

「不,我的心是永遠屬于你的。」她低頭輕輕地印上他的唇,並且宣誓,然後在他想伸手抓住她的前一秒,她轉頭離開房間、離開他……

※※※

從那日旅館一別後的三個月里,子晴完全沒了閻仲愷的消息,他不但沒來找她,連一通電話也沒有。

後來從新聞報道她才知道他已經回意大利了,看到這消息,子晴一方面欣慰他終于放棄她了,另一方面也因為這個而悲傷,但她還是會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

既然她和閻仲愷的事已經告一段落了,她也該回去照顧她的弟妹們。所以她向以璇交代一聲後,搭車回到她租賃的地方。

推開門,屋內一片寂靜,她還以為大家一起出去吃飯了,所以她坐下來等他們回來。

不過當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牆上的鐘時針都已經接近九的位置,她開始慌了!

這時她才發現桌上的灰塵似乎已經堆積有一段時間了,難道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住在這里了?那他們會到哪里去?不可能所有人都不見了,難道……他們失蹤了?

這個念頭讓她打了一個冷顫。她越想越擔心,焦急地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卻不知道該找誰幫忙,這時候她突然想到如果閻仲愷在她身邊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的。可是他已經不在這里,不在她身邊了……

鎊種不好的畫面不停地出現在她眼前,讓她焦急發慌。突然,她想到還有一個人可以幫她,她趕緊抓起皮包往外沖——

※※※

看著忘憂谷門外閃爍的霓虹燈,子晴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在這里,她為了生計,不得不過著送往迎來的生活,而這里,他讓她和閻仲愷相識;也是在這里,他們兩人因爭吵才發覺對方的心,進而開始相戀。

忘憂谷帶給她的感覺有悲、也有喜。只是當初她離開這里的時候,曾經發誓不再回來,如今為了找尋弟妹們的下落,她不得不再度踏上這塊土地。

「你們有誰看到歐陽先生?你有看到歐陽先生嗎?」

從她一進門,逢人就問這句話,偏偏每個人給她的答案都是不知道,讓她急得像只無頭蒼蠅到處亂竄,卻還是找不到歐陽君的蹤影。

灰心的她不禁蹲在牆角低低啜泣起來,最後更是放聲大哭。

「你不是子晴嗎?為什麼會踏在這里哭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讓她驚喜地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人。

「歐陽先生,我……」她高興地站起來想拜托歐陽君,但急速站起讓她一陣暈眩,好在歐陽君扶住她,要不然她一定會昏倒在地。

「你怎麼了?要不要緊?」歐陽君扶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關心地問。

子晴向他搖搖手,表示不要緊。然後她抓住他的手臂,央求他︰「歐陽先生,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你盡避說。」

他不會漠視一個女子在他面前哭泣而不理,更何況她還是閻仲愷最愛的人,她要是有什麼意外的話,他的腦袋不就要被搬家了!所以無論如何他一定會幫忙到底的。

「謝謝你!我弟妹他們不見了!所以我請你幫我找他們的下落。」子晴趕緊將事情告訴他。

「什麼?你就是為這件事在哭?這……哈哈……」歐陽君听她說完,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最後他抱著肚子,笑倒在椅子上。

「歐陽先生,你在笑什麼?」子晴完全不懂她說了什麼讓他笑成這樣。

「沒有……」歐陽君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然後他拉起子晴,神秘兮兮地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了。」

※※※

「歐陽先生,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子晴困惑地問著歐陽君。

她不懂他為什麼帶她來閻仲愷的房子,這和她弟妹們的下落有什麼關系?

「你進去就知道了。」歐陽君只是神秘地笑了笑,然後徑自下車走向大門。

雖然一頭霧水,但子晴還是跟在他身後下車。

當她看到從窗戶透出的溫暖燈光,她仿佛又听到以前大家在一起生活的歡笑——有她、有她的五個弟妹們、還有閻仲愷。現在燈光依舊溫暖,但他人已經不在這里!

搖頭甩掉惆悵的情緒,她百感交集地盯著手中的門鎖,然後深吸口氣再將門鎖轉開。

「大姐,你可終于來了,我們已經等你好久了。」門一開,子風他們全圍著她大叫,然後拉她進到屋內。

「你們……」子晴錯愕地看著她以為失蹤的弟妹們,口中說不出話來。

「是我帶他們來的。」一個她再熟悉不過,卻認為無緣再听到的聲音,出現在她身後。

一听到這思念的聲音,晶瑩的淚水立刻滑下子晴的臉龐。她緩緩地轉過身來,淚眼迷蒙地看著向她走近的那個人——

「你不是已經回意大利了?為什麼你會在這里?」子晴驚訝地啜泣著。

閻仲愷走到她面前,不舍地看到她消瘦下來的臉頰,溫柔地用手指拭去她滑落的淚珠,微笑著告訴她︰「沒錯,我是回意大利去,但我還是可以再回來,而且這一次我不會再走了。」

「什麼?!不會再走?!那你的家族企業怎麼辦?該不會……」

子晴急切地抓著閻仲愷的手臂,緊張地問他︰「是不是又因為我的關系,所以讓他們不高興了?我可以去向他們解釋,說我們已經沒有在一起了!」

「晴兒,你放輕松點。」閻仲愷輕拍她的手,低聲安撫她。

「你叫我怎麼放輕松?這關乎你的一生啊!」子晴緊張地對他大叫。

忽然,她瞧見他在笑,他居然在笑!難道不知道她都快內疚死了嗎?他居然還笑的出來!

「你笑什麼?」她不客氣地問他。

只見閻仲愷笑著將她拉進懷里,輕嘆口氣,「傻晴兒,你這樣子叫我怎麼舍得放棄你!」

他先讓她坐下,再蹲在她腳邊,專注地看著她的眼。

「你仔細听我說,那一天在旅館听你說完那些話後,我才知道原來你的內心有那麼多憨苦,而我卻從來沒發現。虧我還自認是最愛你的人,不過我這份自私的愛卻也是讓你痛苦的主要原因。」

「仲愷……」子晴輕喚著他的名字,她不要他這麼責備自己。

閻仲愷輕輕用手壓住她微啟的小嘴,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听我把話說完。所以當時听你說完以後,縱使我再怎麼不舍,我還是決定放你自由,因為我要你永遠是那個我愛的汪子晴,所以我讓你走。」想到當時的情況,他的心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揪緊、抽痛。

他緊握著她的手,繼續說下去——

「後來的那幾天我什麼事也不想做、什麼事也不能想,只能無力地癱在床上,簡直就像一個活死人!後來多虧我祖父打來的一通電話,這才讓我重新振作起來。

原本他是打電話來恭喜我們終于可以雨過天晴了,但是卻發現情況不如他所想的,又知道我萎靡不振,所以他氣憤地問我,是不是要永遠用這樣的方式來吊祭愛情?還告訴我,他和祖母的感情也是經歷許多風雨,但由于他的堅持和努力,最後才得到了幸福。

受到祖父的淚勵後,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意大利,直接到羅馬去見那群老頭子,告訴他們我不要當聖諾亞集團的總裁,我要他們另尋人選。

原本他們不肯答應,但我辭意堅決、不容改變。直到後來,他們答應我的請辭,但卻希望我能繼續留在集團內,為家族出力。」

說完這段話,他低頭停頓了一下,當他再度抬起頭來看著她的,他的眼中充滿光彩。

「所以,現在我又回來了。你願意接受這樣的我嗎?一個不再能呼風喚雨,卻能為你遮風擋雨的我?」

「仲愷……」子晴感動地喊著他的名字,投進他的懷里,頻頻地點頭告訴他願意。

這個男人這麼愛她,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犧牲他令人羨慕的一切,對于這樣的一個男人,她還能拒絕嗎?

閻仲愷心情激動地緊擁著她,他終于真正地擁有她了!

「等一下,那為什麼你會帶他們來這里,這不需要通知我嗎?好歹我是他們的姐姐,難道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子晴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她推開他質問著。

她是很高興他可以回采,但還和他無聲無息地帶走她的弟妹,讓她擔心受怕,不能混為一談。

閻仲愷看著她,無辜地表示︰「我就是知道你會擔心,所以我有留一張紙條,就壓在你房間桌上,你沒看到嗎?」

原來這樣啊!都是她自己緊張地沒到房間里察看,才會鬧出這個笑話來。

但是始作俑者還是他,所以她沒好氣地指責他︰「沒有。都是你害的,害我亂沒形象的蹲在牆角……」

「算了、算了,事情過了就算了,現在你們終于如願以償,可以甜蜜地廝守終生,應該高興啊!」

歐陽君趕緊打圓場,因為要是讓閻仲愷知道子晴在他那里哭得稀里嘩啦的,他鐵定走不出這個大門。

「嗯,大姐和閻大哥終于又可以在一起了,我們真的好高興!」子風帶領其他小蘿卜頭一起大聲地替他們歡呼。

看著他們興奮的樣子,子晴滿足地偎進閻仲愷的胸膛里,她相信這將會是守護她一生的可靠臂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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